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陪落水,花香伴密葉。一條瀑布于高山奔流而下。
遠(yuǎn)看之,山高高萬丈,水垂垂千尺。
近看之,游云如大地,殿樓似宮廷。
隨著那青石板一路上得山來,可見一大紅漆門聳立于面前。那門左右蹲著一只大獅子,雄偉至極。兩獅子前則各立兩人。四人衣著一個樣,并手握五尺長劍,一動不動,體態(tài)威武。再看那大門之上,懸著一塊大匾,那被那漆漆得是光滑一片。而匾中間有三個金色大字——名劍門。
不錯,這正是名劍門。
跨門一看,一人身著白衣,生得熊腰虎體,高鼻大眼之人,雙手反背背上,踱來踱去。而那石板院上站滿了人,衣著打扮跟大門外四人一個模樣,站成隊列,都在不停地操練著劍法。原來,那來回審視之人便是名劍門大弟子——徐正博。此刻徐正博正在指導(dǎo)名劍門弟子操練劍法。
徐正博不愧為名劍門大弟子,指導(dǎo)弟子之嚴(yán)格,差個分分毫毫也不放過,必須校正。剛好,練到‘平地?fù)躏L(fēng)’這招時,一名弟子右胳膊抬得不夠高,徐正博便大呼:“停!”所有弟子在聽得這一大呼后,皆停頓不動,保持著‘平地?fù)躏L(fēng)’這招動作。接著,徐正博向那弟子走去,左手握住那弟子手腕不動,右手慢慢將那弟子的胳膊抬起,漸漸夠高,才放開雙手,又一大呼:“繼續(xù)!”所有弟子又繼續(xù)操練起來。
忽然,一灰色長衫的老者不知從何而來,遠(yuǎn)遠(yuǎn)地便向徐正博揮手叫道:“正博!正博!”眾人見之,皆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回望。
徐正博回頭一看,愿來是莫先登師叔。徐正博便躬身行禮道:“莫師叔,這般著急,所謂何事?”
莫先登于徐正博面前停了下來道:“見到彥東沒有?”徐正博立身起來,微笑道:“已經(jīng)有幾日不見孟師弟了,也不知他哪里去了!”
莫先登嘆氣道:“唉,這好小子,這么多天都沒個音訊!”徐正博見莫先登一臉茫然,心想:那孟師弟定是下山討酒吃去了,他倒過得快活,我卻在這里受這等苦。何不如借此機(jī)會也下山去瞧他一瞧,看他是怎么個快活法子。于是,便拱手道:“莫師叔莫急,我這便去稟告師傅,去尋他回來?!?p> 莫先登怔了怔,回頭撫摸自己的胡須,道:“也好,你就此動身,邱師兄那里我自會與他說?!毙煺┆q豫著,并未離去。
莫先登察覺他毫無動靜,回過頭來道:“站在這兒干嘛?還不去?”
徐正博囁嚅道:“可、、、、、、可、、、、、、?”
莫先登不等他說完,便問道:“可是甚么?”
徐正博這才道:“可是我還要陪眾師弟練劍呢!”
莫先登叫道:“練個什么狗屁的劍法,都散了吧,改天多練習(xí)練習(xí)補(bǔ)回來便行了?!?p> 徐正博又囁嚅道:“可、、、、、、可是、、、、、、”
莫先登表情突然嚴(yán)肅,提高嗓門道:“可是可是可是甚么?”徐正博道:“我怕師傅、、、、、、”
莫先登一聽到他說師傅,哪里還等得了他說完,便大聲道:“甚么師傅???你眼里就只有師傅,沒有我這個師叔了嗎?”
徐正博面色難看,猶如當(dāng)即被人重重掃了一耳光一般,左右為難,道:“我、、、、、、我、、、、、、”莫先登好不耐煩道:“你去,邱老頭那兒自有我當(dāng)著?!?p> 徐正博聽了他這話這才勉強(qiáng)地動身離去。
其實徐正博剛才只是演演戲罷了,他正想下晶山去踏踏春,瞧瞧,孟彥東是甚么的快活法子,竟三天兩頭就要下晶山區(qū)快活,此刻得允下晶山,心里豈能不暗暗自喜?雖說這名劍門門主是他師傅邱元勝,但邱門主卻對莫先登敬畏三分。他故意裝得畏懼表情來,實是在推卸責(zé)任罷了。
而事實上,徐正博哪里又知道孟彥東身在何處,只能一路邊問邊訪地尋來。
眼看三日已經(jīng)過去,徐正博已經(jīng)步入福建境地,卻不得孟彥東半點(diǎn)音訊。眼看天色已晚,心想:不如尋個地兒填飽肚子,先安得身,明日再去尋他不遲。
才這么一想,前面正是一家客棧,名曰‘來俠客?!?。徐正博心想:“我不正是個俠客嗎?看來這客棧是特為我準(zhǔn)備的了。”正要踱步過去,但即轉(zhuǎn)念又想:“只是我這身打扮來,別人豈能瞧得出我是江湖中人?”他下山之時,便已裝扮為一平明百姓模樣,別人自然是瞧他不出了。
徐正博大步跨將過去,那店小二喜面相迎道:“大俠里面請。”隨著雙手抬起,做了迎客的姿勢,往里引去。
徐正博聽到他呼自己作大俠,心想:“奇怪,他怎的知道我是個俠客?我這不是改過裝扮了嗎?于是便停步問道:“你怎的知道我是大俠,我看起來像大俠嗎?”他滿面差異,瞪著那店小二。
那店小二仍是滿面春風(fēng),微笑答道:“哦,是這樣的,我們這客棧名為‘來俠客?!?,所以都把來客稱作大俠,大俠莫怪,大俠莫怪?!?p> 徐正博心想:“原來如此。雖說自己習(xí)武,但江湖險惡,自己習(xí)得這一招半式的,豈能在江湖上行走得安穩(wěn)。幸好這一身裝扮將自己的身份掩藏起來,險些被這小二認(rèn)了出來。”心里不禁嘆了口冷氣。便回答道:“原來如此啊,有趣,有趣!”
