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家村是蜀地南邊的一個小有名氣的村子,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村子的村民百分之九十之上都是木匠,整個村子制作的不管是農(nóng)具還是家具的質(zhì)量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并且,這個村子有時候還會制作一些常人很少見的東西,那些東西很大程度地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所以,魯家村在蜀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在蜀地的人也都知道了這么一個小村的存在。
白牙快馬加鞭,用了兩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魯家村,魯家村外停留著不少的馬車,一些商人模樣的人在村中進進出出,家家戶戶地門前都駕著木馬,木馬上面放著剛剛砍下的樹木,整個村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地木頭的氣息。不少的人家門前都有一個案桌,一群男男女女的在上面工作著,刀削斧砍下去,一根根木頭變得光華平整,然后成了一件件農(nóng)具亦或是家具。
白牙進了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往最靠近村口的一家走去,只見這家的男人正在專心地刨著一根圓木,那專注的眼神就像是身上背了一籃子雞蛋的人在走路一般,生怕走快了或者是顛簸了而摔壞了雞蛋,白牙從那眼神中找到了一絲武者修行時的專注,也許正是有了這樣的專注,魯家村的人才會在木藝上有所成就吧。白牙沒有打擾那名男人,而是選擇了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當那男人刨完了這根圓木的時候,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眼神疑惑地看著白牙。
“這位大哥,我向你打聽一個人,可以嗎?”白牙看著男人剛才那專注的樣子,心中對他有了一絲佩服,于是客氣地問道。
“哈哈哈,兄弟有什么事情盡管問,只要是魯家村的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是你是來買貨物的話,那更好,直接在我這里買就是了?!蹦腥寺犚姲籽赖脑?,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地笑道。
“我想打聽一下,魯家村有沒有一個叫做魯伯的人?”白牙說出了魯伯的名字,同時他也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男人一聽魯伯的名字,臉上的笑意也都收了起來,然后換上了一種肅然起敬的表情。
“魯伯是我們魯家村最能夠最厲害的木匠,他是我們最尊敬的人,你要是找他的話,往這里一直走,走到那邊的那顆大楊樹的下面,然后右拐,你就能看見魯伯的家了?!蹦腥寺犚娪腥讼蛩蚵狋敳苁亲鹁床⑶矣行湴恋貙χ籽婪Q贊道,并親自給白牙指了一條路。
白牙謝過男人,然后就往男人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然,白牙走到大楊樹下就看見了一個老頭子在一間房子面前勞作,老頭戴著一定破舊的棉布帽子,手中的刨子不斷地在一根圓木上來回移動,發(fā)出一陣“哧哧”地聲響。
白牙走了過去,老頭感覺到有人走近,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后抬起了頭,眼神疑惑地望向了白牙。
“請問,您老就是魯伯么?”白牙迎上了老頭的目光,直接問道。
“嗯,我就是,年輕人,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魯伯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牙,然后疑惑地問道,因為從白牙的身上來看,白牙絕不是來村里進貨的商人。
“是這樣的,在半年之前我和朋友有事路過了蜀地,正好碰見了幾人相互打斗,其中有一名老者和一個少年被三個道士襲擊不幸身亡,在老者死的時候,他交給了我一件東西,然后讓我?guī)Ыo你?!卑籽赖莱隽四康模皇?,魯伯在聽白牙講述的時候,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到最后,他的臉都能滴出水來。
“那個老者是叫孫玉帛吧?!濒敳隙ǖ叵虬籽绬柕?。
白牙聽見老者說出了那人的名字,心中也就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魯伯。
“對,那兩個人就是孫玉帛和小七。”白牙眉毛一挑,就說出了兩人的名字。
魯伯聽了白牙的話之后,他抬起了頭站在那里沉默不語了,他的雙眼顯得有些空洞和迷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過了良久,魯伯才嘆了口氣,“唉,生死由天,孽啊?!?p> 白牙聽見魯伯的話,感到很奇怪,但是也沒有追問下去,于是解下了身上的包裹,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然后遞給了魯伯,“這個盒子就是孫玉帛讓我?guī)Ыo你的,由于當時我和我的朋友有事,也就耽擱了,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魯伯接過了盒子,雙手不斷地在盒子上摩挲,臉上顯示出一副落寞地表情,雙眼中更是顯示出了一種難以明了地哀傷。
