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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許久

謊言下的美好

念你許久 三月里的胖子 4154 2019-05-23 20:20:14

  通知書的事情果然還是被陸川河知道了,離開學校之前,我曾遇到過一件十分狗血的事情。

  在一個禮拜之前,天氣太冷,那是我跟陸川河在一起的第一個禮拜,由于各種原因,我很成功的錯過了好幾輛呼嘯而過的公交車,面對那些人頭躦動形如沙丁魚的公交車,感到十分絕望。

  程璐是我初中的摯友,好到哪種程度呢,你一度覺得,她是世界上另外一個存在。

  某些感情,到一階段邊會自動瓦解,我與程璐也不例外。

  “嘿,許久?!奔缟蟼鱽磔p輕的觸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巧的臉頰,厚重的劉海蓋住她雪白的額頭,對于這個人,無數(shù)的海浪拍打著我的腦海。

  “好巧?!痹掚m說如此,嘴角的笑容卻是凝固著,似乎好久好久未曾見面。

  “和你男朋友嗎?”眼神飄向前面正低著頭擺弄當代年輕人不可或缺的玩物,慵懶的倚靠在旁邊的柵欄。

  “是哇,陸川河?!蔽一卮穑罢婧每础蔽颐靼?,她在夸贊陸川河,不過也確實是,陸川河一米八,在這個十幾歲的年紀相比,確實也挺出眾,那種自身而來的朝氣,但是他又確實是個青澀的果子,散發(fā)著清新之氣。

  陸川河抬頭大略的掃視了一遍,又低下頭,似乎表達著一種平靜的心態(tài)。

  十五歲的程璐,用一張綠色的卡片,書寫了一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黃昏的午后悄咪咪的出現(xiàn)在問跡斑斑的書桌里,她告訴我,十五歲了,這個年紀的友誼是最純潔,我一直不明白,無論是她還是何玲,我們?nèi)齻€人之間,多少有些隔閡,比如,我們?nèi)齻€人同時執(zhí)勤,我跟何玲好,程璐會落下,陳橙跟何玲好點,我就會被落下,最深刻的是,我意氣用事,寫了所謂的‘斷絕書’在同個夜晚,高高的被子壘起來,微微在顫抖,在后來的日子里,那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已經(jīng)成了我心里的一道阻隔,故意錯開各種時間點的偶遇,何玲,在那個年紀已經(jīng)有些微胖,是個男生們心中那種愛笑微胖可愛的女孩,而程璐,則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女生,我常常用一朵白色風信子,來形容她,純潔而美好,常年留著厚重的齊劉海,她喜歡美好干凈的事物,我如她一般,我們對一件事物的喜歡,達到一致。

  一高一低的“柱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屬實把我嚇了一跳。“你能原諒我們嗎?”眼下布著黑色,白色眼瞳充斥著血絲,憔悴。

  我實在想不出詞來形容,一向高傲的何玲,在那天,哽咽著,低垂著頭。

  “你知道嗎?在你給我們看那個絕交書的的時候,我們整個心就啪的一聲,跌入了低谷?!背惕蠢潇o的看著我,似乎對這一切有著不一樣的淡定,她篤定我絕不會那么心硬。

  “可是,你知道嘛,每次我我都覺得多余,你們走在我前面,就挺傷感呀。”

  我一直是不明白的。

  何玲抬起頭,看著我,突然,水珠大小的液體劃過臉頰,“你真的覺得,我們就這樣了?”

  唉。我重重落下一個詞。

  “你覺得呢,難道我們就因為這種小事,就能輕易沒有了友誼嗎?”她看著我。

  此刻的九月,天還是很俗的形容,就是藍中透著白,風吹過來,有些絲絲的涼,陳橙的發(fā)絲,在風中漂浮著。

  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發(fā)生了怎么樣的巨大變化,只是覺得那天好像把感情劃分的特別清楚,程璐在我的筆記本后面留了好長一段話。

  她仰著頭,眼里盡是清澈的淡藍,雙腿搖晃在體育高架上,那是我們每次放學之后,都喜歡去的地方,那里有點高,整個學校的操場風景,總是能印在眼底。

  “以后以后我們都要在一起,知道嗎,許久。”

  我輕描淡寫說了句,好。

  可是她不知道,無論怎樣的感情,都會有個分叉口,在那一句又一句的承諾,是那么渺小。

  有人形容程璐,跟那嬌艷欲滴的玫瑰無差,高傲,帶著刺。

  多年以后,再面對程璐她已成為了當初最不想成為的人。

  碌碌無為又不甘平庸。

  “你好,我是程璐。”她自然的伸出手,像老友一般,陸川河才緩緩抬起頭,“你好,陸川河?!薄笆莻€好名字?!彼珠_嘴,陸川河轉(zhuǎn)向我,眨巴著眼。

  “最近如何?”

