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不見了,這是帥男友來找唐十三的時候說的。
帥男友以為唐十三知道蘇青的去向,唐十三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蘇青不是回家了嗎?之后再也沒有見過她。
她失蹤了?
“你放心,電腦城這邊我一定照看好?!碧剖驇浤杏驯WC。
帥男友感激地抱住唐十三,哭得一塌糊涂。
“你是個好人。”
“這是我工作的職責(zé),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碧剖呐膸浤杏训募绨颍前参恳彩亲孕?。
帥男友哭得差點暈過去。
帥男友走后,唐十三打電話給蘇青。
“你男朋友來找過你?!?p> “別告訴他我在言城。”
“好,你什么時候回來?”
“現(xiàn)在不想回去?!?p> “哦。”
蘇青掛了電話,一邊哭一邊喝酒。
酒吧里的喧鬧掩蓋了她的哭聲,炫麗的燈光掩蓋了她的眼淚。
唐十三又打電話給她。
“阿青,你別哭??!”
“我沒哭?!?p> “哦,如果你想哭的話,一定要先準(zhǔn)備好紙巾。”唐十三摸到帥男友在他肩膀上留下的一砣鼻涕,他剛才哭得太突然,沒有準(zhǔn)備好紙巾。
“滾!”
“還有。。。。。。”
“電腦有事?”
“沒事?!?p> 蘇青掛掉電話,繼續(xù)一邊哭一邊喝酒。
王子收到苗欣送的領(lǐng)帶,領(lǐng)帶不貴,情義貴,王子從來沒有戴過這么便宜的領(lǐng)帶,他感動得抱起苗欣原地轉(zhuǎn)圈圈,越轉(zhuǎn)越快,最后苗欣飛了出去,正好落在蘇青坐的沙發(fā)上。
“這么巧?”兩人同時驚訝得差點抱住對方。
兩人一起一邊哭一邊喝酒。
“你不要告訴唐十三?!?p> “告訴他你移情別戀了?”
“求求你?!?p> “求求你自己吧!”蘇青哭著去買單,她要把那家賣電腦的店鋪關(guān)了。
王子找到苗欣,她正趴在桌子上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
苗欣抱住王子,哭得好傷心。
“好疼好疼?!?p>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要補償你。”
“怎么補償?”
“你不是想住丹桂園的別墅嗎?我打算買一套?!?p> “真的?”苗欣不哭了,睜著一雙熊貓眼崇拜地看著王子。
“當(dāng)然是真的。你先搬到我那里住。等別墅裝修好了,我們一起搬過去?!?p> “好??!”
苗欣想起了唐十三,她又哭起來。
王子頗有成就感地?fù)崦念^,笑著說:“看把這孩子高興得?!?p> 蘇青在酒吧外面翻江倒海地吐,吐完了,風(fēng)一吹,整個人像瘦了二十斤般輕盈自在。她爬上自家的車,對司機說:“去山上?!?p> “小姐,去山上做什么?”
“去廟里?!?p> 司機趕緊打電話給蘇老爺。
“小姐要去山上。”
“去山上做什么?”
“去廟里?!?p> “她要去就帶她去!”
“是,老爺?!?p>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流眼淚,山上很黑,他想回家。
蘇青也想回家。
“回家吧!”她對司機說。
“好的,小姐?!彼緳C激動得拍下方向盤,汽笛響聲驚得旁邊一位正在夜行的流浪漢忍不住破口大罵?!吧窠?jīng)病啊!”
蘇青問司機:“他說什么?”
司機沒聽清。
“他可能說他想回家?!?p> “路費夠嗎?”
“我問問他?!?p> 司機下車問流浪漢:“有路費嗎?”
流浪漢嚇得連連擺手?!拔覜]錢,別殺我,我還想活著流浪?!?p> 司機跑過去告訴蘇青:“他沒錢?!?p> “給他路費。”蘇青拿出幾張百元鈔票從車窗遞出去,司機轉(zhuǎn)交給流浪漢。
流浪漢疑惑不解地接過鈔票。
司機上車后,蘇青問:“他說什么?”
