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已經(jīng)走了出去,那男子的視線在屋子里掃視一圈后道“宇希,好久不見!”
文心驚訝地看看他,又看看唐宇希,從剛才那句話文心敢肯定,他們是老相識。唐宇希臉上一片冰冷,冷笑一聲道“春宵一刻日高照,從此君王不早朝。絡(luò)海集團何大總裁重情重義堪比唐明皇?。 弊肿挚瘫?,文心心中一痛,愛的那樣深嗎?竟會讓他這樣一個掌控全局的集團總裁如此尖酸刻薄斤斤計較毫無風(fēng)度地去諷刺對方是奪己兒媳的唐明皇。那顆剛剛還跳躍的心現(xiàn)在已是一片冰冷,也好,這樣文心倒容易死心。
“宇?!焙翁旖j(luò)伸出的手孤單卻又固執(zhí)的懸在半空中,幾秒鐘的空白。
“你好,我叫許文心,是唐總的秘書”,不管怎樣文心都認(rèn)為真愛無罪,如果何天絡(luò)和王梓卿真心相愛,又何來移情別戀?又何須忍受唐宇希的百般刁難?文心伸手握住了何天絡(luò)那尷尬懸在半空中的手,朝他真誠友善地笑笑。
象征性的握手,何天絡(luò)松開手的瞬間,向文心報以感激的笑容道“難怪卿兒會視你為知己!”說罷他就朝沙發(fā)走去,而文心則趕忙看向唐宇希那邊,他依舊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只是眼神愈發(fā)冰冷。他誤會了嗎?何天絡(luò)是無意還是有意?
期間有人送來茶水,文心靜靜地坐著,只低著頭不去看靜默的他們。萬事本著自個的良心去做就好,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左右他人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
“宇希,我不是來道歉的,我也不是來示弱的,我只是來示好,因為我很珍視我們二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何天絡(luò)泯了口茶,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總這算是死不悔改了?”唐宇希的語氣中滿是不悅。
“我們兩情相悅何錯之有?”
“何總果然是真男人,竟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領(lǐng)悟的如此透徹”,文心吃驚地看著一臉玩世不恭的唐宇希,他還是要如此刻薄嗎?
“江山美人在唐總眼里難道只有美人最重要嗎?”何天絡(luò)的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柔軟,倒是有了幾分硬氣。想來他也只是想勸唐宇希不要因為愛情在集團間挑起爭斗。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盡折腰,更何況現(xiàn)在擁著美人的不是何總裁嗎?”文心低下了頭,不想再去看現(xiàn)在的唐宇希,現(xiàn)在的他讓文心覺得很陌生,文心不喜歡現(xiàn)在的唐宇希,尖酸刻薄的不像文心心中愛著的那個他。
“你真的決定了?”何天絡(luò)反倒平靜下來,不慍不怒的問道。見唐宇希不語,何天絡(luò)接著說道“為了梓卿哪怕傾家蕩產(chǎn)我也愿意?!笨磥硭菧?zhǔn)備迎戰(zhàn)了。
“朋友妻不可欺”唐宇希定定看著何天絡(luò),傷感地說道“而你卻棄我們多年情誼如蔽屢”,文心低下頭,慢慢品味著那杯苦丁茶,愛上他注定就是殤。
“宇希,歌舞升平必是虎虎生威,血洗商場必然兩敗俱傷,絡(luò)海還是很有誠意的?!焙翁旖j(luò)的語氣放緩下來,估計心中大抵還是有些愧疚的吧!
“天絡(luò)”唐宇希的語氣里滿是傷感“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只愛過梓卿一個人,你怎么忍心因為上代人的恩怨而如此傷我”文心心里一涼一驚,一個人?上代人的恩怨?“我的爸爸媽媽是真心相愛,就算你爸先遇上我媽,我媽不愛他不嫁他也是注定了的事,你怎可聽信你父親一面之詞,就處心積慮地從我身邊搶走梓卿?!碧朴钕D樕蠞M是哀傷。
一陣沉默后,何天絡(luò)躊躇著開口說“當(dāng)時確因中間有些誤會我才會有意接近卿兒,可誤會解除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真心愛上了她。惡意也好,善心也罷,總歸是一種緣分,我和卿兒因恨結(jié)緣,總歸是兩人真心相愛就該在一起!”
