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般的血契,永不得食人肉?!這是怎么回事?”重光訝異地問。
然側過腦袋看著坐在墻邊的重光笑了,他說:“我在很久之前犯下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這個契約是個懲罰,它會跟隨我一輩子吧……”
“這個血契的原理是?”重光想從然的口中套出關于這種血契的秘密,如果知道了制造這種血契的原理,他們大可給每個食種都安上這樣的血契,那樣人類就安全了!而食種便會開始自相殘殺
然說:“我得罪了一個前輩,那件事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有了這樣一個怪癖!更準確的說,我至此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互食者?!?p> “好了,互食者先生,麻煩你件事情?!敝毓飧杏X頭有些暈,他說:“幫把手,把我送到包扎科……感覺有些頭暈?!?p> 然起身盤腿坐在了原地,并沒有上前來幫他的意思,他想了想說:“你對食種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什么程度?!”重光閉上眼睛,因為他感覺眼前的白熾燈有些刺眼,“我了解你們的食性,生理結構等等,食種太神秘了,你們身上有好多的秘密有待我去解開!”
“你知道藍血嗎?”
“藍血?!那是什么?”
然低下頭哧哧地笑了,他說:“一般來說,藍血是食種血脈中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藍血食種有毒牙,被他們咬過的食種身體會慢慢腐爛,直至死亡。但他們自身的血卻是這種毒素的解藥。藍血食種和普通食種有本質的區(qū)別,他們的身體更強壯,速度更快,血液中血契的含量更豐富,他們甚至有一些特殊的技能,比方說瞬移、快速自愈、預見未來以及精神控制。我身體里的這個血契屬于一位德高望重的藍血食種,他也是控制契,擁有精神控制的特殊技能,當他把這兩項能力相結合的時候,他便可以控制他想控制的人的精神層面,比如制造互食者?!?p> 重光像是瞬間被打了雞血一般清醒過來,他的大腦迅速轉動,如果能夠得到珈藍之血的毒素,對于武裝人類那是再好不過的武器!他豎起耳朵認真聽著然的話。
然頓了頓又說:“藍血食種相當稀少,所以你沒有見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在食種的圈子里,真正見過藍血的人也少之又少,藍血食種在表面上和普通的食種沒有任何區(qū)別。藍血食種其實是一個家族,是凡擁有藍血的食種,都擁有珈藍這個姓氏,他們稱自己為珈藍一族?!?p> “珈藍?!”重光腦子里迅速閃過一個詞,榮耀城,“開放區(qū)的榮耀城,城主就自稱為加藍之王!難道說?”
“是的,榮耀城就是珈藍一族建立的?!?p> “天啊!”重光在心底尖叫,他回憶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過榮耀城的場景,在榮耀城東面的森林中,人類設立了一個前哨,那是一個堅固的堡壘,上面有高倍數的望遠鏡,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榮耀城斑駁的灰色城墻。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雖然這件事可能對你來說是個打擊。”然慢條斯理地說,“你們人類已經捕獲到一個藍血,我可以肯定那個藍血還活著?!?p> 重光震驚地盯著他。
“你要想知道藍血的下落,就去查出你們人類制造的黑血的配方。”然說,“如果我沒猜錯,黑血肯定和藍血有直接的關系?!?p> 重光腦子一轉說:“你是想利用我找出那個藍血,并獲知黑血的制作配方。”
“是的。”
“你不怕我不配合你?”
“不會,你的好奇心要比所有人加起來都強。其實你在很久以前就在調查黑血的制作配方了,難道不是嗎?”
“你調查我?”
“沒有,是觀察到的?!?p> 重光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看透,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食種。他有些不滿意地抿住了嘴,干巴巴地說:“我沒有調查過黑血的配方?!?p> 然笑了說:“隨便你……”
然在重光體內種了一個血契,只要重光看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然都可以了解到,所以只要正確引導這枚棋子,讓他代替不能自如行動的自己,調查清楚一些必須知道的事情是絕妙的法子。
然站起來,走到重光面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拽起來,說:“送你去包扎科,你這一身血太誘人了!”
與此同時,沈墨從暈厥中慢慢清醒了過來。
沈墨感覺周身干燥炙熱,皮膚像是要被烤焦一般,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天空湛藍清澈,耀眼的白云被太陽的光芒鑲上了一圈金邊。他試圖坐起來,卻感覺周身一陣麻酥酥的疼痛,仿佛剛從拳擊擂臺上被抬下來。
沈墨眨了眨眼睛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車頂上!他掙扎著坐起來,努力回憶在暈過去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漸漸被他梳理明晰,他所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同方哲來這里調查失蹤事件,然后他們驅車趕到這里一個紅色鐵皮房子下的地下冷庫,在那里他們找到一些非常可疑的東西,就在他們即將有重大發(fā)現(xiàn)的時候,遇到一個前來妨礙他們搜查的食種,而且看那個食種囂張的樣子,他應該不是個小人物!這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沈墨坐在被曬得滾燙的車頂上,卻驚出了一身冷汗:方哲不見了!
他站在車頂上向四周眺望,站在高處視野非常開闊,可以看到遠處那棟紅色鐵皮小房子!車子停在一片蘆葦灘中,搖曳的蘆葦在微風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車子已經離開地下冷庫一段距離,但記憶力他們是把車子停在冷庫門口的呀?!
他從車頂上跳下來,可能是因為有點高,他的腳竟然承受不住他的體重,扭了一下。他可以聽到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一陣劇痛由腳踝處傳來。
沈墨一瘸一拐地向地下冷庫走去,穿過半人高的野草叢,他在房子里轉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方哲的影子。而房子里一片狼藉,顯然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打斗。
“難道說方哲已經遇難了?”沈墨不愿想象到他遇難的場景,他焦慮地查看著周圍的痕跡。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有人把什么重物拖出了房子。
從那個痕跡來看,他可以確定被拖出來的一定就是自己。
沈墨從地上撿起被踩碎的眼鏡,鏡片已經碎了,鏡框也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他看了看,隨手扔到了一邊。
沈墨跟隨著痕跡來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在那里找到殘留在那里的暗紅色的粉末。他蹲下看了看,確定這是食種的血契殘留物。
“照這個情況看,真的是兇多吉少……”沈墨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