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時,任奕萌咬著牙拖著已經(jīng)青腫的腿,汪世瑜順道買了藥酒,一邊下狠手地給任奕萌揉搓著,一邊狀似擔憂道:“明天上午訓練強度不小,不知道一晚上能不能消下去點,我得多給你揉會。”
任奕萌趴在沙發(fā)上,滿含熱淚地咬著抱枕,嗚嗚含糊道:“疼!”
“疼就對了!讓你平時偷懶不去練身,關鍵時刻差點掉鏈子吧?你解決的那個還是五個人里最瘦小的,嘖嘖,在H國晚上半小時我陪你練,等你養(yǎng)成習慣也就回國了?!蓖羰黎ら_啟了唐三藏模式,開始念起經(jīng)來,“咱國家娛樂圈雖不見得多干凈吧,多半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要么就是你得罪了人,或者遇到了惡心的人。這么沒品強上的不多,果然國小人渣見識也短淺!”
“不是我嚇唬你,你這樣被人惦記的會越來越多,給你下套的樣式也層次不窮,所以每天訓練可不能少,回國后我跟韓一行或者誰,能護你多久?還有啊,別人給你的酒啊飲料啊礦泉水的,你都不能喝,被下了藥就是你活該了!”說著汪世瑜手還配合著她的義憤填膺,一重一輕,折騰的任奕萌直咬牙嗷嗷叫喚。
任奕萌的手機鈴聲大震,她看到中二少年的來電顯示,心里有些委屈,抽抽搭搭聳下肩膀,才接起電話。
“大晚上誰的電話?。俊蓖羰黎ぐ素孕牧ⅠR爆棚,手勁跟上來。
任奕萌忍著大喊大叫,悶吭一聲,還未說話,對面冷颼颼地聲音傳來:“任奕萌,H國現(xiàn)在十一點半吧,你這是做什么運動呢!”
她覺得仲緒安好污吶,任奕萌憋不住了,汪世瑜這丫的故意的,手勁越來越大,她吼道:“疼!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任奕萌!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仲緒安盯著眼前的文件,手里的簽字筆驀然斷成兩截。他跟任奕萌可沒有二十年的交情,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飛過去,將她折成兩半!最近,他嗜血得很!
“你豬腦子啊,我要是真做什么,我會接你電話!我腿腫了,汪世瑜這丫的給我抹藥酒呢!”這人一疼脾氣就不大好,任奕萌口上舒服了,聽著對面半天沒說話,她訕訕笑兩聲,一巴掌將湊過來要偷聽的汪世瑜拍開,小聲道:“最近吃泡菜壽司多,火氣大了,您老別跟我計較哈?!?p> “腿怎么腫了?”仲緒安沒看瑟瑟發(fā)抖的特助,若無其事地從筆筒中拿起一支新的簽字筆,快速地瀏覽了下文件刷刷寫上大名。
“不小心撞柜子上了,”任奕萌想都沒想一個謊就扯出來了。
汪世瑜偷聽不了,無趣地皺皺鼻子,將藥酒裝好,打了個手勢先離開了。掩上門后,她有些落寞地掏出手機,拉出閉著眼都能敲打出來的號碼,手猶豫地打了幾個字,還是如往常般刪除退出。自嘲地撥了下額前散落的頭發(fā),汪世瑜喃喃道:“有誰知道我能單挑一打人都不怕,卻不敢給你發(fā)個哪怕睡了沒,這么普通的短信。唉,真是羨慕那丫頭!”
仲緒安聽著任奕萌抱怨著汪世瑜下手多重,他從紙上寫了幾個字,“晚上任發(fā)生了什么?!边f給候在一邊特助,示意特助立馬去辦此事。仲緒安突然問道:“明晚是平安夜,想要什么禮物?”
