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總是讓人感覺心情愉快。
因為春天的空氣中都帶著無限的幽香,那是一種自然的味道,是胭脂的香味遠遠不可比擬的。
美麗的自然,永遠是最能讓人身心愉悅的一劑良藥。
九匹馬,一輛馬車。
木塵的手里拿著酒壺,他已很久沒有喝酒了,因為在華山,他無時無刻不小心謹慎,所以他喝酒喝的很少。
但是現(xiàn)在已不同,他的心情已如這天地間的清風(fēng),溫柔和暢。
一座山坡上,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微風(fēng)吹在木塵的面頰上,吹出了他眼中的笑意。
木塵在山坡上看著這無邊遼闊的大地,眼中泛起了光芒,這是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喜悅。
從山坡望下去,是一片很遼闊的綠原,微風(fēng)吹動,草木搖曳。
寒冬帶來的殺氣與凄涼,竟已被這美景完全包容,轉(zhuǎn)化。
慕容夏就在馬背上坐著,微笑著,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比任何人都透徹,因為他在那幾年中已經(jīng)看明了很多東西,他認為自然的美景和朋友的友誼永遠是這世上最珍貴的,甚至比愛情還珍貴。
慕容夏淡淡道“這里的風(fēng)景一定不錯”
木塵微笑道“至少比我上次來要美的多”
自從和慕容夏交了朋友之后,木塵也發(fā)覺自己變得喜歡微笑了,是那種讓自己舒服也讓他人舒服的微笑。
慕容夏笑道“哦?你來過這里?”
木塵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還在這里有一個好朋友”
慕容夏道“能跟你做朋友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想必一定是有大才的人”
木塵微笑道“你這種變相夸自己的習(xí)慣真不好,我勸你還是改改”
慕容夏道“若是改了,怎么能和你做朋友?”
兩人都笑了,兩人的笑聲中充滿了歡快,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友誼的偉大。
真正的友誼,不需要刻意用事物來襯托,因為它永遠在你的心中。
也許只是一個微笑,便可以讓友誼釋放它的光芒,那時候,美好的感覺都會從你的心里涌出來。
慕容夏道“我們?nèi)ツ模俊?p> 木塵喝了口酒,伸出手,干燥而修長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一座房子,道“乘風(fēng)客?!?p> 乘風(fēng)客棧,這里無疑是木塵很熟悉的地方。
在這里,他認識了黃小茜,結(jié)識了紫風(fēng)九俠。
在這里,是他一劍刺穿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鐵梨甲。
這里也是他第二次踏入江湖的起點。
現(xiàn)在他又回來了,只是這里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改變,就連客棧旁都豎起了桅桿,桅桿上一面青色大旗,寫著“乘風(fēng)客?!?p> 在這無邊的綠原中,這客棧確實像乘風(fēng)而來,只為同在風(fēng)塵中的江湖人提供一個歇腳的地方。
雖然看似很普通,但是這個客棧里留下的故事實在是不少,因為江湖人的故事,是永遠說不完的。
馬蹄和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十分響亮。
突然,四周響起了另一個種聲音。
計滿思一聽,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有狼群”
話音未落,四周已響起數(shù)聲狼的嚎叫聲。
木塵的面容仍然覺得很放松,他繼續(xù)喝著酒。
慕容夏也微微皺起了眉,在這種時候聽到這聲音的確不好。
忽然,一道灰色的影子閃過,直沖木塵。
木塵立刻被這灰色的影子擊下馬,重重的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馬車里的伊晴羽和沈月櫻聽到聲音,掀開車簾,面色大變。
計滿思的劍已經(jīng)要出鞘。
但是他的劍又突然收了回去。
就連伊晴羽和沈月櫻的面容也放松下來。
突然,地上傳來一陣笑聲。
是木塵的笑聲。
一匹狼正趴在他的身上,舔著他的臉。
這匹狼提醒很大,而且很健壯,從他剛在撲倒木塵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來。
但是令眾人稀奇的是,這匹狼居然只有三條腿。
三條腿的狼,眾人不但第一次見,而且也是第一次見一匹狼在舔一個人的臉。
木塵翻身坐起來,摸著這匹狼。
木塵的臉上露出笑容,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慕容夏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和狼做朋友”
木塵道“你看到了?”
慕容夏道“我聞到了它身上的氣味,和你臉上的口水的味道”
沈月櫻立刻從馬車上下來,遞給木塵一塊手帕。
木塵一邊擦臉一邊道“我曾經(jīng)救過它,也許它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朋友”
慕容夏道“也許只有你才和狼做朋友”
木塵笑道“和一匹懂的感恩的狼做朋友,豈不比和虛偽陰險的人做朋友愉快的多?”
慕容夏也笑了,不再說話。
木塵拍了拍那匹狼,指著慕容夏笑道“他說你有大才,你可要記住他”
慕容夏只有苦笑。
當(dāng)年的幼狼也已經(jīng)長大,這里的一切都變了。
就連那兩座孤墳也變了。
墳頭上早已經(jīng)長出青草,墓碑上的字也已經(jīng)有些模糊。
“紫風(fēng)五義士謝朱燕之墓”
“紫風(fēng)七義士宋丹青之墓”
木塵看到這墳?zāi)?,已不覺有些嘆息。
而紫風(fēng)七俠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當(dāng)年九人已經(jīng)變成七人,現(xiàn)在雖仍是兄弟,卻只能隔著一塊墓碑和一抔黃土哭泣,豈不令人感到悲嘆?
