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安,皇宮。
楊國忠與韋見素聯(lián)袂而行。
“楊相公,安祿山久懷異志,現(xiàn)在又請以蕃將代漢將,其反意已明。我要進諫極言,如陛下不聽允,請你繼續(xù)諫說?!表f見素誠懇地說。
“韋相公放心,我素來痛恨安祿山,這次一定要打打他的囂張氣焰?!睏顕倚攀牡┑┑乇WC道。
韋見素聞言放心,二人不一會就來到紫宸殿,見到了玄宗。兩位宰相前來,玄宗比較重視,就問:“兩位愛卿,前來所謂何事?”
“陛下,臣為國事,有本上奏?!表f見素叩拜道。
“愛卿請講?!毙谖⑽⑻帧?p> “陛下,安祿山身兼三鎮(zhèn)節(jié)度使,現(xiàn)在有以蕃將代漢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望陛下明察,此關乎我大唐安危,請陛下慎重,不要讓安祿山有機可乘啊。”韋見素字字見血道。
玄宗皺了眉頭,不悅道:“你們是懷疑安祿山有反心嗎?朕卻覺得不可能,朕對他推心置腹,他必忠心報國。朕看卿等是嫉妒安祿山在北方屢立戰(zhàn)功吧?!闭f到后面,玄宗的語氣很重了。
“陛下……”韋見素流淚叩首,同時心里期望楊國忠說話。
然而楊國忠感覺玄宗心意已決,而且發(fā)怒了,他就沒有敢說話了。
“好啦,身為宰相,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東北的奚與契丹勢力強大,非祿山鎮(zhèn)遏不可。朕會認真對待,你們不要擔心?!毙谡f完,起了身,道,“朕要去陪貴妃賞雪了,你們下去吧?!?p>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表f見素無奈,滿臉悲滄的跪安。
出了皇宮,韋見素不解地問:“楊相公,說好的進諫,楊相公為何不發(fā)一言?”
“韋相公,陛下已經(jīng)生氣了,你我再說又有什么用。”楊國忠道,然后一臉神秘道,“安祿山是必須要對付的,我最近招了一個幕僚,此人極有計謀,我自會有辦法對付安祿山,韋相公瞧好了,不出半年,安祿山必倒?!?p> 還有這樣的神人?是用什么計謀?韋見素疑惑地望他。卻見楊國忠擺擺手,胸有成竹的走了。韋見素還望四周,見走來去往的人都與他保持了距離,他心里一嘆,走得很孤獨。
卻說楊國忠回到府上,立即讓人招來一個中年男子,鼻梁挺拔,不是英俊,但氣宇軒昂,仿佛對一切都有預料。
“小人洛平,字催生,西涼人氏,拜見楊相公?!敝心昴凶庸虬?。
“哈,洛平啊,聽說你要投效本相?”楊國忠笑道,考量著洛平。
“正是,小人久聞楊相公謙恭儒雅,宰相肚里能撐船,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小人慕名前來,請楊相公收下。”洛平句句說得誠懇,讓楊國忠舒坦至極。
“你既然來求見我,那有什么事可以教我的?”楊國忠可不是好糊弄的,也要考究他的本事。
“小人聽聞,楊相公正在為安祿山的事發(fā)愁。”洛平眼珠一轉(zhuǎn),知道要顯示他的本事。
“哦?”楊國忠頗感興趣地看著他。卻不著急,揮手叫洛平起來說話。這時,仆人端上了好茶,楊國忠慢悠悠地吹著熱茶,瞇著眼睛看洛平。
“安祿山坐擁三鎮(zhèn),兵權(quán)在握,向來不把楊相公放在眼里,近來陛下又同意其以蕃代漢,如此只要他振臂一呼,楊相公地位不在矣?!甭迤劫┵┒?。
楊國忠一滯,手中的茶蓋停止滑動,眼中異色地看著洛平:“洛平,你言言重了吧?!钡壑械膿鷳n與妒忌,沒有逃過洛平的眼睛。
“楊相公,為了安祿山,你可以如此如此。”洛平繼續(xù)道,他的話剛完,楊國忠揍起了眉頭,很不高興,道:“本相怎可與他同朝。”
“楊相公知其一,不知其二呢?!甭迤椒路饹]有看到楊國忠的不悅。
“此話怎講?”楊國忠面色凝重。
“安祿山在外,兵權(quán)在手,楊相公能耐他何?可是如果他在朝內(nèi),他一個粗野莽夫,還不任由相公擺布么?”洛平微帶著笑意說。
楊國忠一拍腦門,眼睛亮了起來。對啊,他怎么沒有想到,他是文官,熟絡官場,安祿山粗野武人,在朝中,還不是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想到以前自己千方百計阻止安祿山入朝為相,真是愚蠢的決定啊。
“洛平啊,可愿在我府上做事。”楊國忠高興之后,又淡定地喝茶,悠悠地道。
“洛平愿誓死追隨相公。”洛平后退兩步,跪拜道。
“哈哈,好,好……”楊國忠一口氣喝完茶,意猶未盡。臉上的得意出現(xiàn),得如此智囊,安祿山,算什么,太子,算什么,楊國忠飄飄然起來。
第二天,楊國忠找到韋見素,道:“韋相公,你我一起去見陛下,我已經(jīng)有了對付安祿山的妙計?!?p> 韋見素問是什么辦法,楊國忠笑而不語。韋見素將信將疑,跟他一起去見玄宗。
見到了玄宗,楊國忠問:“陛下,邊將擁兵自重,朝堂命令總是下達不下去,以至于南詔之敗,陛下,當以什么方法制止他們?”
