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日子肯定不能象在石城或是木卯山莊的時候那么悠閑了。
鎮(zhèn)國公回京的消息早在柳衡、安如意的馬車剛剛踏進京城的城門的那一刻起,京城里該知道的人就全知道了。
這幾天的帖子也早已如雪花一樣飄了進來。如果不是柳衡的一場頓悟耽擱了幾天,他們夫妻哪里還會有短暫閑暇的時候。
看著桌上一大摞的帖子,有單獨邀約柳衡或安如意的,也有邀請夫妻兩個人同去赴約的。這些還不是全部。所有的帖子已經(jīng)被府里的大管家過濾了一遍了。挑出來的這些無論在身份還是地位上都跟國公府不相上下,無論去與不去都是需要兩個人親筆回復(fù)的。
于是出現(xiàn)的場景是這樣的,兩人偎依在一起,頭湊在一處,一張張?zhí)拥目催^去,然后討論是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要怎么答復(fù)才更婉轉(zhuǎn)、合適?
……
“十月二十日的這張是齊王府的邀約。說是賞菊品蟹。”
“這張是馬太傅的夫人過五十大壽的帖子。邀請咱們一起去,時間是—嗯,下個月初三。去不去?”
“還有這張是輔國公府的三小姐過生日邀請我跟玥兒的。是這個月的二十七?!?p> “還有這張,光祿寺卿孫家嫡孫的滿月酒,是下個月初九的。這光祿寺卿孫家似乎是齊王妃娘的家?”
“還有這張……”
……
每看一張,柳衡都會稍稍沉吟片刻,在腦子里對照著楊伯給他提供的有關(guān)京城各大世家、官員的站隊情況和私下的往來以及姻親關(guān)系情況,才決定去或不去。
如今楊伯已經(jīng)不再是大掌柜的,而是跟在他身邊專門為他辦事。他手下的那批人也憑各人的意愿,有繼續(xù)跟著他的,也有要去其它分點的。去了分點的也都升了職位。
其實七皇子自從帶著軍功高調(diào)回京,皇帝龍顏大悅封他為“齊王”之后,朝中的人心所向就悄悄發(fā)生了變化。王公大臣里原本覺得七皇子已經(jīng)跟皇位基本絕緣的人都紛紛重新開始思量,暗地里揣摩起皇帝的意思。
皇帝給先后嫡子封的這個齊字,到底是怎么想的?齊—有同時、同樣之解;也通“躋”,還有登、升之意。
是說這個兒子跟其他兒子一樣,他之前的冷落無視其實都是大家看錯了?還是說這個兒子還有登、升的可能?
皇子有登、升的可能不就是—
相對于大臣們的糾結(jié)?;实燮渌赡陜鹤拥男乃季秃唵味嗔恕@就是又來一個勁敵啊。而且這個勁敵雖然沒有足夠有力的母家和妻族借力,但是人自身有天大的軍功在身啊,還跟新晉的鎮(zhèn)國公據(jù)說是生死之交,有多年的同袍之情。單單有這些籌碼就可以讓他穩(wěn)穩(wěn)的站得比他們高了。
于是不甘心的人自然就多起來了,特別是原本看起來特別有希望上位的二皇子心里不甘心的勁頭就更大了。那個原本根本就沒被他看在眼里的七弟居然也配當他的對手了?還被封了齊王?