徐正博進(jìn)了客棧,那店小二早就跟在他身后了。當(dāng)他見里面有十幾張客桌,卻有七八張已有客人,哪只那小二忽地從后面躍上前來,雙手引他去了右邊的空座,一邊微笑道:“大俠這邊請。”
徐正博見那里有兩張空座,便隨著店小二的指示走過去,坐了下來,道:“給我上五斤牛肉,另外再加一堂竹葉青?!?p> 那店小二躬身應(yīng)道:“好嘞?!鞭D(zhuǎn)身想離去時,徐正博又道:“等等,還要一間上房?!蹦堑晷《庞只仡^躬身應(yīng)道:“好嘞?!?p> 才不久,牛肉便上了來,竹葉青也上來了。徐正博才拿杯子,準(zhǔn)備嘗嘗這天下名酒。
心想:“這竹葉青天下聞名,豈能只孟師弟喝得?其實那是以前孟彥東每次偷偷下山回去后就會跟徐正博談起他在外面的快活,而品嘗天下醇香美酒則是他要說的第一件快活事兒。在喝酒這快活事兒里,竹葉青便首當(dāng)其沖。
徐正博才斟得一杯,有兩年輕人,年紀(jì)二十三四,中等個兒,卻一胖一瘦,手里均握一柄長劍約莫五尺來長,一樣服飾,一看便知是出于哪個門派的弟子。只可惜徐正博非常行走于天下各處的江湖中人,投資自然是瞧得不出。
那店小二把他們招呼道徐正博身旁的課桌。那兩人便也叫了些大菜大肉的,店小二也應(yīng)聲便去了。徐正博心道:“師傅常提起福建上杭縣梅花山有個門派,文明天下,稱作‘三絕門’,莫非這兩人正是三絕門的弟子?”心里越想越彌漫,不知是與不是。正在詫異之間,但即轉(zhuǎn)念又想:“豈管他那許多?先嘗嘗這美酒,喝個痛快來,也不枉此行?!币慌e手之間,便一杯飲了下去。這竹葉青果然天下美酒,那道醇香美得徐正博如癡如醉,立刻又斟得滿滿一杯,卻聽那二人中胖的說:“你怎么看這事?”
那瘦的一臉傲氣道:“那還不明顯,證據(jù)確鑿,定是名劍門之人所為了。”
徐正博聽得‘名劍門’三字,便立刻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字,哪里還記得那名滿天下的竹葉青?
那胖汗又道:“大師兄也是劍法卓絕,難道是名劍門有高手來此地不成?”這時,那兩人的酒菜都上了來。
那瘦的一邊拿了兩個杯子斟滿兩杯酒,一邊說道:“你個笨蛋,名劍門乃當(dāng)今最大門派,不派高手來難道還派低手來尋死不成?”說完自己端起一杯酒慢慢品嘗起來。
那胖的一臉茫然,摸著后腦勺道:“那這么說,來者定位高手了,師傅令我二人前來,豈是那名劍門高手的對手?”
那瘦子放下杯子,笑道:“看你的智慧都變成了肥肉不是?師傅是讓我們前來,他老人家隨后便到,看你膽小如鼠的,還怕死不成么?”
