第九十六章 王爺出征,可否帶上我?
容曄已經(jīng)是有一月沒有到東苑來了,這一個月內,云長樂倒是該吃吃該喝喝,沒有半點的反常。
蕭墨一直都住在偏院內,只是這用一月來,總是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人出入在院子內,云長樂雖然不說,然而她卻也是能夠敏銳的感受到些許不一樣的氣氛。
難道說,蕭家山莊出了什么事不成?
捏了顆葡萄放進嘴里,云長樂的眼都是瞇了起來,今日陽光不錯,再過幾月就是年關,她倒是還真的有些想念元宵的花燈節(jié)了。
“王妃王妃!你快去王府看看,據(jù)說是圣旨來了!”
院子外老遠就聽見了清音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云長樂挑眉,只是沒有半點的動作。
“圣旨的話,假裝我不在就好了,清音,我記得你沒有這么笨的?!?p> 云長樂那悠閑的模樣直接讓清音的怒氣蹭蹭蹭的燒了起來。
“現(xiàn)在柳侍妾已經(jīng)是進了打牢,王妃你怎么還不長進點兒呢?王爺要是去找了別的妃子怎么辦?你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將王爺一舉拿下!”
握著小拳頭說的那叫一個雄心壯志,云長樂的額頭上冒出了幾條黑線,挑眉直接沒有出聲。
“王妃!前幾日皇上還來信讓你好好和王爺琴瑟和鳴,你如今就不聽話了么?快些!方才王爺還看見我過來喊你了,你要是不出現(xiàn),一定會成為話柄的!”
看著清音明顯是一副不罷休的模樣,云長樂往嘴里塞了顆葡萄,無奈的起了身。
“好好好,你別嚎了,我現(xiàn)在就去。”
云長樂倒不是因為圣旨,更多的,是因為容曄。
這么一個月來,倒是做足了準備,然而她卻是發(fā)現(xiàn),容曄居然是完全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就好像是……在縱容她的小動作一樣。
打了個哈欠,雖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然而云長樂的眼,卻是亮的驚人。
一切的一切都超乎想象般的順利,余下來的……也就只有一個容曄了啊。
……
云長樂慢悠悠的晃到了王府門前的時候,府內的丫鬟們已經(jīng)是大大小小的跪了一地,云長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了前方的容曄,幾百人中,只有他一人立著。
白衣清冷,背影如畫,挺立的仿佛是天下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
云長樂也常常會想,明明就是這樣一個白衣如畫,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為何會有著那樣恐怖的野心?
不惜親手染上一百三十六人的性命,不惜……將她親手推進了地獄。
跪在了最后方,云長樂的眼逐漸的沉了下來。
“奉天承命,皇帝詔曰,今有叛賊容寅,壞我天耀國風,毀我容氏祖訓,現(xiàn)特命容曄出征討伐,七日后出發(fā),欽此!”
公公笑瞇瞇的將手中的圣旨給放到了容曄的手中,遇皇不跪,這是當年老容皇特意給容曄的特權。
這恐怕也是容添所不能忍受的,身為天耀的皇,居然是還有那么一人幾乎是和他處于同一位置,見而不拜。
云長樂握緊了拳,勾了唇角。
七日后容曄便是要去西北大荒之地,她定然也是會去的,這一次,她要做的,不過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能夠名正言順的讓容曄永遠留在那個地方罷了。
這才是一個結局,一個能夠對得起她沈家在天之靈一百三十六口人的結局。
這七日,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公公笑著對著容曄鞠了個躬,那眼神交匯的剎那,一些東西也是迅速的閃了過去。
“恭喜曄王了,這幾日好好修養(yǎng),七日后討伐叛賊,辛苦曄王了。”
對著容曄拱了拱手,公公伸手,將一張紙條不著痕跡的夾在了圣旨中,只是這一幕倒是被云長樂看的一清二楚。
能夠在宮中生存這么久,容曄想來在宮中的勢力定然是不淺。
想要將他徹底的除掉,那么就一定得是一個足夠將他給打入死牢的理由,不然像是柳凝香或者是柳朝天的罪名,就有了太多能夠翻身的可能。
她賭不起,重生這一世……她只有這一次機會啊。
公公走了之后,一群侍妾們三三兩兩的開始用繡帕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只是這樣卻也依舊是沒有敢上前去攔住容曄,只是時不時的偷偷的瞄一眼,那場面極為壯觀。
“王妃,你難道不準去上去說點兒什么嗎?!”
身后的清音看著容曄朝著這處走過來,伸手戳了戳云長樂的肩膀,云長樂卻好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一般,站在了原地沒有動。
容曄這時候明顯示不想見自己,她可不會自討沒趣。
“急什么,現(xiàn)在圣旨才剛剛……??!”
只是云長樂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后的清音就著急的推了她一把,一個沒有準備好,云長樂直接朝著眼前的容曄撲了上去……
入鼻的是淡淡的浮生一遇的香味兒,眼中像是撞開了一片白,云長樂足足片刻才反應過來。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抱歉?!?p> 慌忙的起了身,云長樂轉身狠狠的瞪樂一眼清音,這才迅速的起身看了容曄,只是眼角尚還未壓下去的一片驚慌,卻是被容曄收了個徹徹底底。
他的眼一瞇,重重疊疊的潑墨散開,余下了無盡的黑。
“這幾日天氣轉涼,你若是缺什么,可以問管家?!?p> 倒是直接跳過了云長樂的話,容曄對著云長樂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然而卻到底只剩下了這一句。
云長樂一笑,點頭。
“七日后王爺便是要去出征,不知……可否帶上我?”
容曄挑眉,神色莫名。
“打戰(zhàn)之事向來辛苦危險,而對方,是容寅,你一介女流之輩,為何要去?你難道不怕?”
容曄的低頭,仔細的看了云長樂的眼,然而除了那笑意盈盈的模樣,他卻是什么都沒有看見。
方才的慌亂……莫非是錯覺?那種重重疊疊似乎是要重合的熟悉之感,莫非也只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
“為何要怕?王爺莫非不會保護我不成?”
笑得眉眼彎彎,云長樂伸手將一枚小小的香囊放到了容曄的手中,聲音帶了點兒嘆息。
“這香囊中,有我去求來的平安福,王爺收下便是?!?p> 熟悉的味道傳來,容曄的眼,陡然間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