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蒙面少女

　　黃小強被這女子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姑娘，你認錯人了吧。你是？”黃小強看著這女子臉上的面紗，心中滿是好奇。

　　這女子摘下面紗，“黃公子，是我啊，華山腳下李村的小玉啊?！?p>　　黃小強定睛一看，確實是初來這個世界時候見到的那個農(nóng)家女小玉。此時的小玉臉上畫著淡妝，比當時初見時的清純可人多了幾分艷麗?！笆莻€美貌的女子?！秉S小強心里贊嘆一聲，小玉的右臉上卻有一道不長不短的刀疤，使得這張臉美中不足?！翱磥磉@段時間，她受了不少苦。”黃小強心中感傷。不過，遇到了當年的恩人，黃小強心中自然是歡喜比較多了。

　　“小玉，你怎么在這？當年去你家找你和李大叔，卻不見你們的蹤影。向村民打聽，說你們搬走了，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黃小強有些疑問，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小玉這些時間肯定吃了很多苦?？粗∮裱壑械臏I光，心中的惋惜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用手抹去其眼角的淚痕。。

　　“此事說來話長?！毙∮駠@了一口氣。

　　小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小玉背后來跑來一年紀較大，穿著臃腫的婦女，這婦人說話聲音實在粗獷，猶如男子一般，“女兒啊，你在這啊，媽媽可找你找得辛苦呀，張老爺特別叮囑了，晚上一定得你去啊?！?p>　　黃小強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小玉如今流落風塵了，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看向了別處。小玉看了黃小強一眼，發(fā)現(xiàn)黃小強不再看著她，以為黃小強心里已經(jīng)瞧不起她了，心里一陣難過，淚水又從眼中滑落而下。小玉沒說其他，只是低著頭，要跟那女子去了。

　　“別走，我不準你去?！秉S小強拉住小玉的手，堅決的說道。

　　“呦，小哥，長得怪俊的啊。西門二公子，你也在這啊。走，和你這兩位朋友也去我們家坐一坐啊，我們家就在隔壁，可近了。我的那些個女兒們吶，一個個啊，長得比花還水靈呢。”這婦人確實是一個老鴇，看著黃小強三人打扮不俗，尤其是看到了西門清，自然得吹噓一番，拉拉客。

　　這老鴇太過熱情，直接上來就是拉著西門雪的手臂。黃小強和西門清一時間感到非常尷尬，而且心中都有一絲反感，但是看到這是婦人家，也不好發(fā)作。西門雪則不像他們兩人，畢竟是女孩子家，直接罵道，“別碰我們，離我們遠點，誰要去你家啊?！?p>　　這老鴇碰一鼻子灰，看這西門雪聲音尖銳，相貌俊美。卻沒想著她是女扮男裝，反而想著三人是那種特殊的關(guān)系，在心里偷笑，小聲嘀咕著“怪不得西門公子一直不去我們樓，原來好這一口啊。”然后這老鴇拖著小玉往后門走去。但是發(fā)現(xiàn)黃小強拉著小玉的手，笑道：“公子，還請你放開手。如果你想要我女兒陪著過上一夜，還得明天早點跟我說啊。”

　　黃小強聽完這老鴇的話有些發(fā)怒，心想“看來小玉確實淪落風塵了，不能讓她再受苦了?！庇谑侵苯油崎_了這老鴇，罵道：“你不要尊嚴我不攔著你，但是請你尊重她，因為她是我的朋友。”黃小強指了指小玉。

　　這老鴇倒在地上，想要耍賴，但是看到西門清在這，自然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緩緩站起，對著小玉說：“女兒啊，你不跟著媽媽去張府，媽媽的老命今晚可得沒咯。而且你難道忘了你那賣身契還在我那嗎？”

　　這老鴇軟硬兼施，小玉一時糾結(jié)著，看著黃小強，心里卻滿滿的無奈。只能對黃小強說著：“黃公子，當日我無奈賣身葬父，到今日依然只是賣藝不賣身，還望公子切莫小瞧于我。今晚去張府也只是為其彈琴幾曲，不會發(fā)生其他，你還是不用擔心的。”

　　黃小強一聽，心中更是心疼。如此美貌的女子，在青樓能做到只賣藝而不賣身，那得受下多少辛酸，小玉臉上的這道刀疤也許就是曾經(jīng)以死相逼流下來的吧。但黃小強依然不能讓她走，今日還不救她于火爐之中，自己還算什么男人。賣身契，自己用錢買下不就行了?！袄哮d，我要為她贖身?！秉S小強說的很堅決，但是他忘了自己沒帶錢，離開華山帶在身上的金子還在西門府里放著，說完這句話就看向了西門清，要借助西門清的實力來賒賬了。

