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言嶼吃完晚飯,白池習慣性地坐在電腦前,等著和安安視頻。
登陸QQ之后,才看見安安在十分鐘之前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說最近有點忙,沒時間視頻了。
白池回了個好。
她做在自己的座位上,現(xiàn)在該做什么。
早知道就跟言嶼出去壓馬路了。
“我愛你,不是說說而已...“杰哥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白池正在發(fā)呆,好家伙,把她嚇得一顫,差點碰倒手邊的水杯。
她滑動接通,“喂?“
“下來?!?p> 又是這句話,一聽就知道是言嶼。
記得他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開口也是說的這句話。
白池站在鏡子前捋了捋頭發(fā),便下了樓。
“阿言,你不是走了嘛?“白池是看著他走的。
“嗯,過來散步?!?p> “那我們一起吧?!鞍壮匮鲋樋粗詭Z,瞇著的笑眼此時竟那般可愛。
“嗯?!把詭Z應了聲。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在傍晚的余霞里,金黃色的霞光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美不勝收。
白池靜靜地跟在言嶼的身后,滿心滿眼都是他。
還好他不是安然,沒有離她那么遠,可憐了蕭黎昀,還沒開始就要結束。
走在前面的言嶼驀地停下腳步,看著地上的影子,等著白池走到他身邊。
“暑假去美國。“
“嗯?“白池沒跟上他的節(jié)奏。
“看安然。“言嶼知道安然跟白池已經(jīng)提過,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他才放心。
“就...我們兩個?“
“嗯,蕭黎昀會先去?!?p> “為什么不等我們一起?“
“他等不起?!?p> 白池懂了,安然離蕭黎昀多遠,蕭黎昀就有多想他。
“好?!?p> 言嶼聽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
只有他們兩個人,多好。
轉眼間,已經(jīng)到了考試周,白池作為英語專業(yè)的學生,自然背的東西特別多。
言嶼這幾天整天都見不到她人,悶的很。
又不想主動給她打電話,顯得自己有多想她。
明明應該是她要天天想著自己,時時刻刻念著自己,怎么這么多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有。
很好,他不找她,她就不給他打電話是吧。
“阿嚏!“正在圖書館奮筆疾書的白池突然打了個噴嚏,“誰在念叨我?”
她揉了揉鼻子,自己嘀咕了一句,繼續(xù)復習。
一天下來,回到宿舍,已經(jīng)累得不行,同樣是英語專業(yè)的萌萌竟然還吃得動,還打包了一份夜宵回來。
白池敲敲自己的肩,酸疼酸疼的。在圖書館坐了一天,背都挺不直了。
進浴室沖了個澡之后,白池倒頭就睡。
這幾天的她就好像忘了還有一個言嶼。
她每天數(shù)著天數(shù)過日子,成天盼著考試周快點結束。
幸好,明天是最后一場考試了。
“啊啊??!小白!放暑假啦!“萌萌一出教室就拉著白池往宿舍跑。
沒錯,是跑,可以見得,有多迫不及待。
到了宿舍樓下,一道頎長的身影進入了白池的視線。
白池撒開萌萌的手,立馬奔了過去。
“阿言!“
萌萌呆滯在原地,小白竟然這么對她,哼。
小肉團氣鼓鼓地進了宿舍樓。
言嶼站直身子,伸手接住了撞進她懷里的白池。
他可以感覺到白池有多開心,他的情緒似乎可以被她輕易影響。
白池緊緊地抱著言嶼,這么多天沒見他,真的很想他。
“阿言,我好想你,“白池靠在他的懷里,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嗯,去樓上收拾行李,送你回家?!?p> 言嶼這幾天生的悶氣被白池這一句話一說,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
他拖著白池的行李往校門口走去。
“少爺,先生在車上等你?!耙粋€穿著一身西裝的男子恭敬地朝言嶼彎了彎腰。
言嶼朝路邊的那輛黑色的奔馳看去,呵,都追到學校來了嗎?
