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扒皮換臉
話接上回,說那嘎六睡醒后,就看到小墓牌上,刻的全是老鼠的名字,當(dāng)即便感覺荒唐好笑。
常言道,你嘎六走霉運(yùn)的時候,曾被貓兒救過性命,更是在貓兒的接引下,獲得了佛緣。有過這等奇遇的你,怎能取笑他人供奉耗子?
須知百年老耗,勝似兵家老祖。不要以常人眼光,去看待這等古怪的事情。若是能得耗子爺相助,那你嘎六真是如虎添翼了。
話說就在嘎六嘻笑之際,突而發(fā)現(xiàn)洞口處,似是有人走了進(jìn)來。當(dāng)即便忍住笑意,戒備的看了過去。
他身形一動,站在洞道那里,如一座鐵塔般悍然不動。一雙黑亮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那忽明忽暗的洞道。
此時他心中想道,來人不是殘耳老道、就是李老道,也許還會是白衣人,等下難免會有一場惡戰(zhàn)。
可當(dāng)嘎六看到來人時,不禁一愣。接著,就忍不住的想笑。不過,嘎六定力深厚,硬是憋住沒有笑出來。
這當(dāng)兒,嘎六算是弄明白為什么有人要給耗子上牌位了。
只見來人,正是那千古奇人耗子爺。
之所以稱他為耗子爺,那是因?yàn)樗L的就像是一只活脫脫的人形耗子。如果你見過正在用兩個前爪扒拉東西吃的九須駝背鼠,那么你就能想象出、耗子爺?shù)降资莻€什么模樣了。
在這里說一下九須駝背鼠,這種老鼠形如枯瘦的小牛犢子,平日里特喜歡直立行走。成年的九須駝背鼠,一旦直立而起,遠(yuǎn)看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枯瘦的駝背人形動物。
耗子爺?shù)哪?,就如那成年的九須駝背鼠一樣。雖然嘴巴沒有那么夸張的突出,但是也差不多了。那一副耗子嘴臉,看到之后,實(shí)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耗子爺看到嘎六后,也是徒然一愣,他想不出,為什么會有人來到他的洞府里。他很不喜歡看見活人,因?yàn)橐娺^他的活人通常都在笑他。
“你是誰,為何來這里?”耗子爺?shù)穆曇艏饧?xì)刺耳,就如那吱吱嚎叫的鼠兒般。
嘎六這時抱拳回應(yīng)道:“這位兄臺,真是抱歉,我們只是暫時在這里休息了一下而以,并未動用過什么東西,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多有打擾之處,還請您多多海涵!”
“是嗎,可我總覺得你不懷好意,來我這耗子府到底想干什么?你給我說清楚,否則你們甭想活著出去?!奔饧?xì)的嗓音,聽的嘎六只想笑。
“喂,我說耗子爺,我圖你這洞府什么呀。全他娘的是耗子的牌位,一點(diǎn)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只是累了,路過此地,暫時借宿一宿而以,真的沒有別的意思?!?p>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他耗子爺要是不信,那也沒啥辦法。此時,嘎六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狗日的就看著辦吧,我嘎六還怕你不成。
兩人對持了片刻后,嘎六便退讓一步,走到了俏佳人身邊,輕輕的把她推醒了。
這時,那耗子爺直接走到了耗子牌位前。那雙鼠目非常不友善的看著嘎六和剛睡醒的俏佳人。
見嘎六沒有什么異常舉動之后,便掃視了那些耗子牌位幾眼。
俏佳人醒了,在看到耗子爺后,不由的尖叫一聲。緊接著,便如見鬼一般的躲在了嘎六身后,不敢再看他了。
這一聲尖叫,如同一把利劍般,刺痛了耗子爺。這下,耗子爺真怒了。
因?yàn)槠缴罴芍M聽到這種叫聲,這是他的一塊逆鱗。誰若觸動了它,他就跟誰急!
