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十點不到，紀薇待凱文、馮宇和陳小天眾人一一到齊，就拉他們到會議室開了個小會。凱文這天正好上午呆在公司處理事務(wù)，打算下午才去宏新新軟件盡“守”職責。
“我要開一個新項目?！奔o薇為話題開了個頭。
“怎么個意思？”陳小天問。
“我覺得我們需要利用公司所有的資源，盡力去創(chuàng)造更多的機會和價值。我們四個月前招來的策劃助理小韋已經(jīng)熟悉公司的業(yè)務(wù)了，他可以幫我擔當?shù)粢徊糠制脚_軟件設(shè)計的工作，作為一個成熟的策劃使用。而我準備抽出時間來再設(shè)計一個新的項目?！?p> “我沒有意見?！标愋√旎卮鸬睾苎杆?。
“我也贊成，只是關(guān)于這個新的項目，程序員和美術(shù)設(shè)計師那些部分需要投入多少精力協(xié)助呢？”馮宇問。
“主要的協(xié)助就是來自于你們?nèi)齻€。”紀薇說，“我們四個人先辛苦一點設(shè)計出軟件雛形，確定了發(fā)展方向再安排人手介入吧。”
“程序這邊我不知道可以投入多少心力……我盡力吧。”馮宇說。
“如果時間精力允許的話，我會幫你的。”凱文對馮宇說。
“那就等你的設(shè)計了。”陳小天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彈了彈桌子。
“嗯……”紀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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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迅速轉(zhuǎn)暖，似乎春天只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冒了個頭，就直接過渡到了夏季。
女孩們紛紛開始整理衣柜衣櫥，埋起厚衣，翻出夏裝，關(guān)云云也不例外。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將所有的冬裝和厚被子壓進了衣櫥的最上面一層，然后將冬眠了好多時日的夏裝翻出來清洗晾曬。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小云翻出了那付躺在左邊床頭柜第一個抽屜里面足有兩個星期沒有見過陽光的公寓鑰匙。
想起來，跟徐云風已經(jīng)有二個星期沒有聯(lián)系了……然而，同他喝酒聊天到深夜，以及生日聚餐那晚發(fā)生的一幕幕還是清晰地似乎就發(fā)生在昨日……
【真是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啊……】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關(guān)云云暗暗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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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個無比晴朗的大晴天，讓人陰霾盡散，心情大好。
關(guān)云云一早打了個電話給徐云風，約他下午三點到衡山路上的香樟花園見面喝下午茶。倆人幾乎同時到達了約定地點，看起來同樣那樣神采奕奕。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云點上一壺伯爵花茶，徐云風則叫了一杯黑咖啡，倆人就這么聊開了。
開場白那幾句‘最近好嗎？’‘我很好’過去之后，關(guān)云云將徐云風上個月塞給自己的公寓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徐云風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還是不能接受你的好意，雖然我非常非常地感激?！标P(guān)云云溫柔地笑著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把你當成是一個能夠交心相處的好朋友，真真正正的好朋友。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接受你如此這般的幫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不明白。”徐云風回答地干脆利落，“我就是搞不懂，為什么我覺得很簡單的事情，你們女人總是搞得很復(fù)雜？真麻煩?！?p> “復(fù)雜嗎？我只是不想接受朋友莫名的幫助而已，不喜歡給人添麻煩……”小云用手撐著下巴，語氣悠然地說著，“不過徐公子剛剛那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背景故事吧——‘你們女人總是搞得很復(fù)雜’——為什么這么說呢？感觸從哪里來??？”
徐云風輕笑起來。
“說來聽聽嘛，還有哪個女人總是把簡單的事情搞得很復(fù)雜呢？徐大公子?！标P(guān)云云興趣盎然地問道。
“真要舉例子那就太多了，女人的思維方式真的很別扭，明明只要直線走兩步就可以到達的終點，卻總是喜歡走迷宮似得繞個十萬八千里圈子再走到終點。在我的印象里面，身邊的女人全都很麻煩。我媽、我妹、你啊還有雨婷……我的前女友?！?p> “你有這樣的感觸我能理解，據(jù)科學統(tǒng)計女性一共有一千多種情感思維，而男性則只有兩種——一種是‘哇噻，真牛逼！’，另外一種是‘哇靠，真傻.逼！’。男性和女性的思維方式和大腦結(jié)構(gòu)有著天生的區(qū)別，所以在某一種程度上無法溝通是難免的。”關(guān)云云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追問了一句，“你的前女友怎么個麻煩法了？有什么驚心動魄的故事說來聽聽。”
“亂七八糟的事多了，不想再提以前的事……總之她就是很難討得歡心的那一種，跟你有點像?！?p> “我當你是在夸我哦?！?p> 徐云風又笑了起來。
