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滅口
“別怕。”拿過燭臺,西子蕪一邊牽緊琉璃的手,一邊往外走去。
黑夜里,波光粼粼的江中,月光與燭光一起映照在船上,船家仍還倒在地上發(fā)抖,贏眴一動不動的站在船頭不知在看什么。
手怎會上了船?西子蕪謹(jǐn)慎的走到贏眴身邊,拿著燭臺一照,這才發(fā)現(xiàn)果真有一只骨節(jié)分明細(xì)長有力的手緊緊的抓著船身,好似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這水里有個人!”西子蕪一驚,對贏眴道:“快救他上來!”
贏眴環(huán)視一眼四周,聳肩攤手道:“有你們兩個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我為什么要救他,難不成你給我加錢?”
西子蕪柳眉輕蹙,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dāng)行行好?!?p> 贏眴搖頭道:“我就一江湖浪子,什么七級浮屠八級浮屠的,救他又沒什么好處,還會自找麻煩?!?p> 西子蕪還不太明白贏眴這話何意,只覺得有人需要救命自然是要去救的,哪里顧得上這么多,連忙道:“你不救他怎會知沒有好處,萬一他是個富家子弟,你若是救了他,以后他用千金酬謝你都不一定!”
說罷,西子蕪俯下身子握住那只手,想拉他起來,卻是差點(diǎn)兒反被那人拉下去。
“丫頭,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贏眴一把打掉西子蕪的手,從而拉住那人的手道:“要不是看在用你得了兩千二百兩銀子的份兒上,我才懶得理會這些事情。丫頭你要記住,這世上,最做不得便是好人。你啊,還是太嫩了。”
西子蕪紅著臉別過頭去,她當(dāng)時(shí)想著救人,哪里知道這人會是個男人。而娘親在世的時(shí)候,也時(shí)常教導(dǎo)她要行善,可惜娘行了一輩子的善,竟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西子蕪見贏眴將那人拉起來直挺挺的放在船頭上,舉起燭臺走進(jìn)一看,果真是個男子!
只見那人蓬頭垢面,衣衫破爛,完全看不清楚長什么樣子。
“他受了很重的傷?!壁A眴嘴角輕抿,急忙點(diǎn)了那人幾處穴道,對驚魂甫定的船家道:“你可有傷藥?”
船家終于回過神來道:“有有有,我這就去取?!?p> “你和琉璃先在外面待著?!?p> 在江上漂了兩日,終于快到靳城,那男子也終于醒來。
“在下畢淵多謝子蕪姑娘救命之恩?!碑厹Y利索的爬起身來,朝西子蕪拱手謝道。
“你的傷還沒好,快躺下。”西子蕪連忙說道,有一剎那的失神。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晚救下的這個男子是如此好看的一個人。她形容不出他的好看,但只要他往這里輕輕一站,就好似會溫暖許多。
“畢淵的傷雖未好,但站起來走動已不是什么難事?!碑厹Y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西子蕪,嘴角微微翹起,眸光流連間早已忘記收回。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晚當(dāng)他想放棄松手時(shí),緊緊握住他的那一抹溫暖。
那是一個女人的手,此刻正站在他面前西子蕪的手。
“喂喂喂,救你的分明是我好不好,要謝也應(yīng)該謝我才對?!壁A眴終于忍受不了,身子一移擋在二人之間雙手叉腰道:“想好怎么謝我沒有?”
“這……”畢淵不解的看著贏眴,一時(shí)語塞。
“我的要求其實(shí)也不高,你給我四百兩就夠了,從此你我之間就再沒有什么救命之恩?!?p> “額……”畢淵再一次錯愕,越發(fā)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子。
西子蕪扶額,連忙道:“贏眴,畢淵的傷還沒好。”
“傷沒好和給錢又沒什么關(guān)系。若是四百兩嫌多,那給三百兩也成啊,難道一條命還不值三百兩……”贏眴一邊說一邊拿出他的小算盤開始算了起來。
畢淵聽了一會兒,終于弄明白畢淵的意思,理解的笑了笑拱手道:“贏兄的救命之恩,畢淵沒齒難忘。但畢淵現(xiàn)在身上并沒有錢,等畢淵將來回了門派,自會雙手將錢奉上?!?p> “早就該猜到你身上沒錢?!碑厹Y頗有些嫌棄的看著畢淵,喃喃自語的收了算盤。
西子蕪撇撇嘴,從琉璃手中接過魚湯遞給畢淵道:“你為何會受那么重的傷掉到江水里?”
一口飲盡魚湯,畢淵嘆了口氣,有些猶豫。
贏眴卻又道:“的確該嘆氣,堂堂逍遙派薄宗的嫡傳弟子竟然連三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p> 畢淵一驚道:“原來贏兄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贏眴翻了記白眼,道:“別套熱乎,該給的錢還是要給?!?p> 畢淵一聽,有些訕訕的收了臉上的驚訝。
西子蕪卻是被贏眴的話給驚住了,雖然她不了解大曦的江湖門派,也不知道逍遙派是什么派,但贏眴竟然知道畢淵的身份,看來贏眴果真也不簡單。
贏眴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嘴里叼著根魚草又道:“這有什么好驚奇的,我曾在江湖百曉生那里不經(jīng)意間看到過薄宗的嫡傳弟子叫畢淵,看你是江湖中人,內(nèi)力又那么深厚,就猜你是他,沒想到一猜就猜中了。”
“只是逍遙派向來與世無爭,你怎會被人打成重傷落入水中?可真丟薄宗他老人家的臉?!?p> “贏眴?!蔽髯邮徝偷匾荒_朝贏眴踩去,這贏眴這張嘴除了談錢就只剩下?lián)p人了。
贏眴吃痛跳起腳來還不忘瞪向西子蕪。這丫頭片子可真會恩將仇報(bào)。
琉璃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頓時(shí)覺得頭也不那么暈了。
畢淵倒是不曾在意,只道:“前不久天玄派掌門被人謀害,我奉師父之命調(diào)查此事?!?p> “然后你查出了事情真相,接著就有人想殺你滅口了?”畢淵接過話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畢淵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余光處看向西子蕪,越發(fā)的溫柔。
“那到底是誰殺了天玄派掌門?”贏眴頓時(shí)好奇起來,湊近問道。
西子蕪一把推開贏眴道:“你難道就不怕被滅口?”
畢淵笑:“這倒沒有什么,我早已寫信飛鴿傳書給了師父。不過仍舊是朝廷的人和一些歪門邪教罷了?!?p> “不好有殺氣!”畢淵話音剛剛一落,贏眴瞬間變了臉色,握緊手中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