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店小二招呼到客房里后,店小二想走,卻讓木塵給叫住。
店小二一聽到木塵叫住自己,好像就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了,眼神中充滿無奈的轉(zhuǎn)身問道“客官還有什么事嗎?”
木塵笑了笑,道“沒什么事,我就想問問,這雍州城里鬧山賊么?”
店小二尷尬的笑了笑,他也聽出木塵話里的意思了,只好笑著說道“哪能啊,這雍州城在兩個東南兩個政權(quán)手里,那家的山賊敢這么不要命啊”
“那你們這晚上大街上一個人沒有是怎么回事”木塵的話題終于到的正點上。
店小二無奈的苦笑,警惕的道“這個,客官你反正明天要走,您也不需要知道”
司馬云軒笑道,“這位小哥,給我們說說吧,我們就當聽故事,聽完絕不外傳,也不參與”說著還掏出來二十兩銀子遞給店小二。
木塵一看到這情形,立刻心里暗道“這家伙怎么花錢這么大手大腳,我本來以為他就是個大少爺,可沒想到居然隨隨便便就給這么多錢,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二十兩銀子的確不算多,卻也算不得少,能一下拿出這么多錢卻還面不改色的人,背景固然要引人懷疑。
店小二不知所措的接過銀子,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p> 司馬云軒連忙給店小二搬了一個凳子,店小二坐下后開始說了起來。
“原來這雍州城內(nèi)本來很和諧,夜市也是十分的繁華,可是上個月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個狐妖,晚上三更可以聽到幾聲狐貍叫,然后就可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女人笑的聲音,結(jié)果第二天就可以看見一個男人死在某個角落。這樣一來二去,雍州城里的人一個個嚇得晚上都不敢出門,有好幾次,就連乞丐都不放過。這就是我們不讓你們住的原因?!?p> 店小二說完以后,兩人聽的十分迷惑,木塵問道“官府沒人來查么?”
店小二回答道“查過幾次,不過沒有結(jié)果,據(jù)說雙方都已經(jīng)上報朝廷了”
司馬云軒問道“每天都會死人嗎?”
店小二回想了一下,道“半個月前是每天死一個,但是后來就是幾天死一個,今天晚上會不會有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們睡沉一些,聽到了也不要說就行了?!?p> 木塵沉思了一下,對店小二說了一句“謝謝這位小兄弟,你可以走了?!?p> 店小二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里只剩下木塵和司馬云軒。
兩人都沉思了很久,司馬云軒先開口道“木兄,這件事你怎么看?”
木塵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一定是一個高手做的惡,不過希望她不要來找我們,不然如果真的是個高手我們就麻煩了?!?p> 兩人相互示意了一下,決定輪流睡覺以防不測。
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圓圓的月亮掛在高空之上。
街道上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蕭瑟的冷風和一個打更的老人。
也許,只有一個需要這份工錢活下去的人才敢在晚上走動。
更何況他已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都會消失在這漫長無邊的黑夜中,消失在人間。
所以他并不害怕。
老人的身子已經(jīng)佝僂,所以衣服穿起來就會有衣縫。
冷風,進入衣縫,吹的老人身子瑟瑟發(fā)抖。
他裹了裹緊衣服,舉起手里的鑼。
“咚,咚,咚”夜晚的寧靜被三聲鑼響給打破,三更到了。
現(xiàn)在是木塵看守的時間,司馬云軒剛剛躺倒床上便睡的很沉,好像無論什么事都不能把他叫醒。
木塵聽到打更的聲音,心頭突然一緊,但過了一段時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讓木塵懸著的心稍微的放松了下來。
快一個時辰過去了,馬上要到四更了,可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木塵百無聊賴,準備去叫醒司馬云軒。
剛剛站起來,突然感覺屋里一暗,透過窗紙隱隱約約的看到月亮被一層云給遮住了,薄薄的云好像是沙子一樣,月亮時隱時現(xiàn),似夢似幻。
木塵繼續(xù)向著床邊走去,剛要觸碰司馬云軒的時候,一個女人的笑聲響徹了起來,笑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開心,那么甜美。
只不過不一定所有笑聲都會讓人放松,尤其是在夜晚,越甜美的笑聲,越令人發(fā)慌。
木塵的背后已經(jīng)發(fā)涼,開始冒汗。
他心頭一緊,全身抖了一下,再看司馬云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做起來了,望著窗外,全身也有些輕微顫抖,看來他的反應還是很敏感的。
司馬云軒神經(jīng)緊繃了起來,對著木塵說道“來了?”
木塵對著他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小聲的說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老狐貍出洞正好讓我們趕上了?!?p> 那女人的笑聲還在繼續(xù),讓人心里發(fā)麻,好像覺得那聲音就在你身后,只要你一不留神,你的命就會被這笑聲給勾去。
兩人在這笑聲之中呆滯了一刻鐘左右,笑聲突然停止了,木塵慢慢的走到窗戶旁邊,真準備看一下外面的情況,突然看見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木塵一震,立刻打開窗戶查看,可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覺得窗外的空氣之中有一股很濃的香氣。
香氣本可以讓人身心愉悅,尤其是女人的香氣,可這香氣實在太濃,木塵聞后竟有作嘔的沖動。
木塵抬頭看看月亮,發(fā)現(xiàn)月亮剛剛從云中探出來。街道在月光的照耀下也變得更加的明亮,木塵看看街道,發(fā)現(xiàn)沒有詭異的人。
遠遠看見那個佝僂的老人正靜靜地走在街上,腳步緩慢的在街道上穿行。
“咚,咚,咚,咚”
已經(jīng)四更了,鑼聲過后,一切都安靜下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是夢境一般。
老人走過木塵窗下,木塵看著那老人,問道“老人家,你有沒有看到什么人?”
老人不說話。
木塵繼續(xù)問道“老人家,你一直在這個街道上嗎?”
老人突然停住腳步,抬頭看著木塵,道“小伙子,雍州城里有些事你還是莫要管的好,看見了就當做沒看見,然后早早離開這里,這樣才活的長”
說完老人又拖著佝僂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木塵仔細回味著老人說的話,只覺得這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即使不知道,他也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打更人。
木塵將窗戶關上,轉(zhuǎn)頭看向屋里,看到司馬云軒剛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