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吃醋的小錦鯉 1
人間三百四十八年。
一青衫女子,踱步在丞相府院落的池塘邊,白凈的手上抬著《山海經(jīng)》,一雙撲閃的眼睛眼神飄忽,似是在思慮什么難解的問題。
身后一白衣素衫的男子,漆黑的眼底一片溫柔之色,流轉(zhuǎn)著異樣的光彩,他負(fù)手默默跟在那女子身后。
“大鵬鳥……”女子躊躇的撫著自己圓潤的下巴,兩條黛眉糾結(jié)的緊皺在一起,她卻絲毫不在意肩上沾上的粉色花瓣。
男子掩著嘴角,輕笑兩聲。
“馥兒,你又在想什么?”李墨琛微笑著走近李馥,抬手為她拭去肩上的花瓣。
看到來人,李馥小嘴一癟,眉頭更深的一皺,將手中的竹簡生氣似的一并扔到了李墨琛懷中。
相處了兩年,李墨琛又怎么不知道她是個什么脾氣,他拿著竹簡無奈的搖搖頭。
馥兒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因這幾日是漢城長公主韓寧的生辰,他受到邀請,也一并同他爹娘去了。為此偌大的一個丞相府,就馥兒一人和其他下人在府里。馥兒本就是個喜好熱鬧的人,讓她自己在一人面對這空蕩蕩的屋子,不免就生了悶氣。
不過,這只是冰山一角,馥兒聽得下人們說,這韓寧公主早些年就思慕于李墨琛,但她畢竟貴于一國公主,也就沒好意思占著公主的身份去逼婚,也因此馥兒就吃味醋上了。
李墨琛看著她生氣的面容,有些束手無策,不經(jīng)脫口而出:“馥兒,你這幾日喜怒無常的,究竟是怎么了?”
誰曾想,馥兒那小妮子居然背過身子,與他背道而馳。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心中那抹刺痛的感覺疼的她無法呼吸。
他竟然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還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還如此狠心的質(zhì)問她怎么了,莫非還要她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么!他去給公主慶生她可以不計較,但他要做駙馬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實情的李墨琛,看著馥兒微微顫抖的背影,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他想上前詢問,但看馥兒那拒人十萬八千里外的樣子,也就忍了忍。
見李墨琛并沒有安慰她的意思,馥兒心里升騰的小火苗越發(fā)旺盛,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的滾落下來。
雖說她是為報恩而來,可她發(fā)現(xiàn)與他相處越久,她就越歡喜于他,越傾慕于他,越舍不得離開他半分,拋卻那段他是上神救她一命的往事,就拿現(xiàn)下來說,從在人間遇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早就在懵懂之間,把她那一顆小小的錦鯉心都全身心的搭進(jìn)去了。
不等李墨琛來得及反應(yīng),她一聲不吭的朝遠(yuǎn)處走去,李墨琛望著那道漸漸走遠(yuǎn)的落寞背影,不經(jīng)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目。
驀地,心尖抽然一痛,李墨琛想也沒想,全然忘了什么禮儀儀態(tài),失魂落魄的闊步上前堵住了馥兒的去路。
當(dāng)李墨琛看到馥兒眼中晶瑩的淚水時,他全身一怔,心間的不適一擁而上,堵在心口憋得生疼。
馥兒顯然不想搭理眼前的人,傲氣的撇過頭,不準(zhǔn)備看李墨琛那張奪目的臉。
李墨琛不管馥兒樂不樂意,執(zhí)手撫上她白凈的臉蛋,動作極其輕柔的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馥兒并不領(lǐng)情的拍下他的手,從鼻腔里發(fā)出輕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