  她長長的發(fā)絲,經(jīng)過兩年的洗禮,從齊肩到齊耳,再從齊劉海變成中分。

  “挺好的?!彼匀坏霓哿艘幌屡赃叴蛩榘l(fā),眼神卻在陸川河身上沒有離開。

  “你男朋友很好看,跟他有點像?!?p>  有點像,是啊,有點像。

  僵硬的刺,劃過我的心房,跌跌撞撞映出一個少年的輪廓。

  李穆,十六歲,唯一喜歡過很久的男生。

  普通的長相,一米七五,有點黑,頂著鍋蓋一般的淡黃頭發(fā),那長度,可以直接綁起來,也不為過。

  說深刻呢,也沒多大深刻印象,就算那天把他放進人群中,也不會有人去注意他,至于怎么喜歡,說不上來,也不知道具體是喜歡哪點,冥冥之中好像,一團棉花彈在心間,蔓延開來。

  “那就祝你幸福啦。”

  “好你也是。”

  公交車停在欄桿前,風很大,我獨步上了車,手里的外套,還帶著陸川河身上的余溫。

  “你冷不冷啊,穿這么少?”陸川河把手中的東西丟進黑色口袋李,認真的看著我,然后又把我往他那里拉。

  其實我倒想說,我不冷,可我看到陳橙披著一件厚外套,我停頓了幾秒。

  “挺冷的誒。”肩上傳來厚重感,落下時,我瞥見程璐躲在公交牌后面偷笑。

  真是諷刺,十六歲的程璐多么單純,在歲月的流逝下,變得那么不堪一擊。

  那是我第一次,與陸川河一起回家,我坐的那路公交,巧好在陸川河家附近的車站,在這之前,我從不來這坐。

  每次都是等何玲一起穿過大大小小的巷子,沖進人群擠車。

  “真好啊?!焙瘟崂业氖?。

  “是啊。”我淡淡的回來一句,視線落在前面的公交車的前方。

  人就是這么奇怪,朋友多的時候,就覺得沒有朋友,朋友少的時候,那剩下的朋友就顯得多么珍貴。

  “人好多,擠死了,剛剛我都是被推上來的。”何玲一手握著杠,一手打著字,然后又望著窗外。

  陽光撒下來,她的發(fā)絲被風吹起來,我看著她的側(cè)臉,那一刻覺得,是有點美好。

  多年以后,我回憶起何玲,總是把這一刻的何玲,與后來的何玲重疊在一起。

  “路上注意安全?!标懘ê虞p輕的把手放在我頭上,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羞澀帶著嘴角的微微上揚。

  “好,你也是,你體質(zhì)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吧,外面太冷了?!?p>  陸川河點點頭,走的時候,頭也不回,就趕緊跑。

  那個背影,后來在我腦海里,始終不能離去。

  與顧沉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影那么單薄,一陣風就能把他刮倒一般。

  陳橙環(huán)顧四周,湊過我耳邊。

  “你男朋友真的好看,小鮮肉吧?”

  “嗯?!?p>  “你眼光真好?!?p>  說完,她又湊近一點。

  我的手機持續(xù)傳來,特別關(guān)心的鈴聲,旁邊的小哥上下大量我一番,搖了搖頭。

  好在車上人不多,我與程璐

  始終是靠肩聊天,心思隔了萬重山。

  把紙揉成團的道理誰都懂,可鋪平卻是實實在在的還有折痕。

  電話在微微嘈雜的環(huán)境里響起來的時候,車程已過半。

  因為暈車,我始終沒有接起來,顧沉這兩個字在屏幕閃了一下又一下。

  或是有什么必須現(xiàn)在告知的事情,只是在那一刻,緊緊關(guān)住的門被推開了。

  “你有什么事嗎?”接起那一刻,我冷冷的問到,對于顧沉,就只有這種冷峻的態(tài)度。

  電話那頭,沉默了十幾秒。

  “你跟陸川河一起的?”