乘風(fēng)客棧的大門仍然緊閉著,冬天一樣,春天也一樣。
門被打開。
是一位跑堂打開的。
這個跑堂已不是之前的那位跑堂了。
也許這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徹底改變。
木塵道“你在這里多久了?”
跑堂笑道“四,五個月”
木塵道“之前那位跑堂呢?”
跑堂笑道“瘋了,老板就把他送回老家了”
木塵道“怎么瘋的?”
跑堂低聲道“我聽說好像是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這里一夜就死了很多人,而且死的一個比一個慘,之后那個跑堂就嚇瘋了”
木塵聽后,道“那些人怎么死的?”
跑堂道“好像一個是被人用暗器殺死的,還有一個是被人一劍刺穿了胸膛,別提多嚇人了”
木塵不再說話,因為那天的事情他最清楚。
跑堂見木塵不說話,便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木塵笑道“住店,六間房,住到明天早上”
跑堂聽后臉上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苦笑道“這個,小店的客房本就不多,您幾位來之前,已經(jīng)有幾個人來了,他們也住在這,現(xiàn)在房間只有三間,要不您考慮考慮?”
木塵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突聽身后的樓上有聲音傳來,道“不用,我把三間房讓出來”
木塵一聽,霍然回頭,面上露出微笑道“這樣實在是委屈了這位朋友”
樓上那人卻道“你我都是走江湖的人,這江湖上哪里有弟子住房,長老睡大街的規(guī)矩?”
木塵笑道“那就多謝寧幫主”
天色漸晚,夕陽西垂,墜著天邊的紅霞。
紅色的光照耀到屋內(nèi)。
屋內(nèi)木塵和寧義天正在交談。
木塵道“不知道幫主為什么會在這里?”
寧義天道“我聽說木長老接手了天機坊?”
木塵苦笑道“是”
寧義天正色道“木長老,天機坊屬于江湖小門派,我希望木長老莫要因為天機坊而偏袒這江湖的公正”
木塵道“幫主放心,天機坊的事我已經(jīng)交給黃云打理,他自會將一切辦好,該叮囑的事,我一條都沒有忘記”
寧義天這才笑道“那就好”
木塵笑道“幫主在這里是等我?”
寧義天道“是”
木塵道“既然等我,等了多久?”
寧義天道“十幾天”
木塵道“十幾天?只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寧義天的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表情凝重。
木塵問道“到底有什么事,寧幫主不如直說”
寧義天道“你可知道華山論劍,有誰沒去嗎?”
木塵苦笑道“我認為該去的人和不該去的人都去了,該死的和不該死的也都死了”
寧義天道“江南五絕”
木塵突然臉色一變,冷冷道“誰?他們怎么了?”
寧義天道“是段辰風(fēng),他在大理登基稱帝了”
木塵失聲道“什么?”
這個消息,的確是讓木塵無比的震驚,這消息遠比他猜到林向天是兇手更震驚,他的反應(yīng)也更大。
木塵道“他那里來的軍隊?怎么能攻入大理呢?”
寧義天道“他們沒有發(fā)動進攻,而是在大理國內(nèi)部發(fā)生了宮廷政變,老皇帝駕崩,小太子又在患病身亡,于是兩個皇子在大理皇室內(nèi)斗,段辰風(fēng)便趁虛而入,殺了爭皇位的兩個皇子,自己做了皇帝”
木塵問道“就憑江南五絕?五個人?”
寧義天嘆了口氣,道“不僅是因為這樣,若只是大理國的政變,我們丐幫也不會去管,主要是在這次政變中,向天宗也在幫助段辰風(fēng)”
木塵道“向天宗?”
他突然如大夢初醒,恍然大悟,怪不得華山論劍江南五絕都不在,而且孫曦蕓這么容易就離開了華山,原來是因為他們有更大的陰謀。
木塵道“現(xiàn)在向天宗的宗主是林紅月?”
寧義天道“不錯,你認識他?”
木塵搖了搖頭。
寧義天繼續(xù)道“我本來想去找盟主解決這件事,但是偏偏這個時候聽到了華山傳來的消息”
他長嘆出一口氣,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派人去華山找邊盟主一起商量對策,我聽說你已經(jīng)離開華山,又打聽到你們要去西王朝,才來這里等你”
木塵遲疑片刻,道“我二弟他剛接任盟主,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件事就讓我來幫他處理”
寧義天道“可是”
木塵打斷他道“更何況,我也是丐幫的長老”
寧義天還想說什么,最終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木塵繼續(xù)問道“大理國還有什么消息?”
寧義天道“段辰風(fēng)和林紅月商議好,待到段辰風(fēng)登基,發(fā)兵中原,林紅月在中原響應(yīng),到時候兩人一起攻取中原,平分天下,這也就是我們丐幫不能坐視不管的主要原因”
木塵苦笑道“看來這個林紅月還真是一個聰明人,林向天想讓他做武林盟主,可他卻想做這天下的共主”
冰煎包子
本書政治人物不符合歷史史實,屬于虛構(gòu),請勿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