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險中再遇
“畢淵算我求你了,一定不能讓他們有事?!币姰厹Y猶豫不前,西子蕪不無著急的說道。
眼瞧著龍嘉遇的確是支撐不了了,畢淵看向西子蕪道:“我傷還未愈撐不了多久,我也不敢向你保證他們一定會沒事,但我會盡我全力?!?p> 言罷,畢淵一個飛躍,躲過重重箭羽沖到龍嘉遇身邊替他攔下射來的箭羽。
龍嘉遇萬萬沒想到畢淵會來救他,頓時將嚇壞了的龍珂塞到畢淵懷里道:“帶珂兒走,我掩護你們!快!”
畢淵會意,在龍嘉遇的掩護下飛身將龍珂帶了出來,隨即對西子蕪道:“快跟我走!”
“哥哥!”龍珂掙開畢淵的手,說什么也不肯走,“我不走!哥哥走我才走!”
“快走,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畢淵二話不說拉著龍珂就走,憑借龍嘉遇的身手,若沒有龍珂在身邊束縛他,想要脫身根本不難。
龍珂卻是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一口狠狠咬在畢淵的手背上,猛地一下掙開就朝龍嘉遇跑去。畢淵想要去追,不料一部分箭羽竟開始朝他射來。
而就在這時,一支冷箭忽的朝龍珂射來,在遠處看見這一幕的龍嘉遇想要趕過來已是來不及。西子蕪暗叫一聲不好,立即跑過去將龍珂護在身后生生受下這一箭。
“子蕪!”畢淵一聲大喝,雙眸通紅,眼睜睜看著那箭羽射入西子蕪左肩,卻無法脫身趕過去護住她。
西子蕪悶哼一聲,冷汗涔涔,痛楚開始從左肩傳向四肢百骸。整個世界開始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變了模樣。一張臉忽然闖入她的眼簾,好陌生卻又好像在哪里見過……
……
“娘……”
夢里所有的一切仍舊還是以前的模樣,娘在窗前做著女工,她卻坐在一旁搗亂。
娘的側(cè)臉真真是好看,她每每看得入神忘乎所以。娘總愛刮著她的鼻梁說她又調(diào)皮了。于是,她便咯咯的笑了。
肩很痛,像是有火在燒,寸寸生灰蝕骨腐心。
“是你……”模糊中西子蕪睜開雙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剎那凝神,隨即又痛昏過去。
“九哥哥,她怎么還不醒?她是不是傷的很重?該不會醒不過來了吧!”
馬車上,剛剛脫離險境的龍珂驚魂甫定的問道。
龍嘉遇也趕緊問道:“非宸,她怎么樣了?”
剛才情況緊急,若不是他的九弟龍非宸及時出現(xiàn),他們怕是到現(xiàn)在都還未脫身。
而琉璃見他們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又見西子蕪臉色慘白,頓時沒忍住眼淚,帶著哭腔乞求一般對西子蕪道:“姐姐你說了會帶琉璃回家的,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從她決定跟西子蕪走開始,西子蕪便是她的一切。她認定了她會是她琉璃一輩子的姐姐。
龍非宸替西子蕪把完脈,倒是松了口氣道:“幸好剛才我及時給她封住了各個要穴,傷雖重,但好在流血不多,好生修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p> 畢淵到底還是不放心,親自給西子蕪把了脈以后才放下心來。
眾人一聽,頓時也放下心來。
龍珂嘟著嘴,拉著龍嘉遇的手道:“哥哥你一定要查清楚是誰派人來刺殺我們,一定不能饒了他們!哼,待我回到離宮后,一定要好生給父皇說說此事!”
龍嘉遇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沉睡中的西子蕪,只見她眉頭深鎖好像是在做著什么不好的夢,直到龍珂說了好幾遍他才回過神來。
“此事自然是要好生查的。只是今日父皇率眾人在離宮邊的南山狩獵,你非要拉我偷偷溜出來,若父皇問起此事,你可要好生想一想該如何對父皇說?!?p> 龍珂聽龍嘉遇這么一提醒,一個激靈,頓時老實安靜的坐到了一邊,咬牙鎖眉的在想該編個怎樣的借口。若是父皇知道她又私自拉著哥哥外出,怕是又要罰她禁足了。
“九弟,你可想到是誰了?”
馬車上,一陣安靜后,龍嘉遇忽然問道。
龍非宸沉默的看了西子蕪一會兒,抬眸看向龍嘉遇,隨即又看向畢淵,眸光冷淡不發(fā)一言。
龍嘉遇會意,只笑笑道:“自從大哥被封為太子后,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從未斷過??磥砦矣值孟蚋富噬暾堧x京去其他地方查查看看了。”
“哥哥你又要去哪里?這一次必須帶上我一起才行?!饼堢骖D時眨巴著大眼睛,滿眸期待的看向龍嘉遇。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看來父皇以往罰你禁足真的是太輕了?!?p> 龍珂撇嘴,道:“反正這次是你帶我出去的,即便要罰也不是罰我一個人,我才不怕?!?p> 一路上,龍珂說個不停,畢淵心牽西子蕪一語不發(fā)。琉璃看著龍珂卻好生羨慕,同樣是人,可命就是如此不同。
有些人,的確生來就是享福的。
龍非宸見西子蕪在夢中疼的臉都快變形了,趕緊喂她吃下止疼藥。萬萬沒想到,他竟這么快就又見到了她。
服下藥后,西子蕪的疼痛終于緩了些。可仍舊還是渾渾噩噩的做著各種各樣的夢,怎么也醒不過來。
待西子蕪終于醒來,已是三天后。
疲憊的睜開雙眸,片片粉紗映入眼簾。環(huán)視四周,只見這屋子里裝飾精美華貴,靈楚動人,更是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姐姐你終于醒了?!绷鹆Ф酥幾呷胛輧?nèi),見西子蕪醒來,高興得眼眶都紅了。
“傻孩子哭什么。我們這是在哪里?”西子蕪努力的笑了笑,想要替琉璃擦掉眼淚,手上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姐姐我們在京郊離宮,這個屋子是靜姝公主的寢宮。”
西子蕪一聽,懸著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她終于進了離宮,那么她想要見到父親也就沒有那么難了。
一想到此處,西子蕪便忍不住激動,急急的便要下床。
可她躺了幾天,身子又受了傷,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腳一沾地,整個人眼瞧著就要摔到在地上。
一個玄黑身影倏地出現(xiàn),單手摟過西子蕪,穩(wěn)穩(wěn)站住。
“是你?!币魂囂鞎灥匮?,西子蕪終于看清眼前的男子,仿若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