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個人?”似乎很久沒有單獨和薛凝相處過了,翁珊珊的語氣有些少有的尷尬。
“嗯,她們今晚不回來。”薛凝淡淡地說,淡漠的樣子倒是和平日里的紀漠有幾分相似。
“怎么,她們倆準備湊成一對了?簡若然打算從葉韶華那里搶女人?”翁珊珊嗤笑道。
“不知道?!毖δ畔率种械臅?,“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因為你沒有帶鑰匙所以我才等到現(xiàn)在?!?p> “你去找她們?”翁珊珊有些意外地挑眉看著眼前開始收拾東西的薛凝。
“不,我去朋友那里住一晚?!?p> “就這么不想和我單獨相處?”翁珊珊似乎察覺到了薛凝語氣中的異樣,雖然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薛凝平日里對誰幾乎都是溫溫柔柔的甜美樣子從沒有給過她這樣的冷言冷語。
“既然你都察覺到了,我有什么好回答的。”薛凝面對翁珊珊,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沒有帶任何感情地。然后提起自己的包就準備離開。
“告訴我原因?!蔽躺荷喊櫭迹笆羌o漠對吧?她成功同化了你們!?”
“……”薛凝停下腳步,回頭定定地看著翁珊珊說,“你自己已經(jīng)說漏嘴了不是嗎?暗戀葉韶華六年的,翁珊珊。”
被一語道破的翁珊珊猛然抬頭,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利索地開門走出去關(guān)門離開。她卻只是張著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翁珊珊下意識地咬住下唇,努力思索著自己在哪里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的確一直都喜歡葉韶華,可是自從高中告白失敗之后她沒有再去像別的女生一樣去粘著葉韶華反而是開始和不同的男生交往……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和提到她和葉韶華怎樣。這次也是,男友介紹她給葉韶華的時候?qū)Ψ剿坪跻膊挥浀米约毫?,重新做了自我介紹。
可是,她并沒有想到紀漠會這樣莫名其妙和葉韶華在一起啊!所以才,去單獨找過葉韶華一次而已。也只是提到紀漠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不會有變化??墒?,薛凝是怎么知道的???
翁珊珊的耐心遠不如她的室友們,想了沒多久就覺得氣急,最后還是一個電話打給馬毅離開了宿舍。
如果那個時候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那天是她們宿舍徹底分裂的開始,不知道會不會選擇回去而不是逃避呢?
簡若然載著紀漠回了她“家”。雖然,她一直都說自己不是本地人。紀漠也沒有多問,自認為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回到宿舍可能也只會讓薛凝困擾便也沒有拒絕。簡若然的房子在郊區(qū)的高級別墅區(qū),她輕車熟路地開到自己的房子跟前便有傭人來開門??吹礁瘪{駛上的紀漠表情明顯地一愣,隨即變得擔憂起來。
“你好?!奔o漠倒是沒有察覺一般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嘴角卻揚不起一絲笑容。
“楊叔,這是我室友?!焙喨羧缓唵蔚卣f完便拉著紀漠進了房子。
原本就到車停下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的紀漠也沒有太過在意,甚至也沒問簡若然她家人是不是也住在這里。只是被簡若然拉著進了一個房間,放好水之后被人推進了浴室然后好好洗了個澡了之后就繼續(xù)爬上床睡覺了。
她此刻什么都不想考慮,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不是因為困倦。
而是心累了。
第一次把真心交出的結(jié)果,便是如此的傷害。
果然人類都是這樣的物種吧……
紀漠不自覺地想著。
楚軒宵終于再踏上祖國的大地,是在半年之后。比國內(nèi)要早上兩個月結(jié)課,加上他兩年間不曾回國過,所以順利地完成了學業(yè)拿到了學位和畢業(yè)證他才名正言順地回來了。雖然半年去就打定了主意,不過畢竟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就算要完成自己心底的那個夢,也要有資格站在她面前才好。
已然是來年的四月底。他終于降落在北城的小機場的時候,卻并沒有感嘆這里的慌亂,而是心里難以控制的緊張。
這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哪怕和故鄉(xiāng)清城相距千山萬水,他卻有著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
明明期待了許久,卻還是隱約害怕著再會。
快要初夏的季節(jié),北城卻帶著西北城市特有的干燥和大溫差。正午到達的楚軒宵甚至有一種已經(jīng)夏天的錯覺。有些失敗地穿著西裝的他只得脫掉外套只穿著襯衣走出了機場。
不意外地看到寥寥幾人的接客處自己的名字被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子舉著,楚軒宵走到他面前禮貌地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楚軒宵?!?p> “楚先生,您好。”對方驚訝地看著皮膚白皙的楚軒宵,幾秒之后才反應過來去幫他提行李,“呵呵,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太陽太大,很少見到皮膚這么白的人。所以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您別在意!”
楚軒宵倒也并沒有不舒服,只覺得對方的直爽并不讓他反感。
“這里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的膚色?女孩子不會很注意么?”
“女孩嘛,當然不如男人黑,不過比起你們南方的女孩子皮膚肯定是要黑的多了。好多女孩子過來讀書什么的也變得和本地人一樣黑了呢!”
楚軒宵不自覺地想象著記憶中那個嬌小女孩皮膚黑黑的樣子,卻全然無法拼湊出來。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兩個人都成年了,可是聽說女生上了大學之后常常都是大變樣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呢。
不過,她皮膚被曬黑的樣子,或許意外地好看也說不定。
想到這,楚軒宵微微一笑,心情舒暢了許多。
到了公司準備好的房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楚軒宵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出了門。報出她學校的名字,到了大學門口楚軒宵就有些懊惱了。——偌大的校園,他根本不知道紀漠到底是念的什么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