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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遺夢

第二十九章 身為儲君的自尊

皇朝遺夢 雙魚的兔子 3181 2016-11-30 12:00:00

  東宮,勤學殿

  勤學殿是東宮太子學習和處理政務的地方,一般沐澤都在這里學習治國之策和處理一些從勤政殿帶回來的部分奏折;勤學殿是仿照勤政殿建造的,只是規(guī)格小了一些,示意勤奮、好學,表露出大越每一任皇帝對太子給予的厚望。

  “稟太子殿下,恭王殿下求見”就在沐澤全神貫注的處理著政事的時候,薛定山緩緩的走進大殿,給沐澤行了一個禮,通報沐寒求見。

  “哦,宣”沐澤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整理了一下衣冠,端坐在大殿之上。

  片刻之后,一身便裝的沐寒便映入沐澤眼簾,而沐澤的眼神中則充滿了一絲期待。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沐寒來到沐澤跟前,彎腰施禮。

  “四弟客氣了,你我兄弟,無需多禮”沐澤連忙起身走到沐寒身邊,輕輕的將沐寒扶起。

  “四弟坐”沐澤也沒有再回到主位之上,而是與沐寒一起并坐在側(cè)位,薛定山連忙吩咐婢女上茶。

  “謝太子殿下”沐寒看了看沐澤,心中不由一絲冷笑;太子果然還是太子,上次老九大婚鬧那么大的動靜,父皇也僅僅是將他禁足而已,有個能讓父皇懷舊的母妃真好,哪像自己,什么都沒有,換做自己鬧那么大的動靜,估計早已經(jīng)被父皇削去爵位流放南疆了;盡管在心里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公平,那么的不甘,可是沐寒在沐澤面前依舊是一副兄弟情深、患難與共的模樣。

  “不知道四弟此次前來有何要事”沐澤端起茶杯,輕輕的飲了一口。

  “哦,上次九弟大婚之事是臣弟計策有失了,讓二哥被父皇禁足,所以心有愧疚,前來向二哥請罪”沐寒趕緊站起身子,一副慚愧的模樣,順勢要跪下謝罪。

  “哎,四弟無需自責,快起來;老九大婚的事情,就算四弟不說,本宮也是會去的”見沐寒下跪,沐澤趕緊一把拉?。换叵肫鹉侨盏姆N種,沐澤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的痛苦、一絲的無奈。

  這一切都被沐寒看在眼里,心中不免覺得有些諷刺,一個區(qū)區(qū)的舒瑾,何以讓一向沉穩(wěn)、睿智的你喪失理智;不過這就不能怪我了,我只不過是利用了你這點。

  “謝二哥體諒”沐寒也沒有堅持,便又回到了座位之上。

  “無妨,你們兄弟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了,雖然不是一個母妃所生,卻勝似親生,誰孰能無過,但這區(qū)區(qū)小事比起四弟曾經(jīng)與我的幫助何足掛齒”沐澤擺了擺手,示意這點小事,自己就沒有掛在心上。

  “二哥,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你們都是兄弟,二哥有事四弟定當身先士卒”沐寒又一次站起來向著沐澤深深一恭,顯得那么的謙卑,那么的真誠。

  “四弟言重了”沐澤見沐寒如此客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再一次起身走到沐寒身邊,將其扶起。

  “你我兄弟,不要總是這么見外,不要動不動的就請罪什么的”

  “那行,那臣弟就僭越了”沐寒也不再做作,起身坐在座椅之上,不過這一次,他是整個身子都坐了上去,不像剛開始,只坐了半個身子。

  “四弟啊,上次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獲,本宮在將玉墜交給瑾兒的時候,雖然她當時沒有認出我來,但是我能看出來,她似乎在回想著什么,不過時過境遷,或許她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沐澤剛開始還一臉的笑意,不過說到舒瑾,就顯得略微有些傷感。

  “二哥無需如此傷感,臣弟聽說過幾日九弟將帶著舒瑾進宮覲見父皇”沐寒見沐澤面容悲傷,覺得時候到了,開始步入正題。

  “是,這事本宮知道”沐澤疑惑的看了看沐寒“難道四弟有何計策?”

  “哦,臣弟只是在想,當日舒瑾之所以沒有認出二哥就是那日的雨軒,應該是時間倉促的緣故;所以臣弟覺得...”沐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沐澤。

  “四弟的意思是借瑾兒這次進宮的機會,跟她說明?”沐澤皺了皺眉,如果這樣瑾兒應該能夠想起來,可是父皇已經(jīng)責備過了,宮中人多眼雜,這要是父皇知道了,估計又得大發(fā)雷霆了。

  “是”沐寒點了點頭。

  “此事臣弟可以為二哥安排”此時沐寒看出沐澤有所顧忌,于是下了一劑猛藥。

  沐澤狂熱的看著眼前的沐寒,一股感激由然而生,還好自己有個如此為自己盡心辦事的四弟。

  “四弟有什么計策?”沐澤饒有興致的看著沐寒,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待覲見之日,九弟與舒瑾進宮之后,一定是先去面見父皇,之后臣弟會安排人想辦法支開九弟,屆時二哥不就有機會與舒瑾單獨相處,不是便可以一訴衷腸了嗎”沐寒注視著一臉沉思的沐澤,不放過沐澤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因為他要從沐澤的表情中才能知道沐澤的想法。