其實(shí)耗子爺并不壞,他只是比較自卑而已。
就是因?yàn)樗L的像只耗子,就因?yàn)樗倪@副模樣,讓他飽受世人的歧視。嘗盡了人間嘲弄,受盡了人間笑罵。
曾經(jīng)他嚇壞過不少女人,他也聽到過,無數(shù)這般刺痛心靈的叫聲。耗子爺他很氣憤,他也很懊惱,可這副摸樣是父母給的,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耗子爺從一出生就被世人歧視、凌辱,甚至是笑罵。就連他的親生父母,也是如此歧視他。早早的,就把他扔了。
或許是他命不該絕,或許他是耗子祖宗轉(zhuǎn)世,從他被父母拋棄的那一刻,就有無數(shù)的耗子來喂養(yǎng)他。
漸漸的他活了下來,漸漸的他知道了自己的模樣。
從記事起他就撿狗食、喝臟水,風(fēng)餐露宿的。天寒地凍時,也只能薄布裹身、破廟避寒。
十多歲后,機(jī)緣巧合下,被一只耗子王帶到了這個洞府里。
從此耗子給他吃喝,他也就認(rèn)了耗子為養(yǎng)父養(yǎng)母。這人倒是個少有的“良心漢子”,竟也拿這群耗子當(dāng)成了親爹親娘。
每只耗子王死后,他就會在洞府里立上一個牌位。每每都會一一祭拜,從不曾有間斷過。
說實(shí)在話,耗子爺真的是個好人。可惜的是,他長了一副不被世人接受的模樣。這也就注定了,他這不同常人的一生。
久而久之,成年后的耗子爺,性情大變。他變得極度自卑,極度暴躁。
如果老天,能給他一副正常人的容貌。我不敢說,耗子爺一定會是俠義之輩。但是,我卻敢說,他也絕不會是為非作歹之流。
他從來沒有仔細(xì)的看過女人,也不知道女人是啥子味味。幾十歲的人了,一直就跟著一群耗子相依為命。
久居深山,遠(yuǎn)離紅塵。大自然的原始生活,則成了耗子爺?shù)奶焯茫?p> 難道,耗子爺就不曾想過女人,難道他在那方面也有缺陷?不然,他又怎能在這深山老林中,一呆就是幾十年呢。
非也,耗子爺也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并不是他不想女人,而是,根本就沒有女人能接受他這副尊容。
良家女子不行,那咱就退而求其次,換個窯姐試試!反正窯子里的女人只認(rèn)錢,只要耗子爺出得起錢,窯子里的女人豈不供他玩樂。
可事情并非如此簡單,不然,他耗子爺也不會久居深山了!
何以如此之說呢?在這里,聽我慢慢道來。
曾經(jīng),耗子爺也去過妓院,他有的是錢,可以說,耗子爺?shù)呢敻蛔阋愿患乙环健?p> 可就算是妓院里最丑最老的窯姐,不管多少錢,不管什么價,她都不樂意伺候耗子爺。
曾經(jīng)耗子爺也瘋狂過,用十多張一萬兩的銀票,去求一位老的不能再老的窯姐跟他做一晚。
可就是這樣,耗子爺也沒能如愿!
馬嘞個逼的,在這里,不得不說那“窯姐”幾句。
“你他娘的靠“夾騰”吃飯的老女人,雜就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嘞。雖然你曾經(jīng)是紅花旁邊的一片綠葉,但是,那已經(jīng)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你這都老的不成樣子了,就給耗子爺一個機(jī)會,又能怎么了?”
“難道,耗子爺?shù)你y票就不是錢了,難道伺候耗子爺一晚,就會要了你的命不成?”
哎,這也不能全怪那窯姐。畢竟耗子爺長的太嚇人了,誰愿意跟一個“耗子”睡一晚。
這真是,破敗長相,人拒九丈。
耗子爺也是個血性漢子,他見那老女人死活不同意。
不禁一陣憋屈,時而他氣急而笑,突而又滔滔大哭。在絕望與惱怒下,他甩掉手中的銀票,走出花柳巷,進(jìn)入了深山野林中。
從此之后,耗子爺便決定此生不再踏足紅塵半步。
當(dāng)年那無視十多張一萬兩銀票的“丑窯姐”,竟然一夜間成為身價最高的“金葵花”(老花魁)了。
不少浪蕩才子,千里昭昭的慕名而來。為的就是一睹這位老窯姐的尊容,也索性嘗嘗這金葵花的“活”,咋就這么貴嘞。
從此之后,這窯姐行規(guī)里也多了些新規(guī)矩。那就是窯姐也要挑客人,窯姐不喜歡了,天價都不買你的賬。
這女人對耗子爺?shù)目捶?,簡直就成了耗子爺?shù)摹八姥ā薄?p> 多少年過去了,在今日,耗子爺再一次看到了女人,再一次聽到了、那能刺痛心靈的叫聲。
這讓他想起了那老丑窯姐對他的叫罵聲,事隔多年,那畫面、那叫聲,依然如同發(fā)生在眼前的一樣。
“??!”
