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在他身后喊了句:“那么你是仙是妖?。 ?p> 燕云澈回頭饒有興趣道:“你猜。”
朧月想了想,“那應該是妖的多吧!”
說著拔出了水心劍,她出手很快,藍色的劍光一閃,飛馳如星一般朝他刺了過去,是仙是妖,一試便知。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若是普通人,只怕這一劍就能要了他的命,而燕云澈卻輕松地躲開了。
只見燕云澈眸光閃過一絲凌厲,一掌下去,直接將她手中的水心劍震落到了地面上,朧月欲要揮拳,反被人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抵在了墻壁上。
頓時氣氛變得凝重又緊張,燕云澈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直視著她,不緊不慢道:“姑娘好身手,只可惜你的修為尚淺,還傷不到在下分毫?!?p> 朧月本想反抗,奈何力氣根本拗不過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云澈并沒有松開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冷若冰川道:“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試探過了嗎?那么就由朧月姑娘猜一猜,在下究竟是仙是妖?”
僅此一招就被他制服,她如何能猜的出來,“是仙惹不起,是妖躲不過,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何時說過要殺你了?!?p> 眼見著燕云澈的臉都快貼上來了,她被抵在墻壁上吃力道:“你先松開我!”
燕云澈仍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如此曖昧的姿勢,朧月只得將頭別在了一旁,“姑娘劍術(shù)輕靈,劍法更是超凡脫俗,妙韻天成,可見根基不弱,那就讓在下來猜一猜,你究竟是上清誰人門下弟子?!?p> 見朧月不說話,他故作深思熟慮的想了想,“姑娘可是上清玄微真人門下之徒?”
“你知道我?guī)熥???p> 他笑著點了點頭,“玄微真人乃是三界第一劍仙,在下豈能不知?!?p> 朧月的手又掙扎了幾番,“那你還不快放開我!小心我?guī)熥饻缌四?!?p> “玄微真人德高望重,想來不會因你三言兩語就濫殺無辜?!闭f著放手后退兩步,松開了她。
朧月沒好氣的指著他道:“你無辜!”
他意味深長道:“我見你初次下山,沒有經(jīng)驗,閑來無事本想順手教你兩招,卻反被你偷襲了,如何不無辜?”
“你教我什么了!”
他伸手指了指這空蕩的長街,“姑娘請看,此時夜深人靜,大街小巷早已關(guān)門閉戶,怎會憑空出現(xiàn)一女子在此買胭脂水粉,先不說她行為舉止,衣著談吐頗為怪異,且區(qū)區(qū)一介女子,怎敢深夜單獨在此等人,未免也太過招搖了吧?!?p> 朧月想了想,十分認同他的看法,“嗯,這倒也是,晚上沒有人出來賣東西嗎?”
寂靜的街道上,除了他們兩個,哪還有別人,“你說呢!”
“看你的言行舉止,你應該是仙了。”朧月猜測問。
對此,他只是淡然一笑,口中略有幾分嘲諷之意,“我只不過是人間的一位王爺,又怎會與仙家有緣?!?p> “那你是什么?”
燕云澈反問:“誰說凡人就不會道法?你不也是凡人嗎?”
修仙之人面容不老,看樣子,他的實際年齡并不像她所看到的這般年輕有為,其修為道法更在她之上,“不知前輩師承何人?”
燕云澈凝視著她,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神秘道:“無—師—自—通?!?p> “我去見白芨姑娘。”朧月打掉他的手,說著朝青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反倒是燕云澈,目光犀利的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等到他再回頭時,朧月已經(jīng)走遠了。
燕云澈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的身影,這位上清弟子雖不經(jīng)世事,但對事頗有自己的見解和注意,不行,決不能讓她今晚就見到白芨,否則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會受到質(zhì)疑,于是開口道:“朧月姑娘留步?!?p> “怎么了?”
他想了想,認真道:“這么晚了,想來白芨姑娘已經(jīng)休息了,你我二人如此冒失前去,恐怕多有不便,不如明日拜訪?”
莫說是民間,就算是在上清,深夜打攪確實有些不妥,點頭道:“那好吧,我明日再來?!?p> 聞言,燕云澈叫住了她,“哎,你要去哪里?”
她停下腳步,回頭道:“找個地方休息一晚?!?p> “天色已晚,我又怎么放心你一人留在外面,不如隨我回醉仙閣吧。”
朧月想起剛出門看到的那一幕,一時對這種地方十分排斥,“算了,我不適合留在這里?!?p> 燕云澈不慌不忙道:“還有一事忘了提醒你?!?p> “什么?”
他玩弄著手里的折扇,有意無意道:“我給你的解藥只能維持三個時辰?!?p> 想起解藥二字,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是軟骨香!”
燕云澈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不錯,一旦藥效過了,你就會功力全失,若遇到什么危險,可別指望我去救你?!?p> 以他的功力,明明可以給自己解開軟骨香的藥力,卻還要如此算計,怒道:“你故意的!”
燕云澈只是一笑而過,“江湖險惡,不得不防,何況你我初次相識,在下就傾囊相助,未免莽撞?!?p> 朧月只好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對著他道:“帶路?!?p> 再回到房間時,朧月見燕云澈一副得逞的樣子,端坐在椅子上,沒好氣道:“你不會真的要我陪你交談喝酒吧?”
“豈敢,豈敢,朧月姑娘盡可去休息便是?!?p> 朧月見這里只有一張床,仍舊有些不放心,“那么你呢!”
“我自然也要留下來?!?p> 聽到他耍無賴,朧月迅速的執(zhí)起水心劍,指著他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tǒng)!”
燕云澈絲毫沒有被她的氣勢所震懾,反而坐在一旁故作悠閑的倒了一杯茶,“你不必緊張,我又吃不了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你雖受制于人,我也不好強迫你,但……就算是裝也要裝個樣子吧?”
朧月想了想,終于點頭,“好,你說,要怎么裝?”
燕云澈坐在軟塌上閉目道:“朧月姑娘只管去休息便是,我向來不喜被人問東問西,你只需記得,我不會害你便是?!?p> 見此情形,朧月終于松了口氣,盤坐在床上,放下了帷帳,下山之前,師尊曾特意傳授一套心法,每隔三日就要練一遍,以防惡靈伺機侵身而入,對此她不敢懈怠,幾乎每天都要練一遍。
一股清氣從帷帳里飄了出來,燕云澈察覺動靜睜開了眼睛,這是專門抑制魔氣的御靈心法,她只是一個上清的弟子,怎會與魔道沾邊,此女果然有問題。
他并沒有驚動到她,不著痕跡的走到了床前,剛要伸手掀開帷帳一探究竟,卻被里面的一道劍氣反噬了回去,一個踉蹌,險些碰到旁邊的桌椅,若有所思的盯著朧月,心里暗道:“好一個三界第一劍仙,居然在一名弟子身上耗費這么多心血,你……究竟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