“謝謝你?!?p> 蘇青搖下車窗,對著流浪漢大聲說:“不用謝!”
流浪漢拿著錢拔腿就跑,嚇得連腳上的爛拖鞋都跑掉了,邊跑邊罵道:“神經(jīng)病?。 ?p> 蘇青回家以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睡覺,不吃也不喝。
“她在認(rèn)真減肥呢!”蘇老爺高興地說。
苗欣回到幼兒園的宿舍,興奮又擔(dān)心,她打電話給唐十三。
“周末我們見面吧!”
唐十三睡得迷迷糊糊,以為在做夢,傻笑著說:“見面?!?p> 苗欣真想把唐十三從電話里拽出來暴打一頓。
“我去找你?!?p> “找你。嘿嘿?!碧剖敌χf。
“去死吧!”苗欣生氣地掛掉電話。
唐十三傻笑著對手機說:“去死吧!嘿嘿嘿?!?p> 苗欣一想到要和唐十三從此各自天涯,難過得哭了,畢竟在一起好幾年??!但她想到要住上丹桂園的別墅,又開心地笑了,又哭又笑的她,折騰到凌晨才消停。
第二天午休時,桑雨心找不到苗欣,打電話也沒人接,下班后,兩人才碰面。
“中午去哪兒了?”
“睡覺?!?p> “去我家吃飯吧!”
“不去,我有事?!?p> “什么事?”
“我要搬家。”
“搬去哪里?”
“和朋友合租的小區(qū)?!?p> “哇,現(xiàn)在才通知我?!?p> “暫時住那里,可能過不了多久,我要結(jié)婚了。”
桑雨心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恭喜你!唐十三不來幫忙?”
“周末我去找他?!?p> “我?guī)湍??!?p> “不用?!?p> “我感覺你要拋棄我了?!鄙S晷挠行╇y過的低下頭。
苗欣拍拍她的肩膀。
“天下沒有不散的友情?!?p> “什么?”桑雨心猛地抬起頭,靈活地踮了踮腳。
“我的意思是大家總會有各自的生活,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p> 桑雨心抱住苗欣哭出來。
“你結(jié)婚,一定要請我要當(dāng)伴娘。”
“如果我結(jié)婚,一定請你當(dāng)伴娘?!?p> “說話算話?!?p> “那你結(jié)婚的話,請我當(dāng)伴娘嗎?”
“肯定的。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去搬家,明天見?!?p> “嗯,明天見?!?p> 桑雨心一個人走去公交車站,越想越難過,越難過就越走越快,她徑直走到了海港碼頭,爬上水泥墩子,站在上面吹著腥腥的海風(fēng)。
簡晨風(fēng)經(jīng)過海港碼頭時,叫司機停車,他希望能遇到桑雨心,結(jié)果就真的遇到了,他很開心,讓秘書先坐車回去。
“老板,你怎么回去?”
“坐公交車?!?p> “啊?安全嗎?”
“很安全?!?p> “那祝您一路平安。”
秘書不明白老板為什么要一個人去海港碼頭,還要坐公交車回家,司機悄悄告訴他:“老板不是第一次了?!?p> 秘書震驚地趴在車窗上拼命朝碼頭那邊看,簡晨風(fēng)一個人正朝海邊走去。
“快跟上去,老板可能要自殺!”
司機一臉疑惑地開車悄悄跟過去,簡晨風(fēng)走到桑雨心旁邊的水泥墩子,爬上去,兩人迎風(fēng)而立。
“今天又想跳海?”簡晨風(fēng)問桑雨心。
“你也是?”桑雨心覺得奇怪,這個人是有多想跳海,日子一定過得十分艱難。
簡晨風(fēng)笑一下,接下來,他要問她的名字了,在哪里上班。
“那不是桑老師嗎?”秘書一臉困惑,這是什么意思?兩人認(rèn)識?之前老板為什么又避而不見?