那胖子眨了眨眼,扭捏作態(tài)到:“我長這般大,還不曾討過老婆呢,死了豈不可惜?!?p> 那瘦的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道:“大師兄不也沒取老婆,可如今大師兄卻了奸人暗算,賠了性命,虧你還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那胖的不敢再多嘴,兩人便靜了下來。
徐正博那二人的談話后,心想:聽他們口口聲聲稱大師兄,難道那死的是三絕門的大弟子?卻為何又說是名劍門所為?真是不好笑?!闭e杯待飲之間,忽覺不對:“難道、、、、、、難道是二師弟?可是二師弟雖然劍法卓絕,卻不是爭強(qiáng)好斗之輩,他豈能會暗算了大弟子?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當(dāng)務(wù)之急必先尋到二師弟,否則二師弟將難逃三絕門的魔掌?!毕氲竭@里,便已經(jīng)急得一臉冷汗。他又想道:“只可惜江湖之大,尋人猶如大海撈針,該如何尋到二師兄?”這個問題的確困擾了他。他沉思良久后,面色才稍減憂色,心道:“倘若正如那二人所言,那么二師兄應(yīng)該還在這上杭縣。曾經(jīng)二師弟說過,倘若去福建,那上杭縣‘扇欣樓’的‘五谷肉’會將你扣留下來??上КF(xiàn)在天剛黑,行路多有不便,只能明日一早去‘扇欣樓’瞧上一瞧,或許孟師弟會在那里?!?p> 次日一早,徐正博便一路問到‘扇欣樓’,只可惜,到得‘扇欣樓’已經(jīng)是正午。徐正博進(jìn)了那‘扇欣樓’,見那一樓冷冷清清,便上二樓去。那二樓喧鬧之聲滔滔不絕,早就已經(jīng)滿座了。
徐正博仔細(xì)一看,有一桌只有一人,那人的穿著足以吸引住徐正博所以注意力。因為那人的服飾正是名劍門的。那人偏瘦,中等個兒,只是背著徐正博,不得他正面所見。徐正博大步踱將過去,在那人對面坐了下來。那人正在品嘗面前著‘五谷肉’,見有人于前面坐了下來,便抬起頭來。但見那人二十歲左右,真是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見到坐下來的人是徐正博,大吃一驚,放下手中筷子道:“大師兄,你怎的會來這里?莫非也想嘗嘗這‘扇欣樓’的‘五谷肉’不成?”那人正是名劍門二弟子孟彥東。
徐正博橫眉冷對,默不作聲。孟彥東見之,立即微笑起來,于筷筒之中抽出雙筷子遞與徐正博,道:“干嘛一副吃人的模樣?快些來嘗嘗這‘五谷肉’,絕對令你贊口不絕?!?p> 徐正博沒有接那筷子,雙眼已有些怒氣:“孟師弟,虧你還吃得下去,你可知道,外面都已風(fēng)生水起了?”
孟彥東見徐正博不接那筷子,便將筷子放于徐正博面前,這便不容他接不接了。
之后,孟彥東應(yīng)道:“外面打打殺殺的,豈能管得了他那許多?與我有甚么干系、、、、、、”
徐正博才聽他說到這,心中的惱火便燃了起來,壓抑不住,高聲道:“孟師弟啊孟師弟,你知不知道三絕門大弟子、、、、、、”他的話被打斷
“那小子啊,前兩天才認(rèn)得的,還跟我過招了呢?怎么?莫非你也認(rèn)得他么?”孟彥東卻還是嘻嘻笑笑,一副好不正經(jīng)的模樣。
徐正博道:“我只曉得他已死了?!?p> 孟彥東驚道:“什么?”
徐正博重復(fù)道:“他死了?!?p> 孟彥東聽見徐正博兩次說三絕門大弟子公孫霆死了,哈哈大笑道:“那小子作惡多端,也難怪上天留不得他?!币贿吥帽诱鍧M一杯酒遞到徐正博面前。
徐正博沒有接過杯子,見他不知禍已上身,心里卻是萬分急切,便拉下臉來,厲聲道:“你還笑得出來?”這句話幾乎驚動了旁邊客人,徐正博便放低語氣道:“我告訴你,你殺了公孫霆,還不快些回晶山,現(xiàn)在三絕門正傾巢而出,只為捉你?!?p> 孟彥東聽了那話,立刻卸去臉上的笑容,把酒放于徐正博面前道:“大師兄,我可告訴你,你可別污蔑我。我承認(rèn),我是跟那公孫狗兒確實交過手,可是沒有殺他,你豈能說我殺了他?”
徐正博只覺孟彥東似乎有些冥頑不靈,道:“我跟你說,不無論你是不是殺了公孫霆,但是現(xiàn)在三絕門的人皆紛至沓來,要捉拿你。”
孟彥東又飲了一杯,道:“大師兄莫急,什么三絕門的,任他來吧,反正我沒殺那公孫狗兒?!?p> 徐正博急道:“你、、、、、、”
就在這時,一女子急急忙忙地向他二人奔來,表情緊張,還個他二人又六尺來遠(yuǎn)便就呼道:“少俠,你果真在這里。有一撥人正朝這邊奔來,滿口談?wù)撜f要捉你,少俠快走吧!”
徐正博看見那女子這般急切,忙站起身,向孟彥東問道:“這位姑娘是、、、、、、?”
孟彥東見那姑娘到來,也起身相迎,仍是微笑應(yīng)道:“這是我兩天前相識的,叫方嵐?!?p> 徐正博遲疑半刻,對方嵐道:“方姑娘,你可識得那些人?”方嵐道:“不識得,但聽說是三絕門的人。二位少俠快些離開吧,不然就來不及了?!?p> 這回徐正博不再等孟彥東說話,便一把將他揪起來,往外奔去。
孟彥東直呼:“大師兄莫急,別人怎的隨便冤枉我,我若逃去,那便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的了?!?p> 徐正博一邊奔走,一邊應(yīng)道:“保住性命要緊。”
突然,徐正博見他赤手空拳,佩戴的劍已不在,便問道:“你的劍呢?”