一股積蓄多年的怨氣,終于爆發(fā)了出來。耗子爺那尖銳的聲音,在山洞內(nèi)激蕩著。
頓時,便見成千上萬的耗子,如炸窩一般爬進(jìn)了山洞里,團(tuán)團(tuán)包圍了嘎六和俏佳人。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耗子大軍,俏佳人瞬間就給嚇暈了過去。她哪里見過這種惡心的陣勢。
無數(shù)呲牙咧嘴的耗子,看的嘎六渾身都冒冷汗。
嘎六抱起那嚇暈的俏佳人,盯著近乎瘋狂的耗子爺。他強(qiáng)忍著怒意,盡量平和的說道:“耗子爺,有事好商量,你我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們。”
那耗子爺一臉猙獰的嘶吼道:“沒什么好商量的,我要我的兒郎吃了你們!”
“耗子爺,你別逼我!”嘎六這時,厲聲吼道。
嘎六的這一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般,震醒了近乎癲狂的耗子爺。那聲波之力,竟化為重重波紋,掃過耗子爺,撞在了坑洼不平的洞壁上。
“啪啪”
一些布滿裂紋的懸石,在音波的沖撞下,裂紋再生,終于碎成一顆顆小石子,掉落了下來。
剛才,嘎六動用了佛門的“獅吼功”,這一聲的威力,出乎意料的強(qiáng)大,直震的耗子爺大漢淋漓,似是驚魂未定般,惶恐不安的看著嘎六。
“耗子爺,在下跟你并未有什么過節(jié),你若是不想我等繼續(xù)留在洞府里,我走就是了,何必要置我等于死地呢?”
耗子爺聽聞嘎六的這番話后,只是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揮揮手,示意嘎六快快離去。
嘎六本想就此走人,可突然間,他似是猜測出什么。
“耗子爺,在下不才,愿意略施薄術(shù),送你一張正常男人的臉皮,不知你是否樂意接受?”嘎六試探性的問道。
非人的樣貌,是耗子爺無法痊愈的傷疤。這塊傷疤,只要他耗子爺活著,就永遠(yuǎn)無法抹平。
嘎六不是笨蛋,他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仔細(xì)推敲了一遍后,便弄明白了了耗子爺?shù)呐饛哪睦飦淼牧恕?p> 當(dāng)嘎六知道了耗子爺?shù)耐闯?,不禁覺得耗子爺很是可憐?;盍艘淮蟀涯昙o(jì)了,竟然連女子啥滋味都不知道。
唉,嘆息中,嘎六忽然想到,他倒是有一術(shù)可以幫到耗子爺。所以,出于同情心,嘎六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起初聽聞此話,那耗子爺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嘎六。
“怎么著,不相信我!耗子爺,我與你無緣無仇,今日之事出于好心,想幫你一把而已!”
耗子爺還是不信,對于嘎六所說,他并未答言。
既然耗子爺不相信,那嘎六也只好作罷?!凹热缓淖訝敳恍盼?,那就算了,在下這就告辭!”
就在這時,耗子爺說話了。他問道:“閣下莫非真的有別人的“臉皮”在身上?”
“我身上沒有!”嘎六道。
此話剛一出口,耗子爺就有些怒了。“小子,你這是在戲耍我不成?”
嘎六道:“不是,你若信我,我便能助你改頭換面。別說當(dāng)紅窯姐,就算是大家閨秀,我也有辦法讓你抱得香玉在懷。在下不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耗子爺平靜了片刻后,聲音微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有什么方法?”
“扒皮換臉?!备铝f道。
“扒皮換臉?”耗子爺喃喃道。
“對,扒皮換臉!”
聽到這話后,耗子爺那鼠目一瞇,看著嘎六陰森森的說道:“你他娘的不會耍我吧,要是敢耍我,我保證你和她都走不出這個山洞!”