玄宗一愣,聽聞南詔兵敗的事,臉色難看起來,這是他當?shù)弁跻詠淼牡谝淮纹鎼u大辱。又想到高力士也曾對自己說過邊將擁兵自重的事,心情沉重起來,良久問道:“卿有什么辦法?”
“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又恐陛下怪罪?!睏顕屹u起了關子。
“卿有話可直說,朕恕你無罪。”選宗擺擺手。
楊國忠叩拜:“陛下,擁兵自重者,莫過于安祿山最大,陛下如果以安祿山為平章事,召其入朝,以賈循為范陽節(jié)度使,呂知誨為平盧節(jié)度使,楊光翔為河東節(jié)度使,則安祿山的勢力自然分減,邊患必除。”
一旁的韋見素聞言,覺得此計大妙,既削減了安祿山的勢力,又可以隨時監(jiān)視安祿山,因此附和道:“陛下,查清千古朝代,無不是邊將傭兵而國衰的,請陛下三思。”
玄宗心頭被打動,他是帝王,他的李唐天下就是一個藩王起兵而來,他如何不知道其中厲害。猶豫了一會,想想覺得安祿山的兵權(quán)似乎真的有點大了,就點頭同意了。道:“朕明白了,朕即刻讓翰林起草詔書。”
“陛下圣明?!睏顕液晚f見素大喜,高聲叩拜。
且說天氣好了,雪融了,店鋪基本都開張了,蕭衡在街上逛了好半天。新的一年,大雪天的,還找冉輕雨幫忙辦事,心里過意不去,準備買個禮物送她,可是他買禮物實在沒什么經(jīng)驗,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最后找到了一家飾品店,看到釵子不錯,店家也熱情地上來介紹。
“公子是要送女眷嗎?送釵子最合適了?!钡昙已奂?,看蕭衡不懂行,趕緊推銷一筆。
蕭衡想了想,冉輕雨也不是缺錢的人,就送個心意吧,問:“店家,這釵子怎么賣?”
“五兩一枚。”店家展開手比劃。
“五兩?”蕭衡咬咬牙,皺眉道:“這么貴?”
店家面露難色:“公子,這個以前可賣十兩一枚呢,不過這貨已經(jīng)剩下兩支了,新年圖個吉祥,和氣生財,公子要是要,我這兩枚,你出五兩,二枚你拿去。”
二枚都拿的話,送冉輕雨一枚,還有一枚送給小丫頭吧,當作送她的新年禮物,說起來,還是過年那晚見的小丫頭來了,這些天都沒有見她出來,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難道是玄宗回心轉(zhuǎn)意,帶她回宮了?蕭衡心里想。
不過,五兩也是蕭衡半個月的“工資”啊,蕭衡砍價:“三兩二枚我就拿。”
“公子,你這不是為難我么,三兩,我進價都是四兩一枚。”店家哭喪著臉。
“那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笔捄夥畔骡O,轉(zhuǎn)身要離開。
“罷了罷了?!钡昙液苄耐吹氐?,“新年,就圖個吉利,三兩你拿走吧?!?p> “好吧。”蕭衡轉(zhuǎn)身,付了錢,店家麻利地包裝好。
“老板生意興隆?!笔捄饨Y(jié)果貨,笑著說。
“公子慢走,步步高升啊。今后常來小店。”店家也笑著回應。
蕭衡拿著釵,先回家放了一枚,才往“有福來”飾品店走去。半路突然想到,冉輕雨就跟飾品店關系不淺,去送飾品,哎呀,有點尷尬了。不過,都這樣了,蕭衡也只得硬著頭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