  “支開九弟?”良久,沐澤終于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不過依舊顯得有些擔憂。

  “是,二哥是不是擔心以九弟的秉性,難以支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沐澤的一切都被沐寒盡收眼底,心思也被沐寒猜的一清二楚。

  “是啊,況且就算是支開了九弟,這皇宮中布滿了父皇和其他人的眼線,人多嘴雜,如果被父皇知道了,一定又會是大發(fā)雷霆”顯然,沐澤對上次沐淵的斥責還是有一些顧慮。

  “二哥說的極是,不過這是二哥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了;二哥現(xiàn)在被父皇禁足,而舒瑾進宮也不是常事,如果此次錯過了,時間一長,只怕會遺忘得更多了”見沐澤有些退縮,沐寒沒有顯得過于急躁,而是頭頭是道的給沐澤分析了起來。

  沐澤站起身來,在大殿內(nèi)來回的踱步;沐寒所說的一切自己都明白,雖然舒瑾嫁給了九弟,算是皇家之人了,可是作為親王的妻妾,一般沒有宣召或者逢年過節(jié),都不會進宮來的;何況自己也不能去宸王府找舒瑾,那樣的話,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細細想來,雖然沐寒所說的一切也存在風險,不過,相比之下,反而顯得更加的可靠一些。

  “四弟,那此事就有勞了”權(quán)衡之下,沐澤還是選擇抓住這次機會。

  “二哥言重了,二哥放心,臣弟會安排好一切,至于宮中的眼線,臣弟會盡量控制;不過二哥你也知道,很多事情,臣弟只能盡力而為”想了想自己的計劃,沐寒沒有把話說得太滿;這皇宮之中的眼線眾多,豈能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再說了,讓這一切被眼線看到,本來就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如果真被自己全部控制了,那自己這計劃還有什么意義。

  “本宮明白,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沐澤也明白,在這皇宮大內(nèi),除了父皇,沒有誰可以一手遮天;即便是父皇知道,自己也要搏一搏,賭一賭。

  “那臣弟就著手開始準備了”見沐澤終于下定決心,沐寒的嘴角這才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四弟,等本宮登基之日,定不會虧待于你”沐澤滿是感激的握住了沐宸的手。

  沐寒見狀,感覺是該自己演戲的時候了,趕緊面朝沐澤,俯首跪下行了一個朝堂大禮。

  “能為太子殿下辦事,臣弟萬死不辭,太子殿下貴為未來天子,臣弟做的一切是理所應當,臣弟只求他日殿下登基,別再讓臣弟過這種親王如同乞丐般的日子了”沐寒滿含熱淚,激動不已,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自然。

  “四弟,父皇有時候確有不公,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吧,等本宮登基,必定將往日虧欠你的一切,如數(shù)奉還”趕緊將沐寒扶起,想起沐寒的遭遇,沐澤也不由得唏噓;父皇對沐寒的偏見人所共知,雖然貴為親王,但是府邸、待遇、俸祿卻處處比其他親王低了一等。

  “二哥,那臣弟就先行告辭,好提前安排一二”沐寒順勢起身,準備離開。

  “去吧”沐澤揮了揮手,目送沐寒離開。

  沐寒走后,沐澤獨自坐在大殿之上,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那塊錦帕,陷入了深思;這是上次舒瑾走后無意中遺落被自己撿到的,瑾兒看見玉墜,會猜到雨軒就是自己嗎?還是她已經(jīng)忘記了雨軒?

  依稀記得自己去求父皇將舒瑾賜婚給自己,可是父皇卻沒有答應;為什么是賜給了九弟,而不是自己;沐澤越想越是憤怒,自己是太子,大越皇朝的太子,未來大越皇朝的天子,未來天下的一切都將是自己的,為什么單單卻不能得到舒瑾。

  突然,一股澎湃的氣息從沐澤身上暴掠而出,那種氣息,威嚴、霸氣、卻又顯得無奈和惆悵;對于舒瑾,沐澤很是矛盾;如果是愛,可是那只是兒時的戲言,如果不是愛,為什么在舒瑾與沐宸大婚過后,自己會在東宮喝得如醉如狂,滿是惆悵;如果是寄托,可是舒瑾給自己的只是一種類似于母妃一樣的親近;如果不是寄托,為什么一想到舒瑾,便會想到母妃;如果是自尊心作梗,大概是因為自己是太子,卻爭不過一個小小的親王,如果不是,為什么自己一定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去和自己的九弟爭搶自己的弟媳;沐澤不傻,作為太子,為了皇位,愛,可以放下;為了皇位,寄托,可以改變;可是唯獨與生俱來的自尊心不能動搖。

  未來的一切都是本宮的,天下,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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