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醒來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處繞了一圈白色紗布,她迅速坐起,第一個想到的是,若是有人為她包扎,那是否就意味著她已離開了那個山谷?因為她想宋子持那斯不是還受著傷么?
可是那處顯眼的屏風(fēng)還在,也就是說,她還在宋子持的地盤上。
“嘶...”這脖子處被咬的傷口還是令年華疼的咬牙皺眉。
難道是宋子持幫她包扎的?可即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是罪魁禍首...只是也不知道他怎樣了。年華扶著自己那傷口,悠著點起身后,便是去找宋子持的身影,盤算著先看看他的情況如何再說,“師...”她正想喊道,可屏風(fēng)背后源源不斷地冒出裊繞煙霧是怎么一回事?
年華當真發(fā)誓,至她走到屏風(fēng)時,她哪會想到竟碰到了這事。而以常人的思維,這宋子持怎么可能會在此時洗澡,而且還是明知有異性與他共處一室的情況下。
可眼中的景象,就是年華想著把手擋住,也已是來不及了,她此時除了“啊...”的尖叫了一聲外,便只有快速跑出這屋子,并且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
“你...你沐浴怎么都不顧及有...有人在場啊?!蹦耆A此刻心中砰砰直跳,臉上熱地似快要冒煙,因為雖是這么匆匆一瞥,她卻仍是看到了宋子持精健的上身,以及那披于肩上濕轆的長發(fā)。而最要命的是...那滾落于他肌膚上的水珠似有澤澤光亮,只這一瞬間便讓年華覺得異常誘人。
打住,打?。∩頌橐娺^世面的現(xiàn)代女性,怎么能就這樣...年華一直在心里為自己迅速地建立起理性之墻,可即使是自己不斷的念叨,那一幕就是揮之不去。
門外的尷尬躊躇卻絲毫沒有影響屋內(nèi)那沐浴過后的愜意,隨著宋子持跨出桶外,而后便是稀疏地穿衣之聲,“進來吧...”
年華這才慢慢推開門的一角,先是見到一白袍拖曳于地后,才大膽推開了門。
雖然對方已經(jīng)著衣于身,但由于剛剛那一幕實在過于有沖擊力,因此年華還不敢正眼看向宋子持,她進了屋子,可也只是進來了,卻只停在門前幾步便不再過去。
“你的父兄可在?”宋子持兀自綁著他的衣帶。
年華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干嘛,所以答的不快,停頓了會兒才道,“有啊。”
“那你為何害怕這個?”
哪個...年華一時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師兄...何意?”
宋子持瞥了眼那洗澡用的木桶,年華立即明白,可是這兩者一樣么?這一世的便宜爹和那個三叔是親人,年華看著他們光著膀子干活也已是常事,但宋子持對她來說卻是個陌生男子,所以她看見他洗澡,那剛才的反應(yīng)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這宋子持還真是腦袋秀逗了吧。年華隨即道,“我爹和我三叔是我的親人,可是師兄卻不同啊......”這古代不是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么?女孩子在此早熟的環(huán)境中,應(yīng)該懂得這些吧,年華以為就算她從古代女子的角度出發(fā),這知廉恥不是應(yīng)當么?
“既成為道侶,你我便是親人,若你以后視我為你的父兄也可...”宋子持拖曳著白袍來到年華的面前,行動間,年華卻是注意著他的一雙赤腳。
不過年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因為這宋子持又提到了成為道侶什么的,于是年華問道,“師兄,你就沒有喜歡的人么?”她打算好好和他說說這個愛情觀,雖然以她現(xiàn)在十歲稚齡,說出來可能會被人當作異類,可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人,那么只要說服他,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修道人不管凡俗之事,愛狠只會徒增煩惱,你若要修煉圓滿,便定要無心無欲?!彼巫映忠恍男逕?,其主要目的也是為尋回族人,報那魔教之仇。雖說道侶雙修之事,他本就不關(guān)心,只是這又涉及到他自身的性命,而要使得他蠱毒痊愈,不單單是需要年華的血...還有她的混陰之氣。
混陰之氣,藏于女修道者體內(nèi),雖不是難得,卻又因年華的血而珍貴,所以成為他的道侶之人就真的非年華莫屬了。宋子持聽到年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便以為她曾說過的那門定下的親事于她而言是愿意并歡喜的,而她此時又問他是否有喜歡的人,他便一時沉默了。
不是自己無情,只是既要走修仙之路,又何須什么情感的牽絆。雙修是一個修道途徑,更有甚者,會用女子作為爐鼎修行,但宋子持認為這些都并不適合他。
可如今的情況,卻是迫在眉睫,若是這病未發(fā)作還好,但是它來了,并且他還發(fā)現(xiàn)病來之時,他根本難以控制,于是他看了年華一眼,“無喜則無歡,你我好好修行便足已?!?p> 年華知道自己難以說服宋子持,便只得又想了個法子,“師兄,我有個建議,我們定個契約如何?若是你肯按照上面所說的去做,那我便答應(yīng)做你的道侶?!?p> 宋子持落座,沒說讓年華講,可也沒說讓年華不講,年華便只當他愿意聽了。于是她走到那桌案前,把紙鋪開,再拿起那毛筆并沾墨幾下。
她想這不能太長,要精簡,于是她思考了下,正要下筆,卻又停住,因為這里寫的可是篆體,可她連繁體都很少寫過,所以只能對著宋子持笑笑,“...師兄可否幫我?”
宋子持只以為是年華年紀小,許多字不會寫,便接過她的筆,左手把右手衣袖扶起,再準備落筆道,“你說吧...”
“首先,我除了給你血外,并不能做其他事情,我指的是...洞房什么的...”年華自覺這是最最緊要的,雖說她這身體只有十歲,而這宋子持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有著特殊嗜好的人,但她還是覺得這要白字黑字寫上為好。
宋子持并無立即落筆,年華見他似有異議,便道,“師兄若有異議不妨說出來。”
“你繼續(xù)吧......”
“好?!?p> “這第二呢,結(jié)成道侶后,雙方各有人身自由,且不能無故限制對方的正?;顒??!?p> 宋子持寫完,沒抬眼,只補充了句,“不得違反門規(guī),否則自由作罷?!?p> 年華撇了撇嘴,可又不能反駁,便點頭算是同意,“第三,師兄需保證我的安全?!碑吘挂坏┧麄兘Y(jié)成了道侶,那她就是那招妒的源頭。況且他那么多粉絲,都說女人間的戰(zhàn)爭是最恐怖的,所以靠她這菜鳥的法術(shù),是肯定抵擋不了的。
見宋子持繼續(xù)寫著,年華又道,“...第四嘛,能讓我隨時見到我的親人,而且你們要對他們有所照顧?!?p> “最后...”年華狡黠一笑,“我可以隨時補充契約......”年華覺得如此就大功告成了,特別是這最后的一句,正讓她暗自竊喜著。
“我只有一個條件...”宋子持抬眼道。
年華覺得自己能提,宋子持當然也可提。以著公平起見原則,“師兄請說?!?p> “...這履行契約期間,若我的病情有變化,則我有權(quán)更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