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xùn),本是一件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可是第一天,不僅受前一夜失眠的煎熬,操場上更是日曬得可怕,君言真希望自己能來個中暑,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休息了。
一天的軍訓(xùn),感覺時間好漫長,回到家后,她躺在沙發(fā)上,真是不想動。也感嘆今天沒騎電車去學(xué)校,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奶奶做的兩菜一湯,她只喝了一碗湯,吃了幾根青菜,就上樓洗漱去了。至于身后奶奶的嘮叨,她累得只能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迷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感覺身子一輕,當(dāng)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于是慣性的翻了一下身,這不動還好,一動之后,差點(diǎn)沒把她嚇出心臟病來!
當(dāng)時的踏空感,雖跟她平時偶爾會出現(xiàn)的錯覺很像,但整個人是真真的掉了下去,而且還不是跌落床底,而是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么鬼!我還沒睡著了,怎么可能就做起夢來了!”
她好不容撐起快要散架的身體,可是剛踉蹌的站穩(wěn),就看見一條碗口粗的黑色大蛇,從右邊的灌木叢里滑了出來,嚇得她拔腿就跑。
真是造化弄人啊,就跟電視上的情節(jié)一樣,人總會在逃跑的時候摔倒,輪到她的時候,也不例外的狗血一回!
她這一倒,那條黑色大蛇,立即就撲了上來,并將她盤了起來。她連連呼救,卻沒有人回應(yīng),四周靜得只有她沙啞恐懼的聲音。
眼看黑色大蛇越盤越緊,她感覺腰間手臂,就像褪掉了一層皮一樣,疼得直撓心窩。眼淚吧嗒吧嗒,可是又有何用,似乎只能等死了。
“黑牙,不可以調(diào)皮哦?!?p> 聲音一落,黑色大蛇就迅速的抽離,從她的身上離開了。但那條蛇并未離開,而是盤在一旁,嘶嘶的吐著信子。
瀕死的掙扎和求生的渴望,她立即回頭尋找就在后腦勺之后的聲音。但沒曾想,她用盡全力的回頭,臉卻撞上了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
“死貓!又是你!不嚇?biāo)牢遥憔烷e不下來是不是!”她罵了一句,蜷起身子,嚶嚶的哭了起來,剛才她當(dāng)真是嚇破了膽。
白貓?zhí)胶谏叩纳砩?,窩在黑蛇的身體盤出來的低凹處,“黑牙可是乖孩子哦,肯定是你的樣子嚇到它了,所以它才會攻擊你?!?p> 君言坐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一貓一蛇開罵,“我嚇毛線啊嚇?biāo)∶髅骶褪悄銈儍蓚€合起來伙來整我!我都快累死了,也不讓我好好睡覺!”
知道黑蛇是白貓的同伙,她剛才的恐懼,慢慢退了下去,繼而轉(zhuǎn)成怒火。站起來后,她慣性的拍了拍衣裳,并且命令白貓立即送她回家。
不過這個命令,白貓明顯是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了,它吹著口哨,從黑牙的身上優(yōu)雅的走了下來,隨后越過了她,徑直往前走,黑牙也跟了上去。
君言不動,指著白貓怒吼,“你回來!”
白貓繼續(xù)往前走,沒回頭,“你若不來,一會出現(xiàn)的可就不是黑牙了,到時候,我不一定有空回來救你。”
她想犟,就像小時候吵著爸媽給買零食玩具時一樣,就是不走。可是心底的恐懼,讓她根本犟不起來,眼看白貓和黑蛇越走越遠(yuǎn),她的骨氣也消磨了。
“等等我!”追上去后,她已經(jīng)兩腿發(fā)軟了。
她不知道白貓要去往何處,她低聲碎語的問了幾句,白貓的回答得都很敷衍。她問那條黑蛇,可是那家伙,似乎比白貓還要傲嬌。
麻蛋!
昏暗的天,像是黃昏后夜幕前,又像是黎明前,總之昏昏沉沉。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叢,放眼望去,哪里都看不到頭。
一路走,走得她兩眼發(fā)昏,白貓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是炸裂耳膜一般震撼。
潛意識的求生反應(yīng),她立即趴在了地上。之后,就聽到白貓謹(jǐn)慎的說了一句,“小心別動,他出現(xiàn)了!”
人的好奇心,通常都是這樣被激發(fā)起來的,抱頭趴地的君言亦是不例外,聽白貓如此一說,她的發(fā)射弧立即啟動,抬起了頭。
“我靠!什么鬼!”
這身軀,怕是有兩米多高,身形如黑猩猩,可是有頭沒臉,整個腦袋黑乎乎的跟一顆巨大的葡萄一樣,錚錚發(fā)亮啊。
這也就罷了,他偏偏還穿了一件粉色的長袍,袍子的樣式有點(diǎn)像一件加寬加大加長的T恤。
君言咽了咽口水,嗆住了,她沒忍住,咳了起來。那個粉色長T恤上的黑色腦袋,立即轉(zhuǎn)向了她的方向。
“是誰?誰在哪兒?不要嚇唬人家!”
人……家!君言被那一聲粗壯嗲得渾身發(fā)毛,但是她不敢妄動。而白貓和黑蛇卻是一副瀟灑的姿態(tài),越過了眼前的灌木叢。
“是你!求求你,不要抓人家了,人家還是小孩子!”那聲粗壯的嗲聲,語氣里充滿祈求。
君言爬到灌木叢下,連頭都沒敢往前探出去。她只能看到白貓渾圓的屁屁,還有黑蛇盤在地上的身子。
“不行,你是自己進(jìn)去,還是我等動手?二選一?!?p> 白貓的語氣,是君言從未聽過的凌厲。若是作為敵人,確實(shí)令人生畏;可若是作為朋友,倒是一種滿滿的安全感。
粉色長T飄了一下,君言看到了衣角,他繼續(xù)哀求,“人家這段時間真的很乖了,你一定是誤會了,別抓我……”
白貓不耐煩的打斷,“好了,別跟我演戲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臟了手,你還是乖乖的自己進(jìn)來為好。”
粉色長T又飄一下,“哥哥,放了我吧,嗚嗚……”
白貓沒有說話,倒是黑蛇動了,往前蜿蜒。隨后,君言又看見粉色長T飄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聲劃破長空的巨吼。
她明顯的感受到,頭頂上的灌木叢,抖了又抖。關(guān)鍵是,從灌木叢上抖下來一條蟲子,在她的脖子上蠕動爬行!
她惡心的爬出灌木叢,可這一出來,卻被什么東西拎住了后背衣裳,提到了半空。她穿的只是到膝蓋的睡裙而已,如此一來,淺藍(lán)色的小內(nèi)褲顯露無疑。
“死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