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靠著別人的話堆出來
“干嘛拉著我,我要去跟月綺姐姐說話!”禹賢想要甩開梁修文,不過他握的很緊,眼睛直直的盯著趙亞倫。
這家伙又想做什么?什么時候跟張家有這么深的淵源了?他沒好氣的想著,然而卻忘了趙亞倫的出現(xiàn)再正常不過,他是這個城的城主,這樣重大的日子,他當然不可能不到。
而趙亞倫一來,許多人又往前涌了,把梁修文跟禹賢再次擠到后邊去。
張之言趕路雖急,不過禮貌還是要的,他向趙亞倫拱起手,說道:“這些日子在華陽城叨擾了。”
“別這么說,華陽城受張家照顧也不少?!壁w亞倫回了個禮。
平心而論,華陽城確實是受到了張家的庇蔭,雖然張家的真實身分很可能會讓他難以跟羽國交代,不過不知者無罪,他是真不知道張之言居然是遼金國的皇儲,相信羽國主要掌權的上位者,不會因此而跟自己計較。
“剛才我孫女的話大家也聽見了,張家還有些東西留在宅子里,雖然不算貴重,不過如果華陽城需要的話,還是能在急難時幫上一點忙,這宅子的主人現(xiàn)在是金老板,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金老板就行了?!?p> 眾人眼睛里冒著一片閃閃金光,又對張家這樣的作為感到驚訝,他們雖然沒有特別得罪過張家,不過在背后說張妮的壞話絕對不會少,此時張之言的氣度,忽然讓眾人感到慚愧。
張之言掃了周遭的人一眼,笑了笑,提高了音量。
“過去我孫女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包涵?!?p> 張妮沒想到一下子會提到自己,她避開了眾人的視線,忽然覺得扭捏。
“該交代的我都說完了,那我們就此告別?!睆堉韵蜈w亞倫說。
“路上小心?!壁w亞倫再次行禮。
上了軟轎,張妮跟藍月綺坐在同一頂轎子里,藍月綺偷偷地掀開了簾子,在人群中找尋著一個應該要出現(xiàn)的身影,但是來的人實在太多,她沒有看見梁修文,深深的嘆了口氣后,放下了簾子,也許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那天要自己不要走也是故意做對的吧,她走或留,梁修文根本不在乎。
“還有什么問題嗎?”張妮看出她的失落,“如果還有什么人要等的話,我們可以再等一會,不差這一些時間。”
那天再搬物品時,丁一風果然支開了丁雨,制造了跟張妮獨處的機會,兩人聊著聊著,就把話題說到藍月綺跟梁修文身上,丁一風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張妮,他說藍月綺或許想要留在梁修文身邊,被張妮罵了一頓,但仔細去想,藍月綺只要聽到梁修文這三個字,反應總是有些特別,張妮雖然在愛情這塊上還沒有開竅,卻也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不過梁修文在張妮心中就是個大壞蛋,她覺得與其讓藍月綺去選擇要不要留下來,不如自己替她做決定,跟著自己,藍月綺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擔心什么其他的事,真讓她留下來,到時候萬一梁修文還是選了那個在金玉樓聽到的未婚妻,那藍月綺又該何去何從。
她告誡丁一風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提了,否則一樣聽到一次就敲他一顆牙。
但是此刻見到藍月綺落寞的神情,她又忽然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也許丁一風說的有幾分道理。
“沒什么好等的,我們走吧?!彼{月綺低下頭,語氣平淡的不帶一絲情緒。
如果他真的想要自己留下來,早就出現(xiàn)了,不會拖到最后一刻,還是少抱點希望,才不會增添更多的失望。
一聲吆喝,張家的隊伍緩緩的往華陽城大門的方向前進,金老板揮著手,看著張家車隊的背影越來越遠,眼中也越來越模糊,而一直被梁修文抓緊了的禹賢,終于掙脫出開梁修文的手,往前跑去,但他的聲音被淹沒于人群中,根本引起不了注意。
“都是你!你干嘛不讓我去跟月綺姐姐說話?”禹賢眼角掛著失望跟不舍的淚水,閃閃的,像隨時都要落下的珍珠,他對著身板僵硬的梁修文,用力的就是一拳,不過以孩子的力道,梁修文當然不可能感覺到疼痛,他只是看了禹賢一眼,沒多說話,拉著他就往趙家的方向回去。
“因為沒什么好說的,你不是要看人嗎?看到了就好?!弊詈?,他拋下了一句話便不再開口。
禹賢越想越氣,撇著嘴,開始有些口不擇言?!霸摬粫桥履隳莻€莫名其妙的未婚妻不高興吧?當初在金玉樓,也是因為那個未婚妻,你才跟月綺姐姐吵起來的?!?p> “你在胡說什么?”梁修文定住了腳步,“我認真的告訴你,我梁修文沒有什么未婚妻,你不要以為你年紀小就可以這樣隨便胡說,到時候我照樣會修理你?!?p> “如果沒有未婚妻的話,你干嘛那時候要因為那個姓楊的話,跟月綺姐姐吵架?你可以跟他說那個姓楊的說的不是真的,月綺姐姐就不會離開了?!?p>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p> 梁修文從不把楊水兒當成未婚妻,只不過整個羽國都覺得他們很適合,除了楊水兒,沒有姑娘配的上他,傳來傳去,最后變成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婚約,他自己是不認的,但楊水兒那邊卻不這般想,他知道楊水兒對自己的感情不會比那些瘋狂的少女們來的少,很多感情的真真假假,都是靠著別人的話堆出來的,就連他也不能幸免。
尤其是楊水兒也算是他的同門,他可不想要因為這樣的事情導致師門亂斗阿,到時候鬧的嚴重,萬一師父親自賜婚,他連躲都躲不掉,倒不如就這樣拖下去,到了真逼不得已的時候再攤牌吧。
連張妮都不太懂感情了,更何況是禹賢,他覺得梁修文一切都是借口,孩子的心靈雖然簡單,但是也很直接,投以一個鄙視的眼神后,帶著郁悶,自顧自走到梁修文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