任奕萌一怔,笑道:“我不過洋節(jié)日的,不過這是你送禮物的借口,本小姐允了!不若你來給我暖床?”現(xiàn)在過年年味越來越淡,反而節(jié)日三天一小五天一大的,她平日里忙得沒有概念,通常都是攢到過年休假,這樣才能懷念下小時候艱苦又單純快樂的日子。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除了父母,沒有人會記得跟她一起過節(jié)日的。
“現(xiàn)在恐怕不行,先欠著吧?!敝倬w安也接著她的話,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著。
任奕萌忍不住翻過身笑著坐起來,碰到被汪世瑜揉紅的腿,低呼了聲,才道:“過年你也不回來嗎?”
“今年不行?!?p> “嗯,”這個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可她還是有些失望,怎么說呢,她懷疑自己對仲緒安生出了種重生雛鳥情節(jié),“對了,巴克呢,過年我接它回家玩幾天可以不?”
“巴克是仲溫立的。”
“啊,”任奕萌覺得仲緒安做人真不行,女人替別人養(yǎng)的,連狗都是別人的。她一時因為各種補腦不知道說些什么了,聽著仲緒安說O基這邊最近有些亂,聯(lián)眾組織都在全球內發(fā)布通緝令,可能會有些人流竄其他地方,讓她平日里不要獨自出門。
倆人之間隔著電話,還是有著淡淡的尷尬,他們都想彼此靠近,又怕靠近后迷失自己,在這場薄薄一層說毀約就不能進行的協(xié)議中,失去了自主權。
掛上電話,仲緒安桌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晚上H國發(fā)生的事,他揉揉太陽穴,這個女人自身都顧不及還多管閑事!就她那兩腳貓功夫,不知道對方實力之前,貿然出手,早晚有吃虧的一天!他瀏覽著那幾個人的背景,片刻撥通了H國的一個電話。
“主子!”莫凰聲音略顯緊張。
“下次我要你直接向我匯報!”仲緒安沉聲道,“那幾個人還有他們身后的勢力,就當O基逃竄犯處理!還有,把FG公司清理下,沒有第二次意外!”
莫凰應聲,她已經(jīng)在任奕萌向韓一行跟汪世瑜求救的時候待命了,那五個人被警員帶回所里直接關押起來,本來莫凰隔絕他們同外界聯(lián)系,讓他們悄無聲息地消失??磥?,H國盤踞的勢力有些太得意忘形,被主子惦記上了,她活動下手腕,按著手表上的按鈕,陰測測道:“伙計們,來活了!”
第二日,任奕萌幾人剛到公司,便看到大廳新聞上報道,某位議員、娛樂大亨以及其他幾個在H國政商地位極高的人,突然被人拿著確鑿的證據(jù)舉報,近幾年他們貪贓枉法搬弄權勢,還勾結國外組織,實在是于民于國帶來極其嚴重的危害。不過短短幾個小時,H國政商兩界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清洗,最高領導集團經(jīng)過半小時會議,決定將逮捕的幾人立即執(zhí)行槍決。
數(shù)萬被其迫害的家庭帶著條幅穿著印著字的汗衫,含淚帶著憤怒跟隨著執(zhí)法車,似乎H國天空中厚重的烏云除去大半,終于有人敢上前伸張正義了。
“這翻轉的太快了吧?”汪世瑜有些瞠目結舌,出門前她還一再確認任奕萌會不會被人發(fā)覺腿有異樣,就怕被惡人反過來報復,結果一夜功夫,惡人直接被揪出陰私槍決了。
任奕萌有些害怕,她隱約猜出這后面是仲緒安的手筆!不論電話中還是現(xiàn)實里,仲緒安表現(xiàn)的很平常,起碼在她面前跟所有人都一樣,會笑會怒會郁悶會疑惑,可是他仍能翻手就將人宣判死亡。她一直認為自己活在法制社會,重生的世界跟她之前的也沒太大區(qū)別,可是這一刻,她對仲緒安有了些從心底涌起來的寒意,他已經(jīng)病的不輕了!
自己還不怕死地時常撩~撥他,她砰地郁悶地撞了下墻,還要在汪世瑜跟韓一行疑惑的目光中,訕訕笑道:“我太激動了,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