孟彥東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狗兒的,將我的劍偷了去了。”
徐正博無奈至極,卻沒辦法,哪叫孟彥東這般的丟三落四的。三人才嚇得樓來,剛出門,門外已被一伙來人堵得毫無空隙。
孟彥東、徐正博、方嵐被圍得插翅難飛。
忽見那火人中一人長著一臉胡子的老者,上前兩步,對孟彥東大呼道:“小子,看你還逃到何處去?!?p> 孟彥東雙手抱于胸前,也向前兩步道:“老頭兒,你是何人?堵我們做甚么?”
那老者伸出右手,張開手掌,眼睛直盯著孟彥東呼道:“拿來!”那伙人中一人拿來一柄五尺長劍,放在那老者手里,又退了去。那老者將那長劍樹立起來,忽然向上一扔,那長劍便飛到了徐正博面前,插于地上。孟彥東當(dāng)然認(rèn)得那劍,因為那劍正是他自己的劍。
孟彥東抬起頭了,向那老頭笑道:“我道是誰偷了我的長劍,原來是你這老頭兒。你倒也是膽子不小,偷了我的長劍,居然此刻還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p> 那老頭獰笑道:“還狡辯,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p> 揮手便要出招,忽然一人呼道:“且慢。”
那老頭一看,一熊腰虎體,高鼻大眼之人,一身商人裝扮,那人正是徐正博。
徐正博續(xù)道:“前輩,不知道我孟師弟哪里得罪了你,為何要動刀動槍的,以傷和氣?”那老者指著孟彥東,疑惑道:“他是你師弟?”
徐正博道:“正是?!蹦抢险邌柕溃骸澳阋彩敲麆﹂T弟子?”
徐正博應(yīng)道:“晚輩正是名劍門大弟子徐正博。”
那老者獰笑道:“好得很,你師弟孟彥東殺了我愛徒,我正要拿他性命,以祭我愛徒在天之靈。誰敢阻攔,自尋死路。”
徐正博道:“晚輩不敢,只是晚輩認(rèn)為,殺前輩愛徒之人只怕另有其人?!蹦抢险叩溃骸白C據(jù)確鑿,不是孟彥東還會是誰?”
徐正博道:“三天前孟師弟的劍就已被人竊去,只怕兇手便的盜劍之人,只虛拿盜劍之人,便可捉到兇手了?!彼f得極其有理,往往有人不想聽理。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起來,道:“你說得到輕巧。做師兄的,豈能不為自己同門開脫?”
一看那人,頭戴布冠,身著青衣,面如黃皮,滿眼殺氣。那人正是三絕門二弟子宴空。說話間,宴空已經(jīng)跨身出來,到了那老頭的身旁。宴空向那老頭躬身行禮道:“師傅勿聽這廝胡言亂語,殺了那姓孟的,為大師兄報仇?!毙煺┞犞胖抢险哒侨^門門主涂虛真。涂虛真道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卻是冷得猶如久未見血的刀劍一般。
宴空道:“師傅,讓我去取下那姓孟的人頭,以祭公孫師兄在天之靈?!?p> 涂虛真退去,眾人都散了開來。
徐正博開始著急起來,喊道:“前輩倘若真要動手,那便中了惡人的道了,請前輩三思!”那宴空哪里聽他,斜舉起右手,凸起五指。只見他身子一動,一把劍就從身后眾人中一人的劍鞘中飛了出來。他在揚(yáng)起右手,那劍便飛到他正上方上止住,劍尖向前,劍柄往后。只見他右手五指中,收去三指,剩下食、中二指。這二指也伸了個筆直。忽然,他手往前一甩,指著孟彥東,那劍便向孟彥東擊去,直取孟彥東項部。
孟彥東見那長劍飛將過來,向左避開。那件便向‘扇欣樓’刺去,刺到那‘扇欣樓’石壁上去,直至劍柄。
宴空見刺孟彥東不著,向左一側(cè)身,將手一收。那劍便從石壁上退了出來,飛來他面前停住,劍尖仍向前,橫在半空。他雙指再次朝孟彥東一指,那長劍又向孟彥東擊去,直逼孟彥東腹部。此時,孟彥東伸出右手,張開五指,直鋪掌形。向上一揚(yáng),他那插于地上的劍從劍鞘中飛了出來,右手再往前一揮,那長劍向宴空驅(qū)來的長劍刺去。
兩劍在半空中便劍尖對劍尖,直奔,忽然,在兩劍尖觸碰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閃了出來。再看,宴空所使的長劍已經(jīng)碎成幾節(jié)。孟彥東的長劍也向后飛去,插在徐正博身旁的石壁上。
徐正博心道:“要斗下去,終將姓名不保,不如乘此機(jī)會潛逃,保住性命,查出個究竟,便可避免了這場血斗?!庇谑牵沂治兆Ρ?,一使勁,便拔出長劍。徐正博忽地回身,至左至右一掃長劍,將鋪成路的青石掃將起來,那些青石皆化成沙子,而那沙子又?jǐn)鄶嗬m(xù)續(xù)懸在于半空,形成一堵沙墻。
正在此時,徐正博大叫一聲道:“走。”孟彥東本想再與涂虛真斗上一斗,然眼前之勢卻并非逞英雄的時刻,只好聽了徐正博的叫喚,拉著方嵐,三人往后躍出了東墻。
涂虛真眼看著這沙子,隨手一掌,只見幾道藍(lán)圈隨掌而出,那藍(lán)圈滾滾擊了出去,頓時便將沙子驅(qū)落于泥地上。只是,那時已經(jīng)不見得了孟彥東、徐正博、方嵐三人的蹤影。
涂虛真板著臉,摸著他的長胡子吼道:“我看你逃得去哪里?!闭f完,將胡子拉起往右一甩,轉(zhuǎn)身令道:“走!”所有青衣人皆跟著他往青石板東路而去。
孟彥東、徐正博、方嵐三人躍出東墻后,哪知東墻外便是一條小路。三人邊隨小路行去,徐正博看著孟彥東說:“你真沒有殺公孫霆?”孟彥東有些不耐煩道:“他那種小人,殺他做甚?”徐正博疑心未絕,又問道:“那你說,你跟他打斗是為何事?”