“那你們又將我至于何地?”唐宇希突然站了起來,沖著何天絡(luò)一聲暴吼。文心心中一驚,端著的茶杯晃了晃,燙水濺到手上文心也無暇去理會,只覺心中疼痛、空氣稀薄難以呼吸。
“這件外套我給你了。”唐宇希將放在沙發(fā)邊的外套直接扔給何天絡(luò),然后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割袍斷義嗎?還是羞辱何天絡(luò)說王梓卿只是他穿過的舊衣服?
文心勉強笑著朝何天絡(luò)點點頭,從他手中接過衣服道“我贊成真愛無罪!”就追著唐宇希出了門。
文心一陣小跑跟著唐宇希,卻始終與他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待他上了車,文心才快步跑過去上了副駕座,唐宇希轉(zhuǎn)過頭來盯視文心良久道“你和梓卿是好朋友?”
“恩”,文心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他非要因為這件事情生氣文心也無可奈何。
一只錄音筆扔到文心身上,文心看著唐宇希,他已是轉(zhuǎn)過頭去目光直視前方道“把這個給她,我倒要看看她知道真相后是否還依舊會愛著何天絡(luò)?”
文心伸手握住那只錄音筆,上面還殘留著唐宇希的體溫,文心強忍著心中的痛艱難地朝唐宇希笑道“東西我會給!只是你以為真愛即是如此嗎?他們之間的真愛會因為這錄音筆里的幾句話而爬上裂痕嗎?”
文心癡癡地看著唐宇希,他的手使勁地打上了方向盤,一聲喇叭驚擾了文心的痛苦。文心知道唐宇希很生氣,因愛生恨,他果然很愛王梓卿,心中一片悲涼,文心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道,要走出對他的愛,一定要。
“報復(fù)會有結(jié)果嗎?你和王梓卿還能再相親相愛地在一起嗎?”文心閉著眼睛絕望地說道。
沉默許久,文心能感覺到唐宇希盯在我臉上的目光,可文心就是不愿睜開眼,不看他或許難過會少一點?!皬男∥沂艿慕逃褪嵌髟狗置?,有恩于我必然寬宥,得罪了我睚眥必報”
文心聽見他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不管怎樣我和梓卿之間都再無可能,只是我實在不甘心,我不甘心看著一個背叛了我的兄弟,一個背叛了我的愛人,從此以后過上了童話里王子和公主之間幸福的生活?!?p> “給予彈簧多少力量,彈簧就會返回給多少。你傷害他們便是在傷害你自己,再說你保證能夠傷害到他們嗎?你的打擊報復(fù)只會讓他們牢牢抱在一起,愈加恩愛而已。”文心淡淡地開口說著,這勸慰的字字句句都如針般扎在文心心上,痛卻還要勸,因為愛他,即便他不愛我,即便不能愛,文心也會本著自己的真心去勸。
“在商業(yè)謀略中感情只能是棋子,決心和能力才是利劍。我一定要試一試,不試才叫絕望,試了至少還有一絲希望”唐宇希依舊固執(zhí),而文心卻突然覺得冷的可怕。
“為什么派李樂負(fù)責(zé)和皓輝集團合作的事宜?”文心仍舊閉著眼睛靠著座椅。
“敢做就要敢當(dāng),作為兄弟我只是給了李樂一個機會?!?p> “報復(fù)的機會嗎?”文心心中已是淚如雨下,自己就愛了這樣一個唐宇希嗎?許久沒有等到他的回應(yīng),文心嘆了口氣繼續(x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辦公室誰是你的眼線?”
又是沉默,文心心道唐宇希估計是在疑惑自己為什么會猜到吧?
“沒有眼線,上次報道的事情后按慣例我知道辦公室會擔(dān)心什么!”
“是嗎?”文心強忍著想哭的沖動淡淡開口反問,看來這場報復(fù)他謀劃了很久。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國宇和絡(luò)海兩個商界大亨,曾經(jīng)的并肩作戰(zhàn),現(xiàn)在卻長劍直指對方,既無法避免也就只能全力應(yīng)戰(zhàn)了。文心假裝睡著,一路上不再與唐宇希交談半句。夜已深,門已掩,獨余那些桌球孤單寂靜的躺在那里,這世間的事,哪是機關(guān)能算盡的!
下車前,文心將衣服扔到唐宇希身上,有些賭氣又帶著落寞地對他說道“割袍斷義只取個意思就好,這么冷的天感冒了還怎么報復(fù)?”說完就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跑去,恰巧電梯到了,文心趕忙跑了進去?,F(xiàn)在的文心像只受傷的刺猬,只想蜷縮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傷口,其余什么都不愿想、不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