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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一世紅顏

第七十二話 責(zé)難

靖一世紅顏 魚曰曰 2034 2019-03-12 14:12:27

  夏芷柔還想說什么,卻又一次被打斷道:“想必母后不愿為了一個百仙兒和兒子心生隔閡吧。這件事兒子已經(jīng)決定了,母后就不必操心了。”靖沛說這話時心中多希望夏芷柔能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然而沉默,還是沉默,靖沛的心也隨著一點點涼了下去,沉了下去。“兒子前朝還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本概嬲f著施了一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夏芷柔看著靖沛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心禁錮在冰海深處?!敖K究是我對不起他啊!為了守住這江山,沒想到害了倆個孩子。溯,難道我做錯了嗎?”夏芷柔低聲自語。

  “陛下,皇后娘娘去了朱雀殿?!本概孀尪渑扇藝?yán)密監(jiān)視朱雀殿的風(fēng)吹草動,耳朵也是一如既往的盡職盡責(zé),事無巨細(xì)的向靖沛一一匯報。

  “皇后?她去做什么?”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倍涑蠲伎嗄?,無辜地答道。

  靖沛的心緒又一次煩躁起來。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舞傾城的死與嚴(yán)心晴無關(guān),可是畢竟舞傾城是嚴(yán)府的人,畢竟舞傾城是死在嚴(yán)府,畢竟傾城死后,是她取而代之坐上皇后之位的。就算她與傾城的死毫無關(guān)系,可是靖沛心中的芥蒂還是難以輕易除去。

  “耳朵,”靖沛朱筆一擲,“去坤汐殿?!?p>  “額啊,是?!倍洳桓业÷?,憑著十多年的閱歷,就算靖沛不說,他聞也聞出來了靖沛身上的火藥味兒。

  “陛下駕到?!倍渥叩嚼は钔?,站定喊道。

  靖沛長袖一揮,也不給眾人準(zhǔn)備的間隙,直接進了內(nèi)殿。

  “陛下?!眹?yán)心晴慌忙的整理著鬢角,行禮道。

  “你去朱雀殿做什么?”

  嚴(yán)心晴本還心情忐忑悸動,揣踱著陛下怎么會來,沒想到迎面一盆冷水。至少靖沛對夏芷柔還有幾分禮數(shù),而對嚴(yán)心晴則完全是看心情了。

  “朱雀殿入新主是喜事,臣妾身為后宮之主,理應(yīng)去看看的。”

  “只怕你去了,喜事都會變成喪事了?!本概嫜哉Z刻薄,嚴(yán)心晴唯唯諾諾,暗自傷心。

  “臣妾并無惡意。”嚴(yán)心晴試著解釋道。

  “好了好了,你只消記著,今后不準(zhǔn)你靠近朱雀殿半步。”靖沛不耐煩地說道。

  “是。”嚴(yán)心晴輕輕應(yīng)道。

  “耳朵,走?!本概嬉妵?yán)心晴沒有反駁,也不再為難,只是喚得耳朵起駕。

  靖沛出了坤汐殿,可心中卻還殘留著嚴(yán)心晴低眉順眼的強忍著委屈的神情。那份倔強,那份隱忍,那份習(xí)以為常,不知何時開始漸漸侵蝕著靖沛的內(nèi)心。畢竟她是皇后,那么多人看著,這樣的語氣和責(zé)難,要讓她怎么行事做人?靖沛驚覺自己居然覺得愧悔。

  偏偏這時,嚴(yán)心晴殿中的掌事宮女尺素跑了出來,攔住了靖沛的去路。

  “陛下?!背咚夭挥煞终f地跪在了靖沛身前。

  “大膽尺素,你這是做什么?”耳朵趕忙迎上前,質(zhì)問道。耳朵和尺素私下里也有些交情,怎么忍心她往刀口上撞。只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耳朵也不敢太明顯地幫忙。只希望尺素能看明白他的眼神,趕緊認(rèn)錯溜走。尺素也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可卻偏偏對耳朵的暗示視若無睹。

  “陛下一心一意愛著的舞姑娘,究竟哪里好?她不過是嚴(yán)府的一個舞姬,哪里值得陛下為了她冷落娘娘這么多年。真正愛著陛下的是娘娘??!”

  “閉嘴。你懂什么!她不是舞姬,她是朕這一生最愛的女人?!?p>  “哼。當(dāng)年要不是她設(shè)計陷害奴婢,她連跳舞的機會都沒有,又怎么會認(rèn)識陛下,怎么會令娘娘受這不平之氣!”

  “就算她當(dāng)時沒有出現(xiàn)在宴會之上,朕也一樣會像現(xiàn)在一樣,愛她。因為早在那之前,朕就已經(jīng)見過她,愛上她了。”靖沛俯下身,狠狠地盯著尺素。

  尺素也毫不畏懼地抬頭迎上靖沛的目光,“不可能。奴婢自幼生活在嚴(yán)府,和舞傾城同眠同起十幾年,她之前絕不會見過陛下!”向來溫婉寧靜的尺素此刻卻倔強的想一只要戰(zhàn)斗的公雞,高高地昂起頭。

  “朕還只有七歲時,便在嚴(yán)府見過傾城?!本概娴穆曇舻偷街挥谐咚芈牭玫?,卻平緩堅定。

  “陛下七歲?陛下七歲時,不可能!陛下七歲時,我和舞傾城正在拂嬛館學(xué)舞,整整三年都沒有回過嚴(yán)府。陛下怎么會見過她!”尺素說著更加肯定。

  “你以為朕會相信嗎?朕知道你是一心袒護皇后,不過不要以為朕不會殺了你?!本概娌挪豢舷嘈懦咚氐脑挘逼鹕硪а勒f道。

  “尺素絕非貪生怕死之人,但所說的絕無半句虛言。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拂嬛館的記錄?!?p>  “不必了。你說的話,朕是不會相信的。你還是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吧!”

  正在這時,嚴(yán)心晴發(fā)現(xiàn)尺素不在,擔(dān)心地追了出來,恰看到這一幕。

  “陛下?!眹?yán)心晴也忙跪了下來,“求您開恩。尺素也是護主心切,你要罰就罰臣妾吧?!弊赃M宮以來,就一直是尺素陪伴在自己左右,尺素的心她怎么會不知道,又怎么忍心她去送死呢!

  “娘娘。”尺素緊抿著嘴唇,雙手緊緊攥著嚴(yán)心晴的衣袖。

  “罷了罷了,都下去吧!”靖沛倒是第一次看到嚴(yán)心晴這副模樣,本也沒有動殺心,便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是這時的嚴(yán)心晴倒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而不是那個平淡無波的皇后娘娘。

  “謝陛下?!眹?yán)心晴一聽這話,忙拉著尺素站了起來。尺素本想問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子還不甘心呢。只是礙于嚴(yán)心晴的情面,只得作罷。嚴(yán)心晴自是看出了尺素的不甘心,擔(dān)心再生事端,便急忙拉著尺素離去了。

  “陛下。”耳朵見靖沛站在原地不動,聲音小的像蚊子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丟了腦袋。

  “走吧,回九洲殿?!?p>  “陛下也累了。要不回乾沐殿歇一會兒吧?”耳朵小心地建議道。

  靖沛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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