孟彥東正想開口,方嵐卻向前來道:“這位大哥莫怪孟少俠,此事因我而起。”徐正博轉(zhuǎn)向方嵐,問道:“此話怎講?”
方嵐道:“我笨是一賣藝女子,哪知幾天前,有個狂徒幾番為難我,幸得孟少俠相救,才得以避過一劫。不料卻害得孟少俠受這般冤屈?!?p> 孟彥東道:“這等冤屈算得什么,我看那涂老兒是誠心想找我茬,看我哪天練得絕世武功不給他點(diǎn)教訓(xùn)?!?p> 徐正博喝住孟彥東:“孟師弟,你在嚷嚷什么?要是為難了師傅怎么辦?要是為難了名劍門怎么辦?”他怒視孟彥東一眼之后,回頭對方嵐說:“方姑娘,你家在何處?”
卻看那姑娘長腿細(xì)腰,秀麗端莊,猶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若天仙。也難怪那公孫霆對他出手動腳。方嵐垂下頭來,道:“小女子四海為家,今日在‘翠陽樓’落腳,如今惹得這身亂子,那還敢回去得。只是二位少俠快些離去,我可不能再連累二位少俠,這便離去?!闭f完轉(zhuǎn)身便要走。
徐正博忙道:“姑娘且慢,在下并非那個意思。只是問問罷了,看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等習(xí)武之人,若不鋤強(qiáng)扶弱,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我看,姑娘你還是先跟我們回晶山吧!”
孟彥東聽之,忽然笑了起來道:“大師兄這話說到我心里去了,你就跟我們先去晶山再做打算,如何?”
芳蘭忸怩道:“這、、、、、、這、、、、、、”
孟彥東走到她身邊來,笑道:“你看,要是你與我二人分開,還有一個兩個狂徒跟得你去,那你豈不后悔?別猶豫了?!?p> 徐正博道:“不錯,再猶豫,只怕那三絕門的人就得追上來了。”芳嵐見他二人說得有理,三四半刻,最后也只能答應(yīng)。
只是那條小路去至何處,他三人并不知曉。而三人順著那小路一直走下去,卻一直走不到鏡頭。一路走來也不見個人影。眼看已是夕陽西下,
孟彥東道:“這小徑究竟去往何處,怎的不見盡頭?!?p> 徐正博在前面一直走著,看上去好像一點(diǎn)不累的模樣。他聽到孟彥東的話,應(yīng)道:“啰嗦個甚么?快些走便是了?!?p> 這時,方嵐已累得喘不過起來。孟彥東回過頭去,見方嵐已累得似乎站立不穩(wěn),于是便叫道:“大師兄,歇一會兒吧?!?p> 徐正博邊走邊應(yīng)道:“再歇,只怕今夜便無落腳之地了,快些走。你我習(xí)武之人還怕累怕苦?”
孟彥東自然不累,累的是方蘭,這般一個弱女子,豈能如二人一般體健如鐵?孟彥東當(dāng)然也知曉這其中道理,便道:“只是方姑娘非你我這般習(xí)過武。”
徐正博聽之,恍然大悟,才不得不歇了下來。徐正博止住腳步,轉(zhuǎn)身回來道:“那便歇些時候,歇了便走,莫給三絕門那些犬爪正追來?!?p> 孟彥東扶方嵐坐在一塊被風(fēng)吹干的大石板上,才自己坐下來休息。
才歇得不多久,就連方蘭氣喘為停,便又聽得遠(yuǎn)處傳來打斗之聲。細(xì)細(xì)聽來,好像是長劍的相互撞擊之聲。
孟彥東聽這刀劍相擊之聲,自然按耐不住,起身便向那傳出聲來的方向走去。徐正博見他又想去打抱不平,便喝道:“哪里去?”
