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雨絲這么說,常晴大笑著說:“有道理!你說的很有道理!”
楊雨絲連忙問:“晴姐姐,那你同意嗎?”
常晴還沒有回答,她身后忽然有一個聲音說:“我已經(jīng)同意了。”
這是湯懷好的聲音。
楊雨絲立刻開心地說:“太好了!哈哈!湯大姐都同意了哦。”
然后,她就問湯懷好:“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啊。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覺,然后如果還有一碗放了雞蛋的排骨湯面就很好了。”
湯懷好的聲音中,也充滿了愉快:“既然幾位妹妹這么乖,我怎么舍得讓你們待在這里受罪呢?我們九鳳樓啊,不管是什么樣的面條都有,你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楊雨絲說:“那太好了!我一定要吃八碗。”
這個時候,那一扇沉重的鐵門就忽然被人打開,外面輝煌的光芒立刻就趕跑了門后的黑暗。
楊雨絲她們剛從黑暗中走出來,在明亮的燈光下,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但只要能看到光,就是一件很好的事!
外面的歌聲悠揚悅耳,歡笑聲此起彼伏,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但楊雨絲現(xiàn)在卻沒有看熱鬧的心情,她只想要一碗面和一張床,然后好好地休息一個晚上。
她發(fā)現(xiàn),一個人如果受的驚嚇過大,就很容易疲倦。
所以,在吃飽喝足以后,楊雨絲就連走路都在打瞌睡。
楊雨絲想要有床,就有了床。
湯懷好很快就令人給她們安排好了宿舍。
小詩就和楊雨絲住的是一個兩房一廳的套間,這個套間裝修得很不錯,就連客座和耳房都布置得很好,整體顏色也正是楊雨絲喜歡的粉紅色。
臥室里有一張很大的床。
一看到這張床,楊雨絲立刻就趴了上去。
她和小詩雖然各住一個房間,但楊雨絲還是把她叫了過來。
楊雨絲在心里想,今天晚上,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想出一個逃跑的辦法,不然的話,明天就會很慘。
她覺得小詩雖然比較笨,但有時候也是很有主見的,就比如她居然能看出來呂扶花不是好人一樣。
當楊雨絲鎖好門,確定門外沒有人偷聽之后,她就和小詩雙雙躲進了被窩里,用棉被把腦袋遮蓋起來。
小詩將嘴唇附在楊雨絲耳邊,悄悄地問:“小姐,你有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逃跑???”
楊雨絲也輕輕地說:“我還在想呢,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小詩在被窩里搖了搖頭:“我也沒有呢。那怎么辦?。坎蝗幻魈鞎軕K的,會有很多腦滿腸肥胡子拉碴的男人會來……”
她話還沒說完,楊雨絲就捂住了她的嘴,說:“哎呀!你真討厭。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于是,楊雨絲就開始想辦法,但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從來沒有過逃跑的經(jīng)驗。
所以,她就決定從自己所看過或者聽過的故事中照抄一個計謀。
楊雨絲首先想到了《戰(zhàn)國策》中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講的是齊國大臣張丑在燕國做人質(zhì)時,燕王想殺他,但他略施小計就成功逃回齊國的故事。
然后,她又想到了呂布金蟬脫殼逃脫袁紹陷害的故事。
再后來,她想起了安祿山在被敵國抓住后,狐假虎威,假冒和親使者,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而且還把敵將騙到大唐活捉,最后被封大官的故事。
這天晚上,楊雨絲想了很多。
只可惜,她把這些故事中出現(xiàn)的計謀套來套去,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適合自己目前的處境。
最后,楊雨絲說:“哎呀!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我要睡覺了?!?p> 小詩“啊”了一聲:“我們現(xiàn)在有這么煩惱的事,你也睡得著嗎?”
楊雨絲睡眼朦朧:“樊遲的名字是誰取的?”
小詩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她還是回答說:“是孔子取的啊!”
楊雨絲又問:“樊噲的名字是誰取的啊?”
小詩說:“應(yīng)該是劉邦取的吧!”
楊雨絲接著問了一句:“那煩惱又是誰取的?”
小詩想了想:“煩惱啊,那是自取的?!?p> 楊雨絲迷迷糊糊地說:“那就對了!”
小詩說:“什么對了?”
楊雨絲沒有再說話。
很快,她就已發(fā)出了均勻輕細的呼吸聲。
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小詩當然也已明白了楊雨絲的意思,那就是,無論遇到任何麻煩,都不必太過于煩惱。
楊雨絲和小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一起床,就有四個菲律賓女傭走了進來。
她們端著水盆,拿著牙膏牙刷以及各種高檔護膚品,來請楊雨絲和小詩洗漱。
她們洗漱完畢,就有人送來了兩份早餐。
這是兩份營養(yǎng)豐富又不至于會長太多脂肪的早餐。
這一天,楊雨絲一直都很擔心。她擔心常晴會給她帶來幾個又臟又臭的老男人。
吃過午飯以后,楊雨絲就把住在隔壁的趙水苗和白珠都叫了過來。
楊雨絲打算和趙水苗、白珠商量出一個切合實際的逃跑方案。
只可惜,她們商量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一個行之有效的好辦法。
這時,正躲在門后放哨的小詩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低聲說:“有人來了,不要說了!”
楊雨絲和趙水苗、白珠三人立刻都閉上了嘴巴。
很快,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然后,常晴的聲音傳了進來:“雨絲,水苗,你們都在里面嗎?”
楊雨絲定了定神:“晴姐姐,我們在這里!”