嘎六這時哈哈的笑道:“耗子爺,您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你這耗子大軍的包圍下,我哪敢耍你。再說了,你我都還這么年輕,后半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放著美好的日子不過,干嗎找死呢。今日,我嘎六能給你一張正常男人的臉皮,就看你要不要了。嘿嘿,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出于好心!”
“行了,廢話少說,到底該怎么做?”耗子爺有些激動的問道。
嘎六這時,指了指腳下的耗子說道:“能不能讓它們給我留點(diǎn)走動的空間,我總不能就這樣傻站在這里吧。”
那耗子爺,尖細(xì)的叫了幾聲后。躁動的耗子軍,便緩緩的移開了些許,給嘎六留下了大概有三丈的走動空間。
這點(diǎn)空間還小,其實(shí)嘎六是想讓耗子爺退兵!
“耗子爺你退兵三里行不行,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耗子,我心里不舒服!”
“不行!”耗子爺直接干脆的說道。
“唉,那好吧,我也不廢話了,想辦法找到一個年輕人的尸體,死亡時間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的,時間自然是越短越好。然后我還需要三壇高粱酒,一把百年的凈身刀;三副棺材東南角的壓尸草,一條半山腰上的老麻繩;三寸長的鬼牙,去剛出生娃兒的口里找,最好是牙齒帶金絲的;胎盤一個,死嬰兩個。令需藥材巴戦三錢,菇皮六錢,陽起石三兩。羊骨三斤,狗骨一根,銀蛇一條,把這些備齊后,我再告訴你怎么做?!?p> 耗子爺聽完后,立即便叫了幾聲。接著便見十多只耗子王跳到了他的身上。
只聽那耗子爺,吱吱的說個不停,等他說完后,那十多只耗子王便分頭行動去了。
這真是神有百手,不如人有老耗!見到此番奇異,嘎六也是一陣驚嘆羨慕。
耗子爺頗為期待的說:“現(xiàn)在等就行了,不出一個時辰,你要的東西全都能到齊?!?p> 嘎六這時突然想到什么,忙又說:“哦,對了,還有胭脂水粉一份,但不要有香味的?!?p> 耗子爺又是吱吱叫了幾聲,便見一只頭大如貓的老耗,“嗖”的一下從嘎六眼前跑過,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胭脂水粉耗子爺似的,真他娘的成精了。嘎六這時,不禁感嘆道。
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具中年人的尸體,就被耗子軍拉進(jìn)了洞里。其它的所需之物,也相陸續(xù)出現(xiàn)在嘎六面前。
這他娘的真是神了,連那中草藥都一味不差,敢情這耗子王中還有熟通歧黃之術(shù)的不成!嘎六又是一番驚嘆,這群耗子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既然所需之物均已到齊,耗子爺又急不可待的催促著。這當(dāng)兒,嘎六定定心神,也就未在多做感慨。
“耗子爺,架鍋煮酒一壇,老槐枝慢燒。再用百年古碑做鍋,熬藥材一副,入水六瓢,只取一碗,此火要用長青松的樹干,熏熬。接下來,就要用煮酒洗面三十下,再用冷酒洗尸體的面孔六十下,記住了一定要大力的搓!”
“扒皮之術(shù),講究一個“力”字。換臉之術(shù),講究一個“韻”字。其口訣是:“快刀割面十字花,圓臉刀痕出血花。起薄皮,要血芽,刀要快……”嘎六一步步的說著。
“耗子爺,莫要心急。這可是關(guān)乎你下半輩子的事情,是好是壞,全在你的方寸之中?!?p> 四五個時辰后,天都黑了。不過,洞中仍然是光亮無比,那耗子軍不知何時,拉來幾顆夜明珠。
嘎六口念咒語,在死嬰之軀的熏燒下,把耗子爺那突起的嘴骨,用百年凈身刀,削下三分之二,但卻不見肉骨掉落。說來也怪,百年凈身刀所劃過之處,那突出的肉骨竟似是萎縮了下去。
這其中原因,嘎六也不知。不過,那百年凈身刀似是能克制骨骼的生長。
眼下面部骨骼已經(jīng)修好,只待貼上那死尸的臉皮就成了。
一個時辰過后去,嘎六一頭大汗的喘息著,終于把耗子爺叫醒了。
“耗子爺,成了,你起身看看吧!”