孟彥笑著,卻道:“大師兄沒聽到嗎?這荒山野嶺的,必定是強(qiáng)盜打劫,你我習(xí)武之人,不鋤強(qiáng)扶弱,豈不令天下英雄恥笑?!?p> 這話卻是徐正博剛說過不久,怎的現(xiàn)在卻成了孟彥東去打抱不平的令牌。徐正博只有后悔,然鋤強(qiáng)扶弱,卻是名劍門傳授武藝之宗旨,若是路遇不平,還袖手旁觀,那豈有違他二人習(xí)武的宗旨?徐正博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同去?!辈涣厦蠌〇|卻道:“那可不行,方姑娘須有人照看,我去便可?!?p> 徐正博看了方嵐一眼,又朝他道:“你留下來照看方姑娘,我去?!彼p眼瞪得很大,直盯著孟彥東。
孟彥東走了回來,奪過徐正博手中的長劍,道:“看什么看,我打抱不平已非一次兩次,你才初次下得山來,不知江湖兇險,我去才行,你在此照看方姑娘?!?p> 徐正博又奪過長劍,道:“休得與我說甚么兇險,我是大師兄,有大師兄在,打抱不平這等吉兇未定的事豈輪得到你?”
孟彥東又一把奪過徐正博手中的長劍道:“大師兄怎么的?你整日呆在那晶山上,怎會曉得這江湖之中這些事。再者,這里不是在晶山,我豈能對你百依百順?況且就算在晶山之上,我也不與你是個師傅!豈能與我爭個大笑?”
方嵐見他二人吵得跟真的一個樣,起身道:“我們?nèi)送グ伞!毙臁⒚隙寺犚娺@話,停了爭執(zhí),皆回頭看著方嵐,異口同聲道:“你?”
其實方嵐哪里懂得武功,要是懂得武功,那日便不會有公孫霆那狂徒出手動腳之事了。只是,她見這見義勇為的二位少俠爭得面紅耳赤,若不再加勸阻,只怕鋤強(qiáng)扶弱之事為行,便已經(jīng)自相打斗起來了。
方嵐解釋道:“我在一旁藏起來。”孟彥東道:“也好,走罷,再不去,只怕那些個惡徒就得逞了?!?p> 三人同向那傳來打斗之聲的方向走去,那打斗之聲越來越大。
忽見一群人正在圍攻一老者。那老者滿面白須,五十來歲的樣子。而奇怪的是從圍攻之人服飾來看,似乎那些人也為三絕門之人。難道是三絕門的人再打劫這個老頭子不成?只是三絕門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一大門派,怎的會淪落的打劫一個來頭這般田地?
忽地,一身著白衣的,中等個兒,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手握五尺長劍。而另一個熊腰虎體,高鼻大眼,商人裝扮的少年從密林中越了出來,此二人正是孟彥東、徐正博。
那火人共有八人,頭戴布冠,身著青衣。而那老者本是身著灰白長衫,因為身中數(shù)劍,灰白長衫都已差不多變成了紅色長衫去了。
那八人中一人吼道:“哪里來的黃毛小子?還不快些逃命去,休得管我閑事。”
孟彥東道:“他奶奶的,我正是你三絕門追捕的孟大爺,竟這般快地把你孟大爺給忘了?”
那人大驚失色,道:“你就是孟彥東?你殺了我大師兄,今日卻自個兒送命上得門來??磥泶说鼐褪悄愀@元老頭的葬身之地?!?p> 孟彥東叫道:“他奶奶的,你這等下三濫的功夫也只夠做些下三濫的事,要?dú)⒛忝洗鬆?,卻還差得遠(yuǎn)?!?p> 說著,那人已經(jīng)揮劍刺來。孟彥東只揮劍一擋,便把那人擋得退去了數(shù)丈之外。
那人吃了孟彥東這一格擋,便覺虎口發(fā)麻,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忍劇痛地喊道:“擺陣?!卑巳送瑫r將孟彥東、徐正博和那白胡子老頭圍了起來,之后便向右旋轉(zhuǎn)起來。他三人在中間背靠著背,以防那些人突然攻襲。
只見那八人旋轉(zhuǎn)得越來越快,不一會兒,便一個人也看得不清了。
孟彥東心想:“他奶奶的,這是什么鬼劍陣?難道今日我要葬身于此?”這陣法實是詭異的很,那八人轉(zhuǎn)的比狂風(fēng)還快,令他心里難免有些凜然。
那白胡子老頭對孟彥東嘶聲道:“小子,我筋脈具斷,已經(jīng)沒有內(nèi)力。這劍陣華而無實,你只需向南面那人恩刺去,那人中劍,此劍陣便瓦解。”
孟彥東奇道:“老前輩,只可惜現(xiàn)在這模樣已經(jīng)看不見南面的人了,我怎的刺得中?”
