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兮還在想著下一步怎么辦,要不要還是送醫(yī)院的時候,門鈴響了,離兮跑去開門。
是那天在長平醫(yī)院見到的那個醫(yī)生,安宸穿的很休閑,離兮一時之間沒有把兩個人對上號,還是比較習慣他穿白大褂,咋一看還真認不出來了。
安宸一眼就認出了離兮,小姑娘長的挺漂亮,膚白細嫩的,看一眼就能讓人印象深刻,這個姑娘是原裝的,他從小學醫(yī),也研究過關于整容這方面,整沒整,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姑娘挺有本事的,能跟衛(wèi)家搭上關系的人不多,衛(wèi)家小姐是真心拿她當朋友,離家的文軒舅舅對她的印象也不錯,安宸那時候便也記住了這個姑娘。
安宸主動跟離兮打招呼,“你好,又見面了?!?p> 離兮往里面站了點,讓出一條路,“你好,進來吧,池弈墨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在發(fā)燒。”
“沒給他吃什么藥吧?”
“沒。”
她想給他吃都不行呀,家里根本就沒有藥。
安宸脫了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安宸搖了搖頭,他估計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特地來還債的。
走過去探探他的鼻息,打開醫(yī)療箱,取出聽診器,把紗布解開,檢查了一下傷口,沒有發(fā)言,現(xiàn)在緊要的是把子彈給取出來,轉頭就看到離兮正盯著池弈墨的傷口。
“咳,咳,那個請問一下怎么稱呼?”
離兮也感覺自己有點失禮,就這樣盯著別人的傷口確實挺不禮貌的,“我姓離,離離原上草的離,名兮,歸去來兮辭的兮?!?p> “名字挺好聽的。”最重要的是,跟池弈墨挺有緣的,姓離的人并不多,池弈墨外公家就是姓離的,難道這就是緣分,剛好救了他,剛好又姓離。
“我叫安宸,安宸的安,安宸的宸。”
安宸從上衣口袋里面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離兮,上面有著安宸的私人號碼。
他們這些人的名片都是分為兩種,一種寫的是工作號碼及聯(lián)系方式,還有一種就是私人方式,這種名片一般都是給相熟的人的。
離兮哪里懂得這些貴公子的套路,既然給了收起來就是了。
安宸把醫(yī)療箱打開,拿出刀子,有些為難的對離兮說,“那個我可以跟你借一間空房嗎?我現(xiàn)在要幫他把子彈給取出來,要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
離兮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不過很快就掩飾了起來,沙發(fā)確實是小了點,池弈墨一個一八六的高個子躺在那里,連腿都伸不直,取子彈的話空間確實是小了點。
糾結了一下,最后下決定,“那就去我的臥室吧?!?p> 她這個是小居室,兩房一廳,另外一間已經(jīng)被她改成了畫室,雜亂無章的,肯定是不能住人的,現(xiàn)在只剩下她的臥室了。
“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幫我把他扶進去嗎?”
離兮點了點頭,走過去幫忙,兩個人合力把池弈墨扶到了臥室。
安宸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池弈墨什么嚴重的傷沒有受過,中彈這都不算什么了,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動手術。
不過呢?池弈墨是什么人,第一次發(fā)短信給他叫他來一個單身姑娘的家里,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機智如他,早已看透一切,池弈墨也單身了二十五年了,該找個女人暖暖被窩了,要不然整天冷著個臉。
離兮自己獨居了五年了,只有李籽安跟千陽陽來過,臥室是私人的地方,男士一律不許入內(nèi),連千陽陽都不給進,今天算是為池弈墨破例了。
安宸把東西準備就緒,做好消毒工作后,就準備取出子彈,離兮看著他拿著刀子,明晃晃的刀子晃得離兮瞇了眼,把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不用麻醉嗎?”
“不用?!背剞哪苓^腦傷,麻醉藥會刺激腦神經(jīng),能不用麻醉藥就盡量不用。
離兮有點替池弈墨擔憂,雖然電視劇,小說里面主人公受槍傷都不用麻醉,但那畢竟是假的,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用嗎?”
安宸晃了晃手上的刀子,臉上有些疑惑,他看起來那么讓人不放心嗎?
“相信我,他可能會掙扎,你等一下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動就行了。”
離兮配合的按著池奕墨的手臂,池奕墨并沒有太多的掙扎,但是整個人都很不安穩(wěn),額頭上都是汗水,頭發(fā)也濕了。
離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離兮感覺自己的手臂都麻了,取出子彈后,她腦海中只有池弈墨緊皺的眉頭,未曾喊出聲音,這個男人太能忍了。
安宸拍拍她的肩膀,換做一般女孩子看到這種場景估計早就嚇死了,“辛苦了。”
離兮搖搖頭,她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會有勇氣一直盯著安宸看,從消毒取子彈到傷口縫合包扎,她目睹了一場手術。
“我出去透透氣?!彼F(xiàn)在的腦子里還停留在池弈墨取出子彈后紅色的鮮血溢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