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澤帶領(lǐng)叛軍從皇宮之中出來準備搜尋沐宸下落的時候,在皇宮之外與沐宸不期而遇,頓時兩撥人馬劍拔弩張。
“殿下,你看”沐澤順著李默手指的方向,只見沐宸率領(lǐng)著城防軍向皇宮方向疾馳而來。
“哈哈哈,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上”沐澤大手一揮,叛軍便將沐宸和城防軍數(shù)千人馬團團圍住。
“九弟,你可讓二哥好找啊”沐澤騎在馬背之上,居高臨下,俯視著眼前一臉肅穆的沐宸。
“二哥,為了皇位,如此大動干戈,置這些將士生死于不顧,這又是何苦呢?”沐宸環(huán)顧一周,絲毫沒有因為被叛軍包圍而顯得膽怯。
“哼,皇位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有什么不可?”原本還略顯平靜沐澤一想起自己被沐淵廢黜太子之位,被囚禁明悔宮,整個人一下子暴怒了起來。
“其實皇位朕本就沒有爭奪之心,如果二哥要,告訴朕便是了,朕給你,只希望二哥能平息這場干戈,別再讓將士們白白流血犧牲了”沐宸絲毫沒有因為沐澤的憤怒而退縮。
“沐宸,你不用在這里假惺惺的了,你不想要皇位?你以為你怎么得到皇位的我不知道嗎?你趁父皇病危之際,挾持父皇,假傳圣旨,先是監(jiān)國,過來擔心事情敗露,又脅迫父皇禪位于你,你現(xiàn)在還如此假仁假義,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么寫的?”沐澤在謀反之前早已經(jīng)想好了沐宸的罪名,現(xiàn)在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也算是出師有名了。
“所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二哥要如此說,朕也無話可說”沐宸沒有與沐澤辯解,因為沐宸心里明白,自古以來,謀逆篡位都必須要有一個借口,既然是借口,一般都是莫須有的,即便你如何去解釋,那都是無濟于事。
“看看,看看,被我說破了吧,無話可說了吧,哈哈哈”沐澤見自己目的達到了,沐宸不做任何解釋,不由得有些狂妄。
“殿下,不要與他們廢話了,速戰(zhàn)速決”李默有些擔憂的看著沐澤,不想再拖延下去。
“無妨,他們今夜必死,李大人不必著急”沐澤一邊說著,一邊戲虐的看著沐宸等人。
“殿下......”李默見勸阻無效,心急如焚。
“好了,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沐澤突然很不耐煩,對李默呵斥到。
“哎......”李默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陛下的皇位名正言順,本王和所有朝臣都可以證明,二哥之所以要在這里擾人視聽,不就是要替自己謀反找個借口罷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沐寒此刻站了出來,直指沐澤。
“四弟?好啊,怎么現(xiàn)在依附了九弟,成為了九弟的走狗了?我依稀記得,四弟好像曾經(jīng)也有奪位之心啊”看著遠處的沐寒,沐澤心中更加怒不可言。
沐宸一聽,渾身一震,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的沐寒,自己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沐寒曾經(jīng)也有奪位之心。
沐寒也同樣看了看身旁的沐宸,示意沐宸不要緊張。
“不錯,本王確實有奪位之心,不過那都是陛下登基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太子之位懸空,本王做為皇子,也有機會登上九五之位,既然有機會,為什么不可一試?可是本王不像二哥那么執(zhí)著,自父皇禪位于陛下之后,本王便從來沒有過奪位之心,只安心做一個閑散王爺而已,李大人,你說是嗎?”沐寒據(jù)理力爭,看上去是在為自己辯駁,可是實際上無一不是處處在揭沐澤的短處,處處訴說沐澤的出師無名。
“這......”沐寒的話讓李默頓時無言以對,確實,自沐宸登基之后,在自己的影響中,沐寒便停止了自己的計劃,沒有再表露出奪位之心。
“好了,無論如何,這大越的天下過了今夜之后便是我的了,你們,就安心的去陪伴父皇吧”沐澤見李默被沐寒說得張口結(jié)舌,頓時有些不悅,也不再遲疑,遲則生變,大手一揮,示意叛軍進攻。
“混賬,你們是想誅滅九族嗎?”見叛軍開始蠢蠢欲動,沐寒大聲呵斥,沒想到,這一呵斥,居然讓已經(jīng)準備行動的叛軍們原地猶豫了起來。
“陛下在此,爾等如此放肆?你們是要陪著這個被先皇囚禁于明悔宮的罪人謀逆叛亂嗎?我大軍馬上就入城勤王了,爾等要是不想連累家人,誅滅九族,就放下武器,陛下絕不會追究爾等逼宮謀逆,如若不然,爾等必定死無全尸”沐寒用犀利的眼神看著周圍的叛軍將士,顯得底氣十足,這一下子,讓叛軍之中起了一些波瀾。
“混賬,別聽他在這里妖言惑眾,給我殺了他們,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等朕登基,你們必定榮華富貴”沐澤見軍心有些波動,心急如焚,向鄧子昌使了一個眼神。
