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書院考核的日子,易天行就像其他前來趕考的書院學(xué)生一樣,一大早的就被玲瓏叫了起來,易天行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本來對書院考核是信心滿滿的,但是偏偏一臨近,他倒是有些擔心了,誰讓他是個新人呢?誰讓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呢?
這些天他跟雅琴居的三娘也很談得來,有了好吃的少不了也讓人給三娘捎上一點,今天他特別的緊張,本來準備趁這會再到三娘那里聽首曲子定定神,但他似乎忘了,三娘是書院的人,今天要主持考試。
被易天行這么一拖,時間距離書院考核就更近了,老管家擔心易天行誤了時辰,特意從百萬大車行里拉了一輛最華麗的大馬車,既快且穩(wěn),還特別彰顯身份,這是他易天行獨有版的座駕,比傳說中的限量版還要珍貴。
書院在立天城西,距離立天城大概有十里地的距離,老管家親駕著馬車,帶著易天行前往書院,玲瓏小丫頭和孫小環(huán)知道易天行一進了書院就只有書院的假日才能回來了,各個哭得跟淚人似的,不過她們雖然哭了,但卻沒有誰去找易天行尋求安慰,現(xiàn)在的易天行最需要的就是安靜。
馬車只跑到了半山腰處,要上白鹿書院還有一段距離,但這里是白鹿書院規(guī)定的界限,來者從這里開始只能步行進入,以此表示對書院的尊敬。易天行下了馬車,并沒有讓老管家也跟著去的打算,畢竟家里還需要老管家照應(yīng),讓老管家跟著他爬上書院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玲瓏跟孫小環(huán)倒是跟著來了,因為易天行有這打算,讓孫小環(huán)見識見識書院的風采,如果可以的話,易天行不否認他以后會讓孫小環(huán)也進書院學(xué)習,他畢竟只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讓他教導(dǎo)孫小環(huán)實在是太浪費孫小環(huán)的資質(zhì)了。
進了書院,踏入草甸,易天行領(lǐng)著玲瓏跟孫小環(huán)兩人,來往途中居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前來考核的學(xué)生,但再走入一道大門之后,易天行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來得有些晚,雖然考核還未開始,但是基本上前來考核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抵達了自己考試的考場外排好隊等候,就等著監(jiān)考老師讓他們進入其中再把題目發(fā)下。
易天行不好意思的看了玲瓏一眼,趕緊拿出易如淵交給自己的推薦信,將其交到一邊坐在桌子邊上的老師。
那位老師一看易天行拿出了一封推薦信,自然知道易天行是前來參加考核的學(xué)生,但是他的面色非但沒有舒展開來,反而變得難看起來,因為考核都快開始了,易天行才剛剛到場,他已經(jīng)是最后幾個到場的人之一,如果不是書院規(guī)定的話,他簡直就想直接把易天行這個不懂禮數(shù)的學(xué)生踢出去,免得玷污了這書院清修之地。
不過待這位老師接過易天行手中的推薦信一看,他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震驚,徹底的震驚,他真震驚的不是易天行手上的推薦信出自易如淵之手,而是震驚易如淵何時會給一個人一封推薦信,如果他要讓人進書院(外院)的話,那只要傳個口信就可以了,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呢?
這位老實心里雖然想不通,但臉色卻已經(jīng)舒展開來,拿著一個號碼木牌交到易天行手中道:“你的編號是1421,到魏夫子那里排隊去?!?p> 易天行隨著老師手指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面容古板的老頭在來回的數(shù)著人數(shù),面色相當難看。
易天行隨口到了聲謝,就準備帶著玲瓏和孫小環(huán)到魏夫子那里去,但這時候剛才給易天行號碼木牌的老師又道:“家眷不能入場,就在這里等著?!?p> 書院待考的學(xué)生們在書院教習的指揮下在一處寬敞石坪前排隊,而易天行所在的隊伍是由魏夫子帶領(lǐng)著,他待易天行來了之后又數(shù)了一遍人數(shù),確定人數(shù)之后就帶著易天行一眾待考學(xué)生進入坪旁的兩排歇雨亭休息。
易天行遠遠的看著玲瓏,玲瓏也遠遠的看著易天行,兩人之間隔著長長的距離,卻第一次讓易天行有種孤獨的感覺,想著自己會不會一進入書院,玲瓏這小丫頭就不再是自己的小丫頭了,不過再看玲瓏淚光閃閃的眼神,易天行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強大的自信,他很快就會從書院出來的。
書院學(xué)習,從來不是以時間作為衡量的標準,書院學(xué)習講究的是實力,你學(xué)得越多,出來得也就越快,當然也可以選擇永遠呆在書院學(xué)習,書院非常歡迎世間所有的有才之士,也希望書院能教導(dǎo)出世間更多的有學(xué)之士,易天行來書院,正是為了盡快的學(xué)到更多的知識,但不管書院的學(xué)習有多難,易天行心中依舊有一個小小的目標,那就是那必須盡快的出來,今年的冬至日,他還去劍魂谷走上一遭,老頭子想要真龍鏡,易天行說什么也要幫上一把忙,想到老頭子見到自己時吃驚自己的成長速度的時候,易天行心里又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這位兄弟,你看的那位美人是蘇大家嗎?”易天行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好多人都伸長了脖子朝著玲瓏的方向看去,易天行一看,原來是蘇大家來了,她站在玲瓏身邊,笑呵呵的看著易天行,那勾魂攝魄的笑容差點沒把書院所有男人的魂都給勾走了。
最蘇大家見易天行看到了自己,又伸出玉手朝著易天行揮揮手,這下子,場面再次爆發(fā)開來,大家一致爭搶的話語卻是:蘇大家在朝我揮手呢!