  如果說陸川河,那一定是顧沉最想不想見到的人。

  “嗯,我跟他在一起了,顧沉你別管我那么多,行不行。”

  啪。

  傳來一陣玻璃器皿摔在地上的聲音。

  一定又是顧沉因為生氣,將東西砸在地上。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p>  說完,我以秒掛的速度結(jié)束了這一段談話。

  喉嚨像卡了一塊東西,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耳邊回蕩著掛電話前的最后一句話。

  “你覺得他真的喜歡你嗎?我看見他跟一個跟你很像的女孩子在一起,走操場,哦不,準確來說,是你長的跟她很像,他連陪你走操場都不陪,你覺得呢?”

  “不是我老說你,什么樣的人,你該清楚,知道嗎?”

  不,他不可能那樣做,一定是顧沉,不想讓我與他一起,所撒的慌。

  這個念頭在我心里纏繞了很久很久。

  離開學校那天,陳亦哲跟何玲拉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我面前,隨和他摸了摸后腦勺。

  “顧沉怎么沒來幫你?!?p>  是啊,怎么沒來幫我,跟顧沉冷戰(zhàn)的一個禮拜,平時不想見到卻經(jīng)常見到的顧沉,在這段時間從未出現(xiàn)過,何玲也開始嘰嘰喳喳在我耳邊吵鬧,甚至告訴我說,你看,顧沉多好,成熟穩(wěn)重是吧,家里那么有錢,對不對,除了脾氣差點,對你的的確確的是好哇。

  好嗎,我倒不敢肯定。

  對一個人的控制久了,突然有那么一天,擺脫了,又想抓回來,就好比,你養(yǎng)了一只貓永遠只能待在你所給的范圍里面。

  “唉,那不是陸川河嗎?”何玲指著食堂門口的健身器材旁邊的樓梯。

  陸川河旁邊是個行李箱,還有畫板,東西挺多,在這之前,因為怕他拿不動,我還說,要不,你告訴我,我?guī)湍隳眠^去。

  他愣了愣眼神在遲疑,“不了,我爸會來接我,看到了不太好。”

  也的確,在這個年紀,屬實知道不大好的一件事。

  “你每次都怕你爸媽看到你談戀愛,是因為家里問題嗎?”

  那是我第n次拉著他的手問他。

  他這次顯然露出了不耐煩。

  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

  “我都說了,我不想?!?p>  終于露出了馬腳了吧,我冷笑一聲,又怔的看著他。

  “你前女友見過吧哈哈哈哈”

  “那又怎么樣,你想那么多,煩不煩?”

  陸川河別過臉,手撥弄著手機。

  “原來我這么上不了臺面?!?p>  我使出了全勁將他推開,同時那份力里面,帶著我的失望。

  這天人很多,因為要搬東西,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手上都是橙色袋子,因為入學那天,學校配備的被子全是橙色袋子,在這人群中格外的扎眼。

  “你看,他旁邊那個女孩子是誰?”

  陳亦哲用眼神示意著。

  “哇,我知道,是樓上的學妹呢。”

  何玲挽住陳亦哲的胳臂,跳起來像個小孩子。

  那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扎著高馬尾。

  在這之前經(jīng)常見,是學?;@球隊的,而恰好,陸川河也喜歡打籃球,他前女友也是籃球隊的,因為這個,我挺自卑的,畢竟,我不會打籃球,也不會去碰。

  “你幫我?guī)Щ厝グ伞!蹦莻€女孩順勢攀上陸川河的腰。

  喜歡陸川河的女孩子很多,在某個午后,我問陸川河,為什么在那么多女孩子里選了我呢。

  他說,是感覺,在不一樣的時期,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

  后來我才知道,我以什么樣的方式得到他,就會有人以這種方式拿走。

  “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知道嗎?許久?”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顧沉搖晃著我的肩膀,整個人眩暈在他身上,時整個世界昏昏沉沉的,眼皮往下砸。

  腦子里不斷嗡嗡響著。

  “你看,你女朋友怎么這么計較啊,真是的,虧我們是好朋友。”

  那個學妹甩了甩手,眼睛里閃過狡猾,然后以一種只有我看到的眼神輕蔑了我一下。

  “你別鬧了行不行,許久。”

  陸川河始終護著她,手里提著的卻是她的行李,在這之前,他跟我說,我東西太多了,搬不動怎么辦,原來都是借口。

  “行,你們行。”

  一滴失望流入心間,所謂的純信任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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