　　西門清一看，黃小強求人的眼神跟前世沒有半點變化，只能給黃小強一個眼神，即是“哥挺你?！秉S小強看到西門清的眼神，心里也自然有底了。

　　哪知這老鴇察言觀色的功力不弱，看出來西門二公子幾人對小玉關(guān)心度很高，果斷坐地起價。似哭非哭的說著，“哎呀，幾位公子啊，我就這一個女兒，你們把她贖走了，我可怎么活啊。而且我這女兒，我養(yǎng)了她這么多天也不容易啊，為了她能過好一點，我頭發(fā)也都白了不少啊?！?p>　　聽這老鴇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話，眾人感覺就是在受罪。西門清聽出了這老鴇話里的意思，“給個價吧?！?p>　　這老鴇聽完喜笑開顏，“呦呦呦，西門二公子這話說的，嘿嘿?？丛谖鏖T二公子的面子上，就白銀五千兩吧?！秉S小強來到今世大部分時間待在山上，對五千兩的概念不是太了解，一兩銀子就夠普通三口之家一個月的花銷了，五千兩換算到現(xiàn)代而言，簡直就是天價了。

　　但黃小強沒多在意，只是在心中算了一下，不過就是五十兩黃金，當年從華山帶來的錢和江陵陳伯送的盤纏合起來有一百多兩黃金，于是黃小強不假思索，就直接點頭答應(yīng)了。

　　這老鴇本來在等黃小強還價，誰知黃小強直接答應(yīng)，她心中大喜，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哎呦，公子夠豪氣。我女兒能有你這樣的如意郎君真是她的造化啊。得嘞，我現(xiàn)在就去取她的賣身契來。咱們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黃小強對這老鴇將小玉當成了貨物進行買賣，心中有火，但如今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至少他沒想到，所以只能暫時將小玉當成貨物，用黃金五十兩買過來了。

　　對于贖身一事，小玉本來想阻止，畢竟當時她賣身葬父時，只得白銀五十兩安置，如今的五千兩是翻了一百倍，這老鴇簡直就是在敲詐。但是黃小強不假思索就答應(yīng)，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不低，所以也沒說什么。而西門雪則心中想的是先贖身要緊，錢財?shù)氖虏还芩?p>　　此時身為一家之主的西門清卻對此有些不悅，畢竟他現(xiàn)在完全是個買賣人了。這五千兩實際上可以買上十個這樣的女奴了，這老鴇敲詐了五千兩，實在是夠狠的啊。心想：“小強還是涉世未深啊?！币膊欢嗾f什么。

　　黃小強表示身上沒帶錢，看了西門清一眼。西門清懂他意思，讓百寶樓端茶倒水之人取來紙筆，隨便寫了幾個字交給了這老鴇，帶著命令一般的說道：“你現(xiàn)在去把這姑娘的賣身契取來，然后明天拿著這張紙去我西門家的錢莊換五千兩便是?！?p>　　這老鴇看著手中一文錢一張的紙，心想：“明天拿著這張紙換不到五千兩怎么辦？”臉上帶著一點懷疑。

　　西門清看出了這老鴇的心思，卻也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哼的一聲，厲聲回到：“我西門清向來說一是一。”之后便不再看這老鴇，感覺多看一眼都惡心。

　　這老鴇在一旁打著哈哈，“西門公子說哪的話啊，在襄陽誰不知道西門二公子一言九鼎啊。我這就去將賣身契取來?！闭f完，這老鴇將這張紙小心收好，然后向西門清和黃小強他們告退，走出門去。

　　“我還有一些東西在那放著，我得去取一下?！毙∮裾f道。

　　“我陪你去，順便把那賣身契拿來撕了?！秉S小強回道，小玉已經(jīng)受了很多苦了，不能再讓她受苦了，一時間黃小強心中的保護欲變得有些強烈。

　　西門清和西門清示意的點了點頭，黃小強便和小玉跟著那老鴇而去了。

　　黃小強先行出門，小玉緊跟其后。

　　小玉看著黃小強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于是在黃小強背后悄聲說著，“黃公子，今日大恩大德，小玉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p>　　雖然以身相許在小說及電視劇中這橋段聽過許多，但是當一貌美女子真的這樣面對面說出這番話時，黃小強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搖了搖手，說道：“不用以身相許，你是我的恩人吶，我這也算是報了一些當日的救命之恩了，哪還能要你的回報。”

　　小玉聽后，卻想著黃小強今日大恩太重，比救她的性命還重，便說道：“黃公子，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奴婢了，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一直跟著你?！?p>　　“怎么就跟你說不通啊，我欠你的都還沒還清，哪里還能讓你當我的婢女啊。而且我怎么可能會打死你呢？”黃小強聽著小玉的話有些無奈，一時搞不懂小玉心中到底想著什么。

　　但小玉搖搖頭，堅定的看著黃小強?？粗∮竦难凵?，黃小強心想這時候拒絕她是不可能了，暫且答應(yīng)吧，其他的日后再說。

　　小玉回到當初她所在的房間收拾一番，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長長的箱子，這比較特殊，小玉不說，黃小強自然不會問。不多時那老鴇送來了小玉當初的賣身契。小玉把自己的賣身契燒毀，便跟著黃小強永遠的離開這風塵之地了。小玉一直跟在黃小強后面，黃小強有些奇怪，“干嘛啊你，怎么一直在我后面走著。在我旁邊不好嗎？”

　　“我是公子的婢女，怎么能跟公子在一條線上，自當跟在公子后面才是?！?p>　　黃小強聽著小玉的回復(fù)又是一陣尷尬，實在不知道怎么說她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當他再次走進百寶樓時，卻看到了令他有些震驚的一幕。心想著，“百寶樓怎么有這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