言嶼沒有回答那個男子,只是轉過頭,跟白池說,讓她先回去。
白池點點頭,先走了一步。
她一路走一路往后看,不放心言嶼。
“少爺,先生還在等著。“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朝他射來,他不敢抬頭。
言嶼看著白池消失在視線,才走近那輛車,黑色的車窗看不見車里人的表情。
他應該很生氣吧,等了這么久,可關他什么事呢。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到言正清一臉嚴肅的表情,“為什么那天沒有回家?“
“不用你管?!?p> “你是要造反嗎?!什么態(tài)度!“
“......“言嶼不想回答,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開車!“言正清看他這副態(tài)度對他,氣不打一出來,厲聲命令司機開車。
司機膽戰(zhàn)心驚,生怕后座父子倆的怒火波及到他,連忙照做。
到老宅之后,司機給言正清開了車門,繞到言嶼那面時,他已經(jīng)自己開門下了車。
言嶼率先走了進去,提腳準備上樓。
“回來!“
言正清雖然老了,聲音卻還是那么有威懾力,在他身邊呆了這么多年的秘書也被驚了一下。
言嶼回頭,看見他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手中的拐杖斜靠在茶幾邊。
站在他身后的老秘書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跟他爸對著干。
言嶼收回上樓的腳,移到沙發(fā)另一頭坐下。
“什么事?“言嶼開始不耐煩。
“你近期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出國。“
“不去?!?p>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言嶼看著言正清的目光如刀,冷厲逼人。“你也沒資格管我。“
“我是你老子!你這個逆子!隔壁安家的女兒怎么不像你這樣,人家已經(jīng)去了美國。同樣是企業(yè)家的子女,你憑什么例外?“
言正清咄咄逼人的話讓言嶼心中對他的厭惡越來越深。
“我不是她,不可能任你擺布?!?p> “真不去?“
“不去?!?p> “那好,我就去找今天校門口那個女生,讓她來勸你?!把哉鍎菰诒氐?。
“你敢!“言嶼猛地站起來,怒視著言正清。
“你看我敢不敢!“言正清起身,像書房走去。
拐杖與地面敲擊,好像一下一下打在言嶼的胸口。
他就這樣站著,站了好久。
他掏出手機,頁面停留在白池的號碼,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指尖在輕顫,他按不下去,他該怎么告訴她。
他好像被抽光了力氣,身體直直地落在沙發(fā)上,最終,還是撥出了那個號。
白池回到家后,一直在等著言嶼的電話,可是好久都沒有消息。
突然一陣震動,白池猛地拿起桌上的手機,“阿言...“
“我暑假有事,沒空陪你了,你照顧好自己。“
“阿言,我...“
白池還沒講完,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白池拿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中,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有事?一整個暑假嗎?
言嶼雖然性格比較冷,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為什么不跟她說?
言嶼掛了電話之后,來到了言正清的書房。
“想通了?“言正清放下手中的文件。
“我去,你不許去找她。“
“好。“言正清爽快地答應。
“多久?!昂翢o溫度的聲音,言嶼討厭極了言正清這種做法,可是他不得不從。
“兩年,只要兩年,留學回來去公司實習,那時候我不會再管你?!?p> “好。兩年之后,我跟她之間你不能再介入?!把詭Z怒極,從小只知道公司公司,從沒管過他的死活,現(xiàn)在倒好,呵,關系到公司發(fā)展了,知道他這個兒子了。
“可以,但是在這期間你不能聯(lián)系她,否則,后果自負。“
言嶼走出書房,深吸一口氣。
白池,等我兩年,等我。
白池給言嶼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一直是空號。
半個暑假都過去了,言嶼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算多忙,至少給她打個電話吧。
她找不到他人會有多著急,他到底知不知道。
整個暑假,白池都木愣愣地呆在家里,連池女士逗她,她也沒有反應。
池女士以為她失戀了,還安慰她,最后被白池趕出了房間。
一個暑假都沒有音訊,到底有多忙,忙到連她都不要了嗎...
還好,快開學了,應該可以見到他了吧。
白池第一次這么盼著開學。
開學的那天,白池花了點淡妝,她不像讓言嶼看到她變得略微有點憔悴。
滿心歡喜的白池到學校之后,去了言嶼的班級,他不在。
她又打了電話給蕭黎昀,沒有人接,每次都這樣,到底在瞞著她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阿言...你在哪里。
白池快哭了,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暑假,終于等到開學,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