易天行略微朝蘇大家點頭示意之后,就趕緊避過蘇大家的目光,免得蘇大家再來一個飛吻的話會把在場的所有男子的魂都給勾走,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蘇大家平日里為何要帶著面紗示人了,她要不戴面紗,那還不引起江湖動亂,這一次蘇大家以真面目來送他,估計也是因為易天行進了書院就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易天行了。
“這位兄弟,蘇大家是在朝你招手嗎,兄弟你面子真大?!币滋煨性诒荛_蘇大家的目光的時候,身邊的一個大胖子卻忍不住發(fā)言道,沒想到這胖子看上去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可定力比普通人好上千百倍,居然沒有承認說是蘇大家朝自己揮手。
“蘇大家不是朝你揮手嗎?”易天行裝著不明白的問道。
“唉,這位兄弟,你這么說話就不老實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那天在天香閣,就是你易天行跟蘇大家共舞了一曲,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居然得到了蘇大家的青睞?!?p> “你怎么知道是我?!币滋煨幸呀?jīng)夠低調(diào)了,就連蘇大家親自來送他他都沒有回禮,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易兄弟先別急著否認,我對你沒有其他的用心,我叫丁大富,人家都稱呼我為丁大胖,易兄弟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叫我一聲丁大哥也行?!?p> “丁大哥?”易天行看著眼前這個既矮且胖,還生的一副白豬臉模樣的丁大富,居然找不到一點值得叫大哥的地方。
“好,既然易兄弟叫我一聲大哥,那我丁大胖以后一定會罩著易兄弟的,當然易兄弟以后跟蘇大家約會什么的,有機會也把丁大哥一起帶過去見見弟妹?!倍〈笈执蛏唠S棍走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超,因為他除了這本事,還有附加的厚臉皮的功夫,如果不是看在大家以后都可能是書院的學(xué)生的份上,易天行簡直就想把這個臉皮厚到可以當城墻用的丁大胖一腳踹出去。
“丁大胖,你以后會怎么罩著我,在書院難道還有人敢惹我嗎?”易天行問道。
“唉,怎么不叫丁大哥了,算了,誰讓咱是兄弟呢,兄弟還講那么多禮數(shù)做什么?!倍〈笈肿晕野参康谋臼鹿桓叱?,長成他這副德性,難怪他沒有選擇自殺,他又繼續(xù)說道:“書院用著到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帝都這地方,那還不是我丁大胖說的算……除了魏大人說了算的?!?p> 丁大胖說著補充了一句,差點沒讓易天行跌倒,除了魏大人說了算的,那魏大人說的什么都算,那豈不是他丁大胖一點本事都沒有。
“丁大胖,你知不知道這次考試要考那些內(nèi)容,如果你知道的話,只要告訴我這些就可以了?!?p> “這有什么難的。”丁大胖拍著胸膛說道:“這次跟去年的一樣,考的都是六科內(nèi)容:禮科、樂科、射科、御科……還有兩科什么……”
“書科和數(shù)科。”易天行無語的說道,心中卻道像丁大胖這樣的白癡學(xué)生也可以到書院來參加考核的嗎?這書院的考核是不是太沒有水平了,再看看來書院考核的其他待考學(xué)生,好像都和丁大胖差不多的德性。
“對對對,就是書科還有數(shù)科,三門合格即為過關(guān),你要是有信心,直接考完三門走人都沒有問題?!倍〈笈值靡獾恼f道。
“這書院的考核是不是太兒戲了?!币滋煨新犃藝@息道:“只要三門合格就過關(guān),那豈不是人人都能過關(guān),不是說書院的考核挺難的嘛。”
“書院的考核當然不簡單,如果不是怕一年下來都招不到學(xué)生,書院也不會定下這個規(guī)矩,三門合格實在是太難了,禮科和樂科最變態(tài),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知書達理的女學(xué)生,其他的根本沒人能合格,射科御科也不是像我這樣的富家公子能合格的,至于文科和數(shù)科,一看到批卷人的心情,二要看自己的運氣,總之也沒有多大的希望?!?p> “那你丁大胖還來考核做什么,聽你的意思好像一點機會都沒有?”易天行不解的問道。
“噓!”丁大胖趕緊讓易天行閉嘴,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并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這才小聲的說道:“這事家父已經(jīng)給我說通了,以后他每年給朝廷捐一百萬兩銀子,朝廷就發(fā)下一個特殊的推薦信,考核只是走個場面并不作數(shù)的。”
“還有這樣的推薦信?”易天行想起易如淵給自己的推薦信,問道:“自己的不會也是這樣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