“分手以前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雨婷？認識六七年，在一起四年多?！?p> “對于一個有錢公子哥兒來說，這真得是很久了啊……”
“我當你是在夸我哦?！毙煸骑L學著關(guān)云云的口氣說話，惹得她笑了起來。
“你們倆為什么分手啊？”
“我家人不太贊成，雨婷也不喜歡我的家庭，每次我爸來英國看我，都會跟她發(fā)生一些不愉快。雨婷是普通家庭出生，父母傾家蕩產(chǎn)送她到國外念書的那種，性格脾氣有點強。又加上七七八八的事，莫名其妙就分手了……我跟她，總是陰錯陽差。”
“那不是很可惜嗎？”
徐云風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地忽視了她的問題，直截了當送給她一個很男人的建議：“知道嗎？做女人不能那么難追的，太麻煩了，男人會煩得。”
“女人不能那么容易被追到的，太隨便了，會沒人要的?！?p> “瞎說，你根本不懂男人?！?p> “不是瞎說啊。你說你前女友那么麻煩，那你怎么到今天還念念不忘？女孩子有原則一點沒什么不好的?！?p> “誰對她念念不忘了？這跟原則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準備對你做壞事?！?p> “真的一點邪念都沒有？”關(guān)云云側(cè)過臉來眨眨眼。
“你是不是見誰都像狼啊……難道我就不能真心對你好——真心喜歡你嗎？當然了，如果我們真心在一起的話，我對你做點邪惡的事也很正常。沒有男歡女愛的感情還能叫愛情嗎？”
“話又扯得沒邊兒了……”關(guān)云云擺出無奈的表情：“好吧，我知道你真心對我好，小女子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希望能將我們純潔又美好的友情長長久久地維持下去?！?p> “好吧，你就直接說你不喜歡我不就好了……我面對，我承認，我又失戀了。”
關(guān)云云‘噗’得笑出聲來：“云風，你知道嗎？我一直認為人和人之間存在著不同的氣場。朋友或戀人之間因為彼此擁有這種相合的氣場而相互吸引。你身上的氣場讓我好想跟你做朋友，好得像兄弟姐妹一樣的朋友。還有呢……從你的氣場里我還感受到了你別的情緒和感情，這種感情不屬于我?！?p> “什么情緒感情的，搞得我頭都暈了，你就直接了當說出重點吧?！?p> “我想說，我覺得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被什么鬼給沖暈了腦子?！?p>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憑什么這么說？”徐云風又皺起了眉頭。
“我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戲劇性的東西，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真感情都是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慢慢沉淀出來的。另外……就算我亂猜好了，讓我猜猜……你還喜歡你前女友嗎？”
徐云風沒有回答，臉上看起來有點生氣。
“生氣了？”關(guān)云云小心翼翼地問。
“你覺得呢？”
“對不起……如果你覺得我說得不對，你就當我開玩笑開過了頭好了?！?p>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說，別跟我說是因為什么三十歲女人的直覺。”
“的確是直覺……”
徐云風瞪著她，沉默了好半刻才又開口，冒出了一句沒有上下文的話：“她這個月會過來上海出差，參加一個建筑設(shè)計展，我們應(yīng)該會在一個行業(yè)酒會里面遇到?！?p> “誰？”
“我前女友，何雨婷?！?p> “哦……能見到她挺好的，你們好好聊聊吧。”
“她已經(jīng)有新的男朋友了，那人我也認識，以前我們?nèi)齻€讀研究生的時候是同學?！?p> “哦……他們感情好嗎？”
“我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雨婷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我了?！?p> “為什么？”
“我沒骨氣，自私又懦弱?！?p> “別這么說……”
兩人又沉默了一小會兒，關(guān)云云突然伸手將桌子上的鑰匙給拿了回來。
徐云風有點驚訝，抬眼看她。
沒想到關(guān)云云淺笑著說道：“那這樣吧，這鑰匙我暫時收著，不過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將這么好的房子便宜租給我的?！?p> “哦？”
“我試試幫你追回你的前女友吧?！?p> “?。俊毙煸骑L露出了一天之內(nèi)最為茫然的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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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轉(zhuǎn)暖的氣候伴隨著梅雨季而來，悶濕的空氣分子籠罩著上海，這幾天開始一場雨來一場晴。
今天這個星期一，正巧輪到下雨娘掌天，雨點霹啪打在陽臺上，伴隨著趕不走的困倦因子彌漫在空氣里。紀薇蜷縮在身上那床既軟綿又輕柔的秋被里面，有了就這么一睡不起的沖動，特別是在連續(xù)三天熬夜到凌晨三點之后。
由于五一國定假日期間全體游游樂同志們?yōu)榱粟s里程碑版本加了一天班，所以這個星期一作為調(diào)休日，讓紀薇有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呆在家里蒙頭睡大覺，由以緊急修復(fù)一下那三天熬夜附帶產(chǎn)生的熊貓眼。當然，她也沒有忘記當天下午還有一個約會——那是昨天給亞歷山大上完中文課之后突然冒出來的約定。
紀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