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紫棉都是在暗地里這么稱謂夜半夏的,如今一時情急,儼然是撞到母夜叉的刀下了??梢娙税∽詈貌灰谑切姆?,說定哪天自己那張嘴就什么都招認了!
或許只有夜半夏自己清楚,之于十年前的自己。終歸不再單純只是個弱者。那時候加入錦月殺,改變了一個被拋棄弱女的立于人世間的存活方式。比如此刻,她就可以毫不憐惜的,或者說毫無動容的拎起眼前的紫棉,然后.....
“好了!”冉子晚聲線淡淡。
本來周身寒冰的夜半夏,突然卸去內(nèi)息,瞟了一眼看起來怕怕的紫棉,心里想著是:烈鴆!你給我等著!
紫棉接著紫闕很是無奈的眼神,心里也是后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夜半夏那些年留下的陰影可想而知。
“明日你們隨我去貞王府,除了藥婆婆,都去!”冉子晚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夜半夏,如此女子,不愧一品軍侯府門的名聲。
“是!”眾人低頭稱諾。眼前遺世而獨立的女子,看上去讓人不敢褻瀆,甚至她的一言一行,哪怕一個眼神又有一種讓人無條件服從的東西在里面打轉。
如果說那一世的冉子晚還有些小女兒家的心性,此時卻的冉子晚卻覺得自己,轉身已是百年身,物是人非,一切已然不同了。待紫棉紫闕及夜半夏退下之后,冉子晚交代了藥婆婆一番,也就隨意地拿著一本書開始翻看。
寒夜月光靜謐而清冷,就像是此時冉子晚的心境。
......
......
次日清晨,端王府門口。冉由氏衣著華麗,發(fā)髻之上金光閃閃,搖搖欲墜的發(fā)簪讓人看她整個人看起來繁重異常,身側站立著冉子晴,相較于冉由氏的富麗堂皇,冉子晴看上去倒是一派的溫婉大方,就如那日端王府門口的初見。
只是,冉子婧大鬧晚閣那日,很多事情很多人,在冉子晚的眼中便再無看見溫暖的可能。冉子晚一如之前清冷的掃過眼前眾人。包括躲在角落里,你那一雙來自冉子婧無比不甘心滿是憤懣的陰暗注視。
“晚兒郡主這是要去往何處?”冉由氏低眉順目,樣子看上去不知道恭順了幾十倍,再無之前那番做派。
果真姜還是老的辣,適當?shù)碾[忍總會讓人顯得平和。正如眼前的冉由氏,端王府曾經(jīng)的當家夫人,或者說,冉氏旁支的如今的當家夫人。
見冉子晚不答話,冉由氏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有些悻悻然。而冉子晴卻是堪堪立在原處不曾說話,樣子看上去不卑不亢,甚至再見到冉子晚走出府門的那一刻,刻意地直了直脊背。
看眼前這對母女的裝束,怕是也接到了貞王府的請柬。
冉詹雖然并未承襲端王府王爺爵位,但是在朝中也是正二品的大員,身居御使一職。在天.朝,身為御史將不定期地被派出監(jiān)察軍糧供應、河道修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帝都乃至邊陲的安全秩序等重要事務。由于御史大夫掌握監(jiān)察大權,所以天.朝帝都之內(nèi)的一般官員都對其十分畏懼。況且,當今天.朝的丞相薛丞相便是當年的一位御史大夫提拔起來的,如今也是****權傾一時的宰輔人物。因而在許多人眼中,御史便是未來丞相的候補之人,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以冉詹在朝野的威望,甚至還會有人親附在其左右。
再加上冉詹出身冉氏,源自端王府。如今看來無論官位還是出身都是正經(jīng)八百的世家名門。
因而他的子女,自然算得上是帝都的大家閨秀。
如此看來,貞王府倒是事無巨細,百般周全。
“聽聞尚書府清茶如酒,讓人如醉如癡?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冉子晚答非所問。扔下這一句話就自顧自得上了馬車。身后的紫棉對著冉由氏身邊的槐花伸了伸舌頭,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冉子晚與夜半夏坐在車內(nèi),紫棉紫闕一人一邊的守在兩旁,趕車的車夫是藥婆婆安排好的人,四匹馬拉載著的馬車走起來倒是十分的平穩(wěn)。
她如何知道她去了崔府?冉子晴握著手帕的手指驀然一松,繡著玉簪花的娟帕落在了腳下的青磚之上。這些時日,是往返與崔府之間頻繁了些,但是這位郡主何時關注過府中的動向,她從來不都是漠視一切的么?
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母親苦心培養(yǎng)自己十幾年,墨菲就要被眼前女子輕輕的冷笑就龜縮回去么?冉子晴看似溫婉的面容下,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晴兒?”冉由氏被手底下的嬤嬤們攙扶著入了馬車,本來只是有些心驚關于冉子晚剛才清冷的一問,如今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自覺有些顫意,心中不安的感覺慢慢襲來。
本來有些自亂陣腳的冉由氏自然沒有注意到冉子晴的神色。
“是,母親!”身為御使大夫的長女,冉子晴一番思索,平復下來已然不動聲色。面帶笑意的緩緩入了冉由氏的車內(nèi)。
“她是不是知道了?”冉由氏按壓不住內(nèi)心的疑慮,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自己這個女兒一向是頗有心思的,冉由氏很是欣慰?!叭羰谴薷沁呥€沒打點好,我看還是作罷好了?!?p> “母親切莫擔憂,女兒自有分寸。她也不過失一介病女,能不能熬得過明年還不好說呢?”這是冉子晴第一次說起關于冉子晚短命的事。
從來在外人面前,她溫婉的讓人看上去格外的悲天憫人,與世無爭。也許是冉子晚那一句話,及掃過來的冰冷冷的眼神讓她一時間濕了心智,短暫陷入迷蒙。
“你是說?”冉由氏睜大眼睛。
“女兒什么都沒說,母親閉目休息片刻可好?”冉子晴笑著扶了扶冉由氏的衣袖,算是寬慰。
冉子晚的車駕早就消失在了街角,母女兩個人才命人驅車。
四月本是登高賞桃花的時節(jié),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都回到城東帝王廟里那顆桃樹下許愿系紅繩。據(jù)說那顆桃樹已是歷經(jīng)千年的風雪,無數(shù)的枝椏上系滿了天下兒女的愿景,所以遠遠看上去是紅色的火海一般。因而,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里,來去人流匆匆,外地慕名而來的人不計其數(shù)。
再加上每年的這個時候,貞王府舉辦的名門花宴。各地方的名門大戶,世家公子都會趕來天.朝的帝都城,使得太福街上人滿為患,無論是酒樓,還是茶館,只要能容得人們棲身的地方,都早已座無虛席?!磕甏藭r商家的臉上都是數(shù)不盡的紅光滿面,生意興隆四個字都道不盡這其中的紅火財源。
只是此時的太福街上人實在是太多,冉子晚的車駕被堵在路中間水泄不通,而后趕來的冉子晴母女也逐漸的尾隨在其車駕之后,靜靜地等待著前面的車水馬龍緩緩疏散。
“郡主,前方丞相府公子與人起了沖突,怕咱們是要等上好一會了。”隔著簾幕,車夫語氣極其恭敬的稟報著。
“丞相府?”冉子晚為自己的之前的那番打算,搖了搖頭。車駕越往前走,“今日怕是難平靜了.....?!?
醋果
早期的蟲兒有鳥吃,醋果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