“眾將士聽令,殺,此為軍令,違令者,斬”鄧子昌身為江東大營的統(tǒng)領(lǐng),這些叛軍絕大部分是自己的部下,唯今之計,只能下軍令。
“你們敢殺朕嗎?”沐宸將擋在自己身前的沐寒輕輕的推開,大步走了出來,屹立在叛軍眼前;這一刻,不僅僅是沐寒,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沐宸身上,身為大越皇帝傲世天下,不怒自威的氣勢。
圍困眾人的叛軍頓時猶豫不決,這是誰?大越的天子,皇帝;沐宸的一聲怒吼頃刻間所有叛軍目瞪口呆,相互之間互相觀望,不敢妄動。
就在沐宸與沐澤僵持不下的時候,李和正帶領(lǐng)著宮翼一路殺敵,保護著舒瑾準備突圍而去;由于叛軍眾多,李和一陣廝殺之后終于來到了城北附近,這里離城門很久,守衛(wèi)更加森嚴,李和不得不找了一個民宅暫時躲避,派出了幾名宮翼出去打探消息和路徑。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沐宸害怕傷到舒瑾而故意減輕了力道,李和沒有想到,在這半路上,舒瑾居然蘇醒了過來。
“娘娘你醒了?”原本一直焦急等待消息的李和見舒瑾蘇醒了,趕緊來到床邊。
“李公公?”剛剛蘇醒的舒瑾腦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覺得脖子有些酸痛。
“娘娘剛剛醒來,不要太著急思考,先休息一會”李和知道這被打昏的人剛剛醒來腦子一定很亂,所以輕輕的將舒瑾扶起,斜靠在床沿之上。
“陛下呢?”一邊強忍著頭疼,舒瑾一邊看了看四周,可是只看見不少宮翼神情緊張的在戒備,卻沒有發(fā)現(xiàn)沐宸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李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欲言又止。
突然,舒瑾終于想起來了,自己是被沐宸打暈的,在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所以的一切都如同洪水一般涌入自己的腦海之中。
“陛下呢?告訴我,陛下呢?”舒瑾發(fā)瘋似的抓住李和的衣衫,使勁的拉扯著李和。
“娘娘恕罪,陛下......陛下他,帶領(lǐng)著恭王和城防軍迎戰(zhàn)叛軍去了”李和趕緊下跪,在場的宮翼見李和下跪,也連忙下跪,一時間屋內(nèi)氣氛有些寂靜。
舒瑾突然想起了沐宸最后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陡然而生,舒瑾知道,沐宸此去一定是有去無回,不,不行,自己說什么也不能讓沐宸獨自去送死。
“娘娘......”見舒瑾起身,李和猜到舒瑾一定是要回去找沐宸,趕緊阻止到。
“李公公,你知道的,如果陛下有事,本宮也不會獨活”舒瑾站起身子,從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那個刁蠻、任性鎮(zhèn)北侯府二小姐的影子了,唯一能看到的,是身為大越皇朝皇后的威嚴。
“娘娘......”舒瑾的話讓李和為之一震,不知道該如何勸阻。
“李和”舒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走到了李和的身前。
“咱家在”
“傳本宮旨意,速速與本宮一起營救陛下”
“可是娘娘......陛下他......”李和頓時覺得左右為難,沐宸明旨讓自己帶領(lǐng)宮翼護送舒瑾離開京城,而現(xiàn)在舒瑾又下旨讓自己帶領(lǐng)宮翼前去營救沐宸,這著實讓李和有些犯難。
“你要抗旨嗎?”瞬間,在李和的影響之中,從未見過舒瑾如此的果斷和堅決,感覺舒瑾說出的話,不容抗拒,身為一國之后的威嚴,讓李和有些無法抵擋。
“咱家遵旨”李和無計可施,只好答應(yīng)。
“謝謝你”簡單的三個字,很輕,很輕,充滿了真誠的感謝,讓李和感覺突然之間舒瑾如同又變了一個人一般,有些忍不住淚流。
一路之上,從未拿過刀的舒瑾手持一把腰刀,在李和與眾多宮翼的護衛(wèi)下,快速的向皇宮方向而去;面對叛軍,舒瑾沒有害怕,也沒有畏懼,這是舒瑾第一次拿刀,也是舒瑾第一次殺人,到處慘烈的哀嚎和灑落的鮮血沒有讓舒瑾退縮;現(xiàn)在的舒瑾只知道,自己多殺一個叛軍,沐宸就多一份活下來的希望。
看著眼前的舒瑾,李和不僅有些動容;舒瑾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可是也不枉是舒棣的血脈,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聽說那一個皇后能從溫文爾雅直接轉(zhuǎn)變到殺戮決斷,這一路,舒瑾用盡了平身所有的勇氣,只為回到沐宸的身邊。
一路廝殺而來,漸漸的,皇宮已經(jīng)映入了眼簾。
“娘娘,陛下在哪里”剛一轉(zhuǎn)過巷口,李和率先發(fā)現(xiàn)被叛軍團團包圍的沐宸等人,一邊應(yīng)戰(zhàn)叛軍,一邊指明了沐宸的方向。
看著遠處依舊完好無損被城防軍包圍在中央的沐宸,舒瑾終于放下了心中一直懸著的那塊石頭,離沐宸越近,舒瑾的意志越強烈,不顧一切的帶領(lǐng)著李和與宮翼向沐宸的方向靠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