“孽啊,這一切都是孽啊。”魯伯小聲地喃喃道。
白牙在一邊看在眼里,不知道魯伯嘴里所說的孽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難道是這個盒子?”白牙盯著那個盒子,心中感到一陣疑惑。白牙得到這個盒子之后,一直沒有打開過,因為白牙有他自己的處事原則。
“年輕人,多謝你了?!濒敳V沽耸稚系膭幼?,然后感激地看著白牙,向白牙道謝。
“老人家,您客氣了,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卑籽缹|西送到,孫玉帛的心愿已了,白牙的心中也是感到一陣輕松。
“沒什么事了,我老頭子也沒什么感謝你的,這里有個我制作的小玩意,今天就送給你了,權(quán)當是我對你的感謝?!濒敳畯陌缸郎夏闷鹨粋€木雕小馬,然后遞給了白牙。
白牙將木馬接了過來,然后放進了包裹之中,就往村子外面走了出去。魯伯目送著白牙的離去,嘆了口氣,然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進了屋子。魯伯來到屋中,用手扭動了一個燭臺,只聽見卡蹦地一聲脆響,房間的一塊小小的地板就凹陷了下去,魯伯將盒子從那凹陷的地方放了下去,然后又是轉(zhuǎn)動了一下燭臺,地上的地板瞬間就恢復(fù)如初了。
白牙出了村子之后,心中感到一陣暢快,冬日地太陽照在身上,讓人感覺到一陣懶洋洋的感覺,白牙也就索性放開了馬韁,讓它自己往前走,而他則是四下里看著風(fēng)景。
就這樣,白牙慢慢吞吞地走了約有兩三個時辰。
突然,白牙的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白牙從周圍的風(fēng)景收回了目光,有些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白牙看見了那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駿馬四蹄飛揚地往白牙的方向飛奔而來,而馬上有一人,并不像是正常的人一樣坐在馬上,從白牙的角度看去,倒像是趴在馬上一般。白牙感到奇怪,頓時心生警惕。
馬匹跑得近了,白牙才看清楚,馬上的那人背后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但整個人還死死地抓住馬鬃,防止掉下馬來。白牙身形一躍,就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馬背上,然后一勒韁繩,那奔跑中的馬匹就停了下來。
白牙翻身下面,一把將馬上的人抱了下來,發(fā)現(xiàn)那人是一名商人的打扮,白牙一股內(nèi)經(jīng)渡了過去,那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魯家村,魯家村······”那人突然大聲地喊叫著,雙目圓瞪,如同見了鬼一般,眼神中露出一陣驚恐,然后兩腿一蹬,就沒了后文。
白牙用手一試,發(fā)現(xiàn)那人早已經(jīng)斷了氣。白牙放下了那人,然后翻身上馬,朝來路一路狂奔而去,目標正是魯家村。
白牙一邊抽打著身下的坐騎,腦中一邊不斷地思索著,“魯家村出事了,但是自己剛剛從魯家村出來不久,怎么會這么快就出事了呢?從那名商人身上的傷勢來看,應(yīng)該是被人從背后用鈍器擊傷的,難道有人在魯家村中行兇?”
白牙從魯家村出來的時候,由于是閑庭信步地閑逛著出來的,所以用了兩三個時辰,但是這次他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可以看見魯家村了。
白牙在十多里地之外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地味道,白牙皺緊了眉頭,一個不好的念頭從白牙的腦海中升起,“看來魯家村確實是出事了”。
白牙加緊趕路,飛快地往魯家村方向飛奔。
當白牙騎馬跑到魯家村的村口的時候,整個魯家村的空氣中已經(jīng)彌漫著大量的血腥氣息了,白牙趕緊往村中走去,在村口的位置,白牙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從幾人的傷口和周圍的情況來看,這幾人是被人用村民家門口的樹木砸死的。從這些人是衣著來看,有幾人是魯家村的木匠,有幾人則是商人的模樣。
白牙看著這幾具尸體,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在兩三個時辰之前,這里還是一片的生機,但是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被血腥籠罩了,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一些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白牙對那兇手有了一種極端的仇恨,白牙最討厭的就是以強凌弱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白牙聽到了村中傳來一陣哭聲,并且還有女子的尖叫聲,從聲音的嘈雜程度來看,顯然魯家村還有很多人還沒有遇害,白牙拔出了短劍,飛快地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