既然七弟的最強依仗是鎮(zhèn)國公柳衡,那么就想辦法讓柳衡站在他一邊好了。二皇子如此想,要讓柳衡站在他一邊的最好辦法就是彼此結(jié)為姻親,可惜兩府還真沒有年紀相當適合婚配的,讓他再想想,肯定能有辦法的……
二皇子的心思柳衡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如今被眾人視為是七皇子一個派系,因為和七皇子的私交極好,就連當今皇帝心里也是這么認定了的。這種認定也注定了在當朝他不可能成為皇帝真正的心腹,真正的被委以重任。
對此柳衡看的很清楚,自然也就不著急。過幾年等到新皇上位才是他真正施展拳腳的時候。
所以這些遞進來的帖子也多是七皇子所屬一派的。當然除了七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也沒有放棄想拉攏他的心思。
各方前來邀約的理由各異,有邀請去參加賞花宴的、有要辦滿月的、洗三的、有過大壽的、有小兒女過生日的……甚至還有一個邀請安如意一同去禮佛的。簡直是各顯神通了。
幸好如意居里面的時間夠用。好容易才處理完了那些帖子可以休息了。
安如意把頭埋在枕頭里,扯著頭發(fā)哀嚎:“太要命了,怎么辦我已經(jīng)開始想念以前不用應(yīng)酬的好日子了。都是你,隨便弄個二三品的將軍當當不就好了,干嘛還要當什么鎮(zhèn)國公?應(yīng)酬怎么這么多啊。”
想到以后的應(yīng)酬大概都不會少,安如意就抓狂。
每天兩人同吃同住,大部分相處的時間還都是沒有外人在場。安如意早就習(xí)慣了在柳衡面前絕不委屈自己去保持什么,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之類的美好個人形象了。所以如今那頭發(fā)散著,再被她胡亂揪幾下整個就亂的不成模樣了。
要知道在世家大族里面,基本上男子都多少會有幾個妾室,妻妾之間暗地里較勁爭寵的手段不少。許多為人妻妾的女子就不愿意在自己相公面前自毀形象,基本上都是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露出來,即使是披頭散發(fā)也絕不會象安如意這樣就真的是把頭發(fā)胡亂披散下來,亂糟糟的跟個瘋婆子似的,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讓自家男人看。而會是梳的整齊順滑,不帶一點打結(jié)凌亂的展示美感。
柳衡好笑地看著娘子一副煩躁的模樣,看著她把自己的頭發(fā)扯得亂糟糟不由得都開始替她心疼了。
“別扯了,再扯下去就掉光了?!绷鉀]搭安如意的話,虧她說的出來,哪家的娘子不是盼著相公高官厚祿啊,她倒好盡想沒用的。
他拿了梳子,脫了鞋,也爬上床將她攬在懷里慢慢地替她梳理長發(fā),動作熟練而輕巧可見這種活計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了。
安如意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嘟嘴。
“你不喜歡就少出去走動些,以后挑喜歡的一兩家人家偶爾走動下,就當成是娛樂就好了。橫豎我也不需要娘子去幫我跟人拉關(guān)系扯交情什么的。你出去就憑著自己的性子喜好行事,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你說的倒是輕巧,唉,我若真的太隨性了,立馬外面得不知道要傳出來什么?!卑踩缫饴犃肆獾脑掃€是相當?shù)拈_心的。她其實也知道這些,她才不承認自己的真實目的也就是想在相公面前矯情下,讓他安撫下自己呢。
“怕什么,誰敢亂傳什么有的沒的。我就不信傳的人會沒毛病抓,到時候讓她們也嘗嘗偷雞不成倒蝕把米的感覺?!?p> “咯咯咯,相公你好壞啊?!卑踩缫庑Φ幕ㄖy顫,勾著他的脖子主動給他一個香吻。柳衡受用極了,自然不會錯過這樣偷香竊玉的機會。
“那說說你喜歡不?”他得意一笑,把手里的梳子一收,直接反被動為主動。
鮫紗床帳被放下,里面隱隱的聲音傳出來。
“……不喜歡?!笔桥藡汕蔚男β暋?p> “你敢說不喜歡?嗯……”男子的聲音低沉充滿了難言的魅力。
“唉啊……不敢了,不敢了,救命啊……真的不敢了……”
孟萱
情緒還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下來,至今點擊還沒到萬,推薦和收藏也不多。從最初的自信滿滿到現(xiàn)在的懷疑??赡苷娴氖亲约簩懙膲虿顒虐??擔(dān)心會撲街中。 最后真誠的感謝始如初見z多次的打賞。謝謝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