常晴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長裙,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
這樣的長裙和高跟鞋,讓看看起來很性感。
她笑吟吟地坐在了床邊。
楊雨絲她們四個人就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
常晴撫摩著楊雨絲的手:“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楊雨絲恨不得立刻就甩脫常晴的手,但她終于還是忍住了,說:“我們睡得挺好的!哎呀!這里真的是太好了,連洗臉刷牙都有人伺候,感覺好爽哦!晴姐姐找我們有事嗎?”
常晴微笑著說:“我來找你們,當然有事了。我是給你們帶好消息來的。”
沒有人知道是什么好消息。
常晴說:“這個好消息啊,就是我昨天剛把你們的簡歷和相片掛出去,就有很多人競價摘花了。哎呀,那場景,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啊。這些瘋狗開出的價錢,也是一個比一個高……?!?p> 那些在九鳳樓揮銀如土、千金買笑的土豪富賈們,在常晴的眼里,只不過是一群瘋狗而已。
九鳳樓為什么會有自己的相片,楊雨絲也沒有覺得很奇怪,因為這種過目不忘的畫家雖然不會太多,但也不少。
她知道,杜沉非曾經(jīng)就是一個這樣的畫家。
常晴繼續(xù)說:“因為你們昨天剛來到這里,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啊,我把那些瘋狗全都趕走了。你們看,晴姐對你們還不錯吧?”
趙水苗的臉上已露出感激之色,她說:“多謝晴姐姐!”
常晴握著趙水苗的手,搞得很親切地說:“不用謝!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就應(yīng)該互相照料,對不對?”
趙水苗點了點頭。
常晴又說:“我還有一個很好的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聽常晴這么說,眾人立刻就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因為她們每個人知道,常晴所謂的好消息,也只不過是對她自己有利的消息。
但為了偽裝得更真實一點,楊雨絲還是恰到好處地問了一句:“是什么好消息呀?”
常晴說:“今天晚上,來了二十三個年少多金的富二代。這些富二代,有黑殺公司的柳大少,有洞庭快刀教育集團的秦公子,夢和園公司的武總,還有五雷太極武術(shù)學校校長的三少爺……他們都在爭著搶著要摘花呢。所以啊,我要告訴你們的這個好消息就是,你們今天晚上就可以換男票了,開心不?”
眾人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
楊雨絲剛想以“大姨媽來了”這個借口推辭,但一想到昨天在那黑屋子里的感受,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水苗和白珠、小詩的想法,也幾乎完全一樣。
于是,這個時候,她們四個人同時說了兩個字:“開心!”
突然門外有一個人在敲門。
常晴冷冷地問了一聲:“是誰?。俊?p> 一個服務(wù)員裝扮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晴姐姐,夢和園公司的武總想見四位新來的公主……”
常晴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了!你出去吧!就說新公主很快就會出來?!?p> 門外的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就踩著碎步走了。
常晴哼了一聲:“想一次性見到四位新來的公主,做踏馬的美夢去吧!”
說到這里,她就看了看楊雨絲等人,說:“如果一夜之間就把你們?nèi)紟С鋈ィ蔷筒缓猛媪税?!我拿什么去吸引這些饞貓下次再來?”
現(xiàn)在,每個人都已經(jīng)明白,九鳳樓為了吸引這些人反復光顧,就必須時常給這些人帶來新鮮感。
常晴又接著說:“所以啊,我偏偏只帶一個人出去?!?p> 說完,她就笑吟吟地看著楊雨絲和白珠等人:“你們商量商量,誰第一個出去好呢?”
楊雨絲和白珠、趙水苗、小詩四個人,站在那里既不說說也不動彈,就像是個木雕。
因為她們誰也不想出去參加工作,更不想第一個出去工作。
常晴笑了笑:“大家以前是好姐妹,以后當然更加是好姐妹了。所以你們都不必這么客氣啊。反正每個人遲早都會邁出這一步的。如果你們都這么謙讓的話,那就只好由我來挑選了哦。”
依然沒有人哼聲。
但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只手在楊雨絲的背后推了她一把,然后楊雨絲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兩步。
楊雨絲被嚇得小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她真想放聲大罵,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在推自己?
站在她右手邊的是小詩,而站在她左手邊的是趙水苗。
楊雨絲一回頭,就看到了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小詩。
小詩吃驚地看著楊雨絲。
楊雨絲不相信小詩會把她推出來。
既然不是小詩,那就一定是趙水苗。
此刻,趙水苗正低著頭。
楊雨絲剛準備發(fā)飆,但在這時,常晴就打著哈哈說:“雨絲真棒!值得表揚。”
楊雨絲很想說:“我棒你個鬼!這根本就不是我自愿的!”
只不過,她一想起那間黑屋子,就立刻不敢哼聲了。
她現(xiàn)在的腦袋轉(zhuǎn)得很快,快得就像是個車輪。
她的心跳得也很快,快得就像是猛男在打架子鼓。
她的腦袋轉(zhuǎn)了很久,也還是沒有應(yīng)對的方案。
這時,常晴只說了一句:“那我們出去,好不好啊?”
她這句話雖然看起來是在咨詢楊雨絲的意見,但誰都知道,這其實就是命令。
楊雨絲只好跟在常晴的身后,磨磨蹭蹭地朝門口走去。
小詩忽然就哭了起來,她大聲叫著:“小姐!”
楊雨絲停下腳步,忽然叫了一聲:“晴姐姐。”
常晴回過頭來:“你還有事嗎?”
楊雨絲雖然身體在發(fā)抖,但她還是勉強定了定神:“晴姐姐,我現(xiàn)在好像挺緊張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男人,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我想要小詩陪著我一起去,那樣我就不會那么緊張了。好不好?”
這個要求,并不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所以常晴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