在銅鏡中,耗子爺看到一張紅潤剛毅的面孔,竟然沒有一絲換臉之痕,這張臉皮,就像是自己原生的一般。
當(dāng)耗子爺把白色的胭脂粉,微涂在臉上后。轉(zhuǎn)過臉來時,倒也是驚的嘎六張大了嘴巴。
“真是不錯,為兄之貌,何愁小家玉人!”
“哈哈,這張臉換的太好了!”耗子爺情緒激動的驚嘆道。
“嘎六兄弟,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是你讓我有了,安享天倫之樂的資本!這份大恩大德,我——”
“耗子爺,無須多說什么!”嘎六打斷了耗子爺?shù)脑捳Z。
“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一個人,總有時好時壞的際遇,就像我現(xiàn)在一樣,前途渺茫,后又有強(qiáng)敵追兵。我現(xiàn)在只能是躲躲藏藏,逃亡保命??傊椰F(xiàn)在的命運(yùn)比你好不到哪去,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誰都不要嫌棄誰。我身后那些追殺我的主兒,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p> “什么,恩人竟然被人追殺!”
“是呀,所以這才誤闖“耗子府”,多有打擾之處,你耗子爺不要見怪呀。”
“哪里,哪里,嘎六兄弟,不,恩人你太客氣了。今日能遇見你,那是我耗子爺三生有幸,恩人,請受我一拜!”
嘎六一見,那耗子爺說拜就拜,躬身就要行禮。忙阻止道:“雕蟲小技,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耗子爺莫要如此。大家同時江湖人,有個難兒,伸手相助,那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不,我耗子爺雖然久居深山,但我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應(yīng)當(dāng)涌泉相報之理。今天得兄弟救苦救難,實(shí)屬天憐我也,這一禮,兄弟必須笑納!”
耗子爺此刻,樣貌堂堂的、誠誠懇懇的就是躬身一禮。嘎六看著耗子爺如今這般模樣,不禁打趣道:“耗子爺,你現(xiàn)在得考慮下趕快娶個媳婦了!”
“哈哈!那是自然,媳婦一定要得!只不過現(xiàn)在嘛,我想去妓院走上一遭!”
“哈哈!耗子爺請,小弟就祝你今夜“金槍不倒!”
“我現(xiàn)在真的可以去嗎?”耗子爺有些期待的問道。
“有何不可,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但是不去這“張臉”混飯吃的地方,大晚上的會嚇?biāo)廊说??!备铝鶚沸Φ馈?p> “那是自然,我心中有數(shù)。今日多謝了嘎六兄弟,日后若是有用到我耗子爺?shù)牡胤剑惚M管差遣就是了!”
“耗子爺言重了,良辰美景需盡早,人生得意須盡歡,你去吧!”
耗子爺走了,耗子大軍也散了。
洞中除了三壇酒外,其它的都被耗子弄走了。嘎六走過去,就欲喝上兩口,此刻又感覺腹中饑餓,真是后悔沒有讓耗子爺弄上一份酒菜來。
那俏佳人也醒了,瞪著一雙美麗動人的鳳眼,四下張望的查看著。
“耗子爺走了,想不道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卻怕“耗子”。
“嗯!”隨即那俏佳人又羞澀的低下頭去了。
嘎六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一個地痞流氓的頭頭。眼下與這等美艷的女子同處一室,他怎會沒有作為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在下!”
“游夢兒!”
“你真的要嫁給在下?”
“嗯!”
“那好,我要洞房!”嘎六抱住游夢兒,便急不可耐的親吻了過去。
游夢兒不曾想,嘎六說干就干,一時不查,被親了個正著。頓時,羞澀的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
就在這時,突而數(shù)道白影從洞口處快若閃電的竄出,舉著詭異的白紙大刀砍向嘎六而來。這突來的一幕,令嘎六驚呼:“是紙人?”
“唰!”
嘎六一把推開游夢兒,臉色凝重的便沖了上去。麻痹的,黃了小爺?shù)暮檬?,今日就讓你這等妖孽有來無回!
順便說一句,嘎六爺,在“妞”的面前,可別丟了咱爺們的面子。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