“老板不會自殺的。是那女的要自殺,老板正勸說她?!彼緳C一本正經(jīng)地對秘書說。
秘書恍然大悟。
“老板真是個好人!”
秘書沒想到桑雨心會想不開,想起上次沒能幫到她,他內(nèi)疚地推開車門,狂奔過去。
“桑老師,你快下來,千萬別想不開,我們老板是個好人,他不是故意避你不見的,老板,你快向桑老師解釋清楚。”
桑雨心望著急得團團轉(zhuǎn)的秘書,目瞪口呆。
簡晨風(fēng)沒想到秘書會突然冒出來。
“我也曾經(jīng)絕望過,人生就是這樣,總會有困難和挫折,只要我們還活著,就不應(yīng)該放棄希望。”秘書聲淚俱下,感人肺腑。
簡晨風(fēng)真想跳下水泥墩子,一腳把秘書踹進大海里,讓他閉嘴!
秘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xù)說道:“希望在人間,人間自有真情在。桑老師,不要做傻事!”
桑雨心這才明白,邀請她組團跳海的人是簡晨風(fēng),徐園長的親兒子,張子安的干哥哥。
海風(fēng)吹著三個人的臉,海浪拍打著岸邊,巨輪發(fā)出的汽笛聲悠遠綿長。。。。。。
畫面靜止了般,沒有任何進展,司機在車?yán)锟吹檬种保y道那女的執(zhí)意要跳海,連秘書也勸不動?他扭扭屁股,全身心都在蠢蠢欲動,差點要下車加入他們的隊伍。
“桑老師,我們送你回家吧!你媽媽一定在等你回家?!泵貢鴮ιS晷恼f。
桑雨心流淚了,關(guān)家慧,等著我!我馬上回家。
桑雨心上車后,司機松了口氣。
送完桑雨心回家,秘書如釋重負(fù)。
“老板,桑老師真是難得一見的烈女子?。 ?p> 簡晨風(fēng)沉著臉,不想理他。
“老板,桑老師是我們的恩人,她有困難,能幫就幫吧!”
簡晨風(fēng)忍無可忍。
“送我回家!”
“是,老板?!彼緳C說。
秘書閉上嘴,心里仍在牽掛桑雨心,她到底遇到什么困難了竟然要跳海?想必是很大的困難,他悄悄打開手機,看看銀行卡上的余額,嘆息一聲。
簡晨風(fēng)做夢也沒想到他心心念的人,竟然是桑老師,張子安的相親對象!他覺得頭暈,想吐。
他決定從明天起調(diào)任秘書去人事部,繼續(xù)發(fā)揮他那關(guān)心別人的長處。
小雅沒想到簡晨風(fēng)會來,趕緊叫阿嬸再多準(zhǔn)備幾個菜。
簡晨風(fēng)問小雅:“喜歡海嗎?”
小雅點點頭。
“喜歡?!?p> 簡晨風(fēng)拍拍她的腦袋。
“可惜言城的海是內(nèi)海,海水是渾濁的黃色。”
“你去海邊了?”
簡晨風(fēng)拼命的搖頭。
“沒有,我討厭大海?!?p> 他討厭桑老師,他討厭心心念的人是桑老師。
他再也不去海港碼頭了。
阿嬸過來叫他們?nèi)コ燥?,三個人坐在一起吃晚飯,誰也沒說話。
吃完飯,簡晨風(fēng)走回家去,徐園長一個人在房里收拾行李,她要去旅行了。
“說走就走!真瀟灑?!?p> “你想去?”
“想??!”
“我不帶你去。”
“媽,我想結(jié)婚了?!?p> “啊?”徐園長驚愕一臉,難怪最近花園里鳥聲陣陣?!坝薪Y(jié)婚對象了?”
簡晨風(fēng)的鼻子一酸,一把抱住徐園長。
“怎么了?”
簡晨風(fēng)哭得說不出話來,徐園長輕撫著他的后背,結(jié)婚就結(jié)婚,至于這么激動嗎?
結(jié)婚這件事,值得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