那白胡子老頭道:“小子,那人再快,也沒有你的心快,你用肉眼自然見他不到,要用心去看。用心去看,方能瞧見?!?p> 孟彥東將信將疑地閉上眼睛,細(xì)細(xì)感受,只覺得那微風(fēng)一陣一陣從身旁一掠而過,哪里看得見什么人。但是,有一件事好生奇怪。只感覺到那那風(fēng)再快,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一陣一陣的。料想,真一陣風(fēng)來,便就轉(zhuǎn)過一個人,而這南面的人,便是此陣死門,不論是誰,只要刺中,這劍陣便瓦解。
想到這里,孟彥東舉起手中長劍,將內(nèi)力聚于手中,再傳到劍上,雙手再往前一推,長劍刺出,朝南面那人刺去,那看不見的人皆退出數(shù)丈以外,口吐鮮血。而南面那人已立時斷氣。
那白胡子老者卻也跌下了地。徐正博趕緊將那老者扶了起來。
那其人蹣跚而起,向北逃去。
遠(yuǎn)看那白胡子老者也是氣數(shù)已盡,只見他拿出一本書來,遞與徐正博,一邊斷斷續(xù)續(xù)道:“少、、、、、、少俠、、、、、、請妥、、、、、、妥管此簡譜,別、、、、、、別讓它、、、、、、落入、、、、、、落入奸人之手?!闭f完便斷了氣。徐正博一看那書,上面是“奪魂十三劍”五個字。
孟彥東在旁見那老者逝去,向徐正博叫道:“若不是你,這位老前輩豈能命喪黃泉?”徐正博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奪魂十三劍簡譜,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那劍譜。
孟彥東見他默不作聲,便離開去了。但走得幾步,見徐正博仍不見動靜,回頭叫道:“還不走,莫不是要等那些個人再來擺個劍陣?”徐正博見孟彥東已不耐煩,便輕輕將那老頭睡在地上,才起身跟這離開了去。
二人穿過那密林,方嵐在哪里等候著。
而方嵐卻也瞧見了他二人的所作所為,看他二人雖然盡得俠義之道,那老者卻還是死去,心里不甚高興,因此不敢與他二人多言。
三人度了那夜,次日便快馬加鞭地趕路,只兩日便回到了晶山。
當(dāng)三人來到名劍門大門口時,徐正博與孟彥東皆你推我辭,畏畏縮縮,不敢先進(jìn)大門,深怕師傅大發(fā)雷霆,萬罪齊罰。
最后只好二人同進(jìn),哪知,一進(jìn)大門,便讓他二人大吃一驚。名劍門門主邱元勝早已在大門之后候著。
徐正博心跳如閃電一般,冷汗已滲滲而下,躬身行禮道:“師傅?!泵蠌〇|也是一樣,躬身行禮道:“師伯?!?p> 只見那邱元勝身著一身白色長袍,外面又套著一件黑色長紗,長長的白胡須,一臉嚴(yán)肅地高高聳立在那里。
孟彥東忽然靈機(jī)一動道:“師伯,前日我與大師兄在山下云游四方,鋤強(qiáng)扶弱,救得一女子,今日與我?guī)熜值芏送仙絹砹??!鼻裨獎俾犛锌蜕仙絹恚缓眯度ツ樕系膰?yán)肅,問道:“人在哪里?”孟彥東出大門去將方嵐叫了進(jìn)來,道:“正是這位姑娘,姓方,名嵐。”
方嵐向邱元勝躬身行禮道:“拜見老前輩?!?p> 邱元勝面無表情,看著方嵐,卻不發(fā)一語,只是一揮手,以示回禮。之后便轉(zhuǎn)向孟彥東道:“彥東,你趕緊安安置好這位姑娘。之后跟你大師兄一同來后堂見我。二人便躬身行禮,異口同聲道:“是!”
邱元勝說完,便轉(zhuǎn)身而去。
待邱元勝走得遠(yuǎn)了之后。孟彥東對徐正博道:“大師兄,方姑娘麻煩你安置了,我這去找?guī)煾?,不然大師伯萬罪齊罰,只怕我二人又不得抄寫經(jīng)書,沒了自由了?!彼坏刃煺┗卮?,便跑開了去。徐正博想說什么,只是那孟彥東卻已經(jīng)走得遠(yuǎn)去。
孟彥東去了‘侯扇苑’,那‘侯扇苑’是莫先登專門習(xí)武的地方,平時孟彥東習(xí)武也是在哪里進(jìn)行。孟彥東往這里奔來,也正是為尋莫先登而來。
孟彥東一進(jìn)得‘侯扇苑’便大叫道:“師傅,師傅,師傅,您在哪兒?、、、、、、”叫個不停。卻知那莫先登正在專研他的獨(dú)創(chuàng)內(nèi)功心法‘穿山散云神功’,這功夫之名雖是震耳欲聾,卻非真能穿山,真能散云。他聽到孟彥東大叫而來,便收回氣道。隨著應(yīng)道:“叫什么叫?”
孟彥東聽到莫先登回應(yīng)自己,向內(nèi)堂跑去,見莫先登在哪里盤腿打坐,便跪下來行禮道:“師傅,徒弟該死,出去這么久,也未跟師傅通報一聲,該死得很?!彼m是這般說,心里卻是半分憂慮也無,因為他已不是一次兩次下晶山,卻絲毫未曾受莫先登的懲罰,這次豈能例外?
