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疑惑
1.
李遠表情突然很嚴肅，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聽力，這個丫頭怎么會說出這種不當的話呢？他高估了她嗎？站在李遠的角度看問題，這個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付出就一定沒有回報。天上掉餡餅那是空中樓閣，人生需要腳踏實地做事，畢竟他很短。
“我是說，我第一次接觸……”肖美麗在李李遠的瞪視下無處遁身。她只要一想到又去干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頭變大，腳變沉……說它莫名其妙是因為肖美麗不理解許多化學品堆合后為何就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而這些好聽的名字背后竟然有那么多可怕的揮發(fā)物質，這些產品如果讓一個化學家看了，也一定會心驚肉跳，何況一個小小的化學研究生啊，為什么要搞這些東東，老板不知道危險嗎？還是為了利益的驅動呢？日本經濟復興初期，就有商人故意把汽車的某個環(huán)節(jié)弄出一些問題，在一定的時候某個部件就會毀損，然后商人就有了收益，這種受利益驅動早己有之，換一種說法也不新鮮，難道看上去飽經滄桑的老板也是這樣的雙面人嗎？她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懊惱不己，她太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為了一些小收益，讓想當然來做融合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讓生命體本身完全在無知的情況下隨時接受化學品這頭洪水猛獸的威脅攻擊，這是不是應該說成不尊重生命??？她甚至覺得自己非常渺小，而這種渺小造成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身需要生存，一個需要生存的人，她或許不該有權利去選擇職業(yè)性質，人為了一個小我生存就要犧牲別人的大我，這不符合道德觀，但是他符合生存觀，多么矛盾的事情糾結在一起，如一團亂麻，又如一掊黃土，結果一樣，但過程卻很殘酷。
“我會安排人培訓你，馬上去報道……”李遠的話就像一個將軍對一個士兵說你沒有權利選擇，這是命令。
“好吧！”肖美麗木然的回答。
轍鐘在肖美麗轉身的時候，露出一個很輕蔑的笑，他早就看出這個研究生能力有限，李遠非要把她培養(yǎng)成干將，他現在是被這個丫頭迷惑了，真沒看出來這個小丫頭哪里特別，除了年輕以外。
“老轍，我們的推廣情況如何？”李遠隨手翻動臺歷，在當前頁面寫下新員工被安排在研發(fā)中心。
“要不是那個新來的肖……我們的網站早就推廣了，這個丫頭太死性……”轍鐘本想說肖美麗能力差，較真，可是想到老總的維護，只好把更惡毒的話降低到牢騷。
“老轍，您怎么跟一個剛畢業(yè)的學生較勁呢？她小，您也小呀？還有您年輕不也是血氣方剛過嗎？磨練一段時間就好了……人總會隨著環(huán)境變，何況她剛剛走入社會，思想還單純……”李遠何嘗不是這樣，說別人也就想到自己曾經被上司批評，如今不也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成長是要付學費的。
“是，是……可我看她就是那個……”轍鐘心里暗罵，她單純，她要是單純我就他媽的愚蠢，人說三歲看老，他己經看出這個丫頭倔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要想改變肖美麗還不如改變化學成份的配料表，這叫改邪歸正。
“老轍，我要打個電話！”李遠不耐煩轍鐘的嘮叨，他留下肖美麗卻引起轍鐘的極大反感，他沒想到轍鐘的心胸如此的狹小，竟然容不小一個小小的肖美麗，人往往是喜歡做違逆別人意思的工作，尤其像他這樣站在高位上的公司一把手，權利可以為所欲為，他很喜歡證實別人的話是錯誤的，他把自己當聰明人。
2.
肖美麗拿著全新的評估表，心情沉重的就像到了了一個極寒之地，陰霾再次籠罩在她的身上，晃蕩著來到了人力資源部。
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在套間，而兩個辦事員在外間，說到底這里是最清閑的地方，人員老板定，新人進來試用期后簽合同，也是有模板的，不比一線人員有壓力，天塌下來，大個頂著！
“不錯，新人前途無量??？”古板的職業(yè)裝點了點評估表說話了，她的皮膚己經有了褶皺，歲月的刻刀在女人身上留下的痕跡要比男人深刻，人們往往不會介意男人的謝頂，但一定會在意女人的臉蛋，這個世界對女人有著超乎尋常的苛刻。
新人前途無量這句在肖美麗聽來應該說是留下來的新人前途無亮，什么也不會什么也不懂，前途肯定是無亮。肖美麗心里在打鼓，他們的眼神中有質疑她明白，她們一定是以為她是老總的什么人，行了，不用理他們，要是老總的什么人，老總肯定不會把她放進化學品里，至少以愛的名義，老總也不會那么做，門外漢當然難解門里人的事情。肖美麗依然保持著神秘的色彩，讓她們猜去吧！不過自己的苦日子馬上要來了，她那個時候還想說我不干了，但一想到轍鐘就又干勁實足，讓這個死胖子后悔他的決定吧！
“這里有一份合同……你的要求可以在這里做備注……還有你去研發(fā)中心……工資要比現在高三倍，獎金也是按公司盈虧情況來定……”深色的領帶先生，也是同一款式職業(yè)裝，他的職業(yè)裝倒是減輕了年青人的浮躁，加重了沉穩(wěn)。
肖美麗簽了名字，合同只簽了一年，她對于未來還不確定，也許到不了一年就被開除了，不是她不喜歡穩(wěn)定，她想穩(wěn)定可公司沒準還不要她了呢，選擇都是雙方面的，就跟戀愛一樣，你情我愿才有結果，工作也不例外。
“這是你的工作服，工作時間一定要穿……還有一套在特殊場合要穿的職業(yè)裝，職業(yè)裝會另行通知……”褶皺女搬出兩套衣服擺在肖美麗面前，她迅速掃視了肖美麗一眼，美麗這個名字很可愛，年輕就是美麗，她也曾經美麗過。
深色領帶拿著合同給經理看過后，就在上面蓋了一個大紅章，肖美麗看到那個大紅章就像看楊白勞的手印一樣無助，她在這里要勞動一年，會怎么樣？結果是什么？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樣，以一種表面開朗簡潔的形式掩蓋它陰險的本質。
3.
肖美麗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京藍大學生公寓，三三兩兩的人，忙碌在水房與宿舍之間，院子里四處飄逸著菜香，大家都是單間只好在門外炒菜，房間倒是可以悶米飯，盡管有些冷，但是生活在打理中往往更有深意！
房間門的關著，但隔音差，肖美麗聽見一男一女開心的聊著什么？
他怎么會在宿舍？
肖美麗疑惑的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