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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純陽救上了小船,常子鄴尷尬的直撓頭。
是他將荀冉參加曲江花魁會的消息透漏給純陽的。
他本以為可以成就一樁美事,卻不曾想會鬧出這么大的麻煩。
“也不知是什么賊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曲江縱火!”
李仙惠被冰冷的池水凍得瑟瑟發(fā)抖,此刻披上荀冉遞來的薄衫,不住咳嗽著。
她朝布袋坐去,不曾想那布袋中竟然發(fā)出一陣慘呼。
“?。 崩钕苫輫樀靡粋€激靈跳了起來:“這,這里面是人?”
常子鄴有些尷尬的聳了聳肩:“是啊,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公主殿下回到宮中,臣在慢慢給殿下講?!?p> 李仙惠此刻渾身發(fā)抖,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只喃喃道:“堂兄也不知道如何了。”
臨淄郡王李隆義方才與荀冉等人在一艘畫舫上。畫舫沉沒前荀冉注意到李隆義在仆從的簇?fù)硐绿M了一艘小船,應(yīng)該是沒有性命之虞。
“公主殿下,郡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必過于擔(dān)心?!?p> 荀冉的安慰讓純陽好受了一些,她點了點頭,將身子縮成一團坐了下來。
原本就不大的小船此時裝了這么多人,已經(jīng)有些飽和。
常子鄴也取來木槳搖了起來。
好在曲江池并不大,從出事的湖心到北岸用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
小船一靠岸,常子鄴便一個縱步躍至岸上,荀冉將繩子丟給他,常子鄴迅速將麻繩綁在碼頭木樁上,沖純陽道:“公主殿下,快上岸吧。臣準(zhǔn)備好了馬車,這便送您回宮?!?p> 李仙惠點了點頭,在仆從攙扶下小心翼翼的邁向池岸。
之后荀冉,程明道也一一跳上岸。倒是布袋之中的獨孤義,被重重的甩至岸上,讓本就一身外傷的獨孤義再次慘呼。
“他不會死吧?”
此刻的李仙惠已經(jīng)不似被剛從湖中救起那般虛弱,她望著蠕動的布袋道:“這人是誰?!?p> “我是獨孤家家主獨孤義,殿下快救我?。 ?p> 他這話剛說完,常子鄴便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老賊,本小爺叫你說話了嗎,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到曲江里喂魚?”
他這番話可是把獨孤義嚇著了,原本哭嚎不止的獨孤家主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原來是獨孤義。
李仙惠本就對獨孤家沒有什么好感,再加上這件事是荀冉著手做的,她更加沒有阻攔的道理。
“如此你們便把我送回大明宮吧?!?p> 純陽的聲音里滿是無奈,她本想今夜與荀冉說明情義,卻不曾想會出現(xiàn)如此意外,難不成他們真的沒有緣分嗎?
......
......
荀府柴房。
獨孤義被狠狠的甩到草垛之上。常子鄴將綁著布袋的麻繩解開,冷冷的盯著他。
“獨孤國公,荀某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怎么樣,現(xiàn)在遭報應(yīng)了吧?”
獨孤義環(huán)視了一周左右,發(fā)現(xiàn)并無逃脫的機會,遂索性往草垛上一坐,慘然笑道:“你們是什么人,綁老夫所為何事?”
“哦,獨孤國公現(xiàn)在還不知我們?yōu)楹谓壞???p> 程明道玩味的甩了幾下手中馬鞭,提點道:“長安城外的粥棚可是你叫人去砸的。”
獨孤義還以為程明道說的是什么事,聽得是為了砸粥棚一事,他倨傲的哼了一聲道:“那粥棚的粟米都是我獨孤家的。既然是老夫私財,老夫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嗖啪!
馬鞭劃風(fēng)抽過,直接在獨孤義臉上留下一道血印。
“??!”
獨孤義吃痛之下竟然癱倒在地。
“這一鞭是給河?xùn)|災(zāi)民抽的!”
荀冉擺了擺手,示意程明道先不要揮鞭。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冤枉?”
荀冉冷笑了一聲:“其實,在你眼中,這些災(zāi)民連螻蟻都不如,是不是?”
獨孤義有些害怕的向后靠了靠,捂著右臉恨聲道:“不錯,這些賤民憑什么叫我救濟。朝廷都不管的事情,偏偏叫我去管,這不公平!”
“公平?”荀冉大笑一聲:“你還有臉提公平?像你們這樣的世家,壟斷了不知多少良田。你們賤買佃農(nóng)田產(chǎn)的時候講過公平?你們逼良為娼的時候講過公平?你們強搶民女的時候講過公平?你也配講公平?”
荀冉從程明道手中搶過馬鞭狠狠向獨孤義左臉抽去。
嗖啪!
一聲暴響后,獨孤義左臉上也添了一道血印。
獨孤義痛的蜷縮著身子躲在草垛旁,再不敢挑釁。
“既然我們把你綁到這里,自然做好了所有準(zhǔn)備,所以你也不用來恐嚇我們?!?p> 荀冉冷冷盯著滾做一團的獨孤義,丟下一句話來。
“如果想要活命,就寫下一份文書承諾將獨孤米行從家族割出,并將府中存糧悉數(shù)捐給朝廷,由朝廷出面賑災(zāi)?!?p> “這,這不可能!”
嗖啪!
馬鞭再次揮至,這次卻是在獨孤義舊傷上打了個交叉,橫貫了他整個面頰。
“除非你想死在這里?!?p> “你們,你們這幫土匪:”
荀冉擺了擺手:“你錯了,我們不是土匪,真正的土匪是你們這些世家望族。你們不費一文錢便將本屬于寒門的官位,爵位搶來,還以為是自己應(yīng)得的,這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常子鄴拍手叫好:“荀大哥說的不錯,既然生在富貴家里,就當(dāng)為國分憂,像你這樣無恥的老賊,小爺我真想閹了你!”
獨孤義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你別亂來,你們把我放了,你們提的條件我全部答應(yīng)?!?p> “放了你?真當(dāng)我們是總角孩提嗎!”
程明道上前一腳踢向獨孤義的肚子,痛的獨孤義蜷縮成一團,連連哀嚎。
“放心,小爺我可是認(rèn)識刑部大牢的人,那里面整人的手段可多著呢。你若是想試一試,小爺我不介意奉陪!”
“這位郎君,別,千萬別...”
獨孤義艱難的爬起身子,沖荀冉等人連連叩首。
“你們說的我都答應(yīng),只求饒老夫一命,也好讓老夫行善積德,彌補罪過?!?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