莫先登向他揮手道:“行了行了,別給我裝模作樣了,又不是一次兩次,我還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鬼。走吧,我這便和你去見門主去。”
孟彥東站了起來,笑道:“還是師傅懂得徒兒?!庇谑嵌吮銛y手走出了‘侯扇門’。
事實上,那孟彥東是莫先登結(jié)義兄弟孟陽之子。當(dāng)年莫先登與孟陽慘遭奸人暗算,孟陽為了保得莫先登性命,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孟陽臨終遺言便是要莫先登將孟陽撫養(yǎng)成人,并善待他。因此,現(xiàn)在既守住了他的承諾,并且孟彥東聰慧過人,實是個習(xí)武之才,才對他如此管理松懈。
莫先登、徐正博、孟彥東同去‘南和苑’,那‘南和苑’是名劍門門主靜修的地方。三人進(jìn)了去,只見邱元勝盤腿而坐,閉目靜修,聽見來人,便睜開眼來,瞧見莫先登與徐、孟二人同來,便立刻起身下榻,向莫先登躬身行禮道:“師弟?!蹦鹊菂s不行禮,卻道:“我說師哥,咱們這又不是皇宮,行禮干甚么,快些說正事才是正經(jīng)?!?p> 邱元勝便轉(zhuǎn)身瞪著徐、孟二人,半晌才大聲道:“你師兄弟二人不守門規(guī),每人抄寫名劍門門規(guī)個一千遍。否則不得出大門半步?!?p> 莫先登道:“抄甚么抄,有個屁的用?!鼻裨獎儆行o奈地回頭對莫先登說:“師弟,你老是每次護(hù)著他們,只怕他們已給你慣壞了?!?p> 莫先登道:“師兄啊,你老讓他們抄這個抄那個,多沒用啊。我看不如讓他們習(xí)‘太陽劍法’一千遍更妥。你說是不是?”
邱元勝道:“只是這太陽劍不是隨便說習(xí)就習(xí)得的,現(xiàn)在他二人還不到火候,豈能隨便亂習(xí)?”
莫先登道:“什么習(xí)得習(xí)不得的,只怕是你那絕世劍法不舍得傳與弟子罷?”
邱元勝甚是無奈至極道:“師弟,他倆內(nèi)力還不足,習(xí)那‘太陽劍法’只怕會事倍功半,難得精髓!”
莫先登道:“行了行了,別扯這些,一句話,傳或不傳。你若不傳他們‘太陽劍法’,就別誤他二人前途,我好穿我的‘穿山散云神功’與他們,你那些淺薄的劍法拿去對付三絕門的‘陰陽掌’、‘無極心法’簡直是破銅爛鐵,更別說‘奪魂十三劍’了,還有有逍遙門的‘摧魂三刀’?!?p> 徐正博只覺耳朵猛地一動,因為他聽到了“奪魂十三劍”這幾個字,而那劍譜卻正揣于他懷間,他耳朵豈能不動?
邱元勝道:“那些都是武林中人望塵莫及的絕世武功,為何要習(xí)‘太陽劍法’去對他們?”
莫先登道:“我說師兄,你也不想想,你我都年過半百,若是哪天三絕門、逍遙門發(fā)了瘋,要找我名劍門的茬,獨(dú)霸武林,那你我還能敵?我不與你廢話,傳是不傳?”
邱元勝拗不過他,忽一斟酌,那話也在理,只好答應(yīng)。對著徐正博、孟彥東二人道:“你二人聽著,即日起,我便受你二人習(xí)‘太陽劍法’,你二人先再次誦譜各一千遍。何時誦完,何時習(xí)劍,否則,不得踏出大門半步?!泵蠌〇|一聽,得習(xí)‘太陽劍法’,心里不甚歡喜,道:“是?!?p> 而徐正博聽莫先登口說‘奪魂十三劍’為絕世劍法,心中便不知道到底是‘太陽劍法’厲害呢還是‘奪魂十三劍’更厲害。只是順口道了聲:“是?!?p> 莫先登見邱元勝去取來‘太陽劍法’劍譜,才離開了去。之后邱元勝也離開了去,只剩徐正博、孟彥東二人在后堂。
那劍譜本是交給徐正博,但他卻不翻開了背誦。
孟彥東見他毫不動彈,問道:“大師兄,你怎的了?還翻開了誦?”一邊指著徐正博手上的劍譜。
徐正博聽孟彥東那般問道,便把劍譜塞到孟彥東面前,道:“孟師弟,你先誦,我再誦?!泵蠌〇|笑道:“還是大師兄好,這等好事也能讓師弟先享受?!?p> 其實徐正博哪里是真的好心給孟彥東先誦劍譜,只是對那‘奪魂十三劍’劍譜心有獨(dú)終罷了,一邊想著一邊摸著自己胸前的劍譜。而孟彥東已經(jīng)在認(rèn)真的誦起‘太陽劍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