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她咬牙切齒的在心中不停罵到,“混蛋死貓!快放了我!馬上從我家滾出去??!”
如此折騰,又過了一天,她還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只能看著奶奶似乎更寵愛那只白貓了,而她自己則開始有些神經(jīng)衰弱,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
晚飯之后,奶奶就抱著白貓到河堤去溜達(dá)了,而她因?yàn)橄胍柚梗直话棕埮搅舜采?。躺了很久,她迷糊得幾乎快要睡著了,突然電話鈴響,她立即爬了起來?p> “額!我……能動了!哈哈!我能動了!”一時間,她變得十分亢奮,抓起手機(jī),有些癲狂的笑了兩聲,根本沒看來電顯示,就喊了一聲方曉羽的名字。
“曉羽,我能動了!你快來啊,記得……記得叫人到我家救我??!這幾天我家來了一只可怕的怪貓!我每天都被它關(guān)在屋子里出不去……”
她喘著大氣,期待電話那一頭的聲音,熟知,卻等來了白貓看笑話一樣的笑聲!嚇得她將手機(jī)丟了出去,趕緊跑下床,沖出房間。
“奶奶!奶奶!救我?。 彼贿吅?,一邊跑,腳步急促而慌亂。
睡眠很淺的老人,一下就驚醒了,她有些埋怨的回應(yīng),“哎呦,你這孩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又瞎喊什么呀,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你總是這么折騰啊?!?p> 奶奶雖然沒什么耐心,但還是下了床,孫女這幾天的反常,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沒花心思去猜測而已。在她看來,現(xiàn)在的小孩,滿肚的花腸子,她根本理解不了。
況且,談心這種事情,孩子的媽媽都不著急,她一個老腐朽,也曾經(jīng)嘗試過問,只是孫女性子隨他爸,什么都喜歡憋心里,她問了也是白問,那個孩子總是將話藏一半。
君言撲到奶奶的懷里,剛要開口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又失聲了,而且現(xiàn)在連嘴巴都張不開了。
“怎么了?又做噩夢了?”奶奶輕輕抓著孫女的頭發(fā),又是滿頭大汗,“你這幾天到底怎么回事?。渴遣皇悄睦锊皇娣??我半夜里老是聽到你說夢話?!?p>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沒辦法張嘴說話,憋得她的眼淚更是嘩嘩直流。
“唉,也難怪,又準(zhǔn)備開學(xué)了,你爸媽啊,估計(jì)也就是給你轉(zhuǎn)個學(xué)費(fèi),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都在外邊忙些什么,一年到頭的,這錢掙得連孩子都不管了。”
她搖了搖頭,這多年了,她早就習(xí)慣了,只是小學(xué)的那幾年,她心里的落差會比較明顯,總會忍不住羨慕開學(xué)的時候,那些有父母陪伴一起來的同學(xué)。
雖然她的成績不算很好,也害怕開家長會,但是每次開家長會時,看著自己的座位上永遠(yuǎn)都空著的,她就會忍不住鼻子一陣酸苦。
等到了初中,她似乎已經(jīng)看得很開了,再見到那樣的畫面,她心里還算會羨慕,也還是會有期待,但不會這么難過了。
每次爸媽回來,她不會特意撒嬌,也不會表現(xiàn)得很親熱。平時還算活潑的她,面對爸媽時,反而表現(xiàn)得很文靜,不愛說話。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不是還有奶奶嘛,放心,奶奶還能陪你好多年呢?!蹦棠绦α诵Γ瑵M是皺紋的臉,同樣刻著失落,她拉著孫女的手,打算讓她跟自己睡得了。
而她一聽,哭得更兇了,可是她跟著奶奶剛坐到床上,門口就溜進(jìn)來一團(tuán)雪白,并且直接爬到了她的身上,站到了她的肩膀。
沒錯,這團(tuán)雪白,正是那只白貓!
她嚇得想伸手去推掉它,可是手不能動了,整個身體亦是如此,又是不受自己控制,變成木偶一樣!“你走啊,求求你離開我家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著右邊哭花的臉,白貓顯得十分無奈,“我真搞不明白,你一直哭什么啊,我這些天又沒對你怎樣!一沒打你,二來更沒有非禮你了!”
她在心中嘶吼,“還說沒有!你動不動就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這個樣子,還不讓我說話,又不讓我出去,你快放了我,離開我家啊!”
白貓:“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是你自己非要弄得好像我要?dú)⒛闳乙粯樱阋枪怨月犖业脑?,替我保守秘密,我才懶得費(fèi)這些心神作弄你?!?p> “哼!我才不信!你這個妖怪!”
“隨你,反正你再哭再鬧也沒有用,在我找到回家的路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卑棕?zhí)讼氯?,它的后背上已?jīng)看不到血跡了。
“你剛剛不是說我是妖怪么,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見識見識,到底什么才是妖魔鬼怪。”
聽到這么一句,君言立即不敢哭了,眼睛斜視了一下,勉強(qiáng)瞅見白貓的虛影,“要去你自己去,憑什么要帶上我,我不去!”
“膽小鬼?!?p> “膽小鬼怎么了,膽小鬼又不犯法,你管不著,快放我出去?!?p> “行了,別廢話了,我們馬上出發(fā)!”
“出你個大頭鬼,我才不要去見什么鬼!你聽到?jīng)]有!我不去??!”
她在心里掙扎吶喊,正如白貓前面所說的一樣,雖然這幾天她的言行受控,心思也被它一覽無余,但再怎么說,確實(shí)還沒出現(xiàn)過生命危險(xiǎn)的事情。
可眼下,白貓是鐵了心要帶她出去,即使她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也沒有用。它控制著她的身體,讓她騎著白色的電車,離開了苦瓜巷。
此時夜深,她也不知究竟是幾點(diǎn)鐘了,路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車輛。街道兩旁,店鋪全部門窗緊閉,只剩下道路兩旁昏黃街燈。
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她下車后,是“自己”走進(jìn)了一片小樹林里。這林子,她從未到過,四周黝黑,她怕極了,總擔(dān)心黑暗中會跳出來一條尸鬼。
就算是心想,她自覺也是顫抖的聲音,“你要帶我去哪里?”
白貓站在君言的右肩,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不著急,再等等,現(xiàn)在還沒到凌晨兩點(diǎn)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