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找了這么久,終于找到你了!”陳乾的小木屋外,忽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一人,正是梁家的那位玄力七重的中年人。
此刻,他正面露竊喜之色。
“喲呵!玩隱居???有幾分種豆南山下的感覺嘛!搞個小木屋,世外桃源??!給我拆了!快,把陳乾帶走!”他上下掃了小木屋一眼,朝遠(yuǎn)處的巨城城門望了望,急匆匆地下令道。他帶來的人馬,頓時像那脫了韁的野狗,趾高氣昂的,一窩蜂沖了上來,見到殘余的木料,立馬踢倒,踩翻,氣勢洶洶。
“你是哪個家族的?”陳乾和林楚兒步了出來,他見此情景,眉頭一皺,開口發(fā)問。
“大膽!連我們梁家的總管也不認(rèn)識嗎?好狂妄的小子!”梁家隨從聚集在中年人的身后,氣得大叫。
中年人臉色一陣鐵青。自己殺上門了,人家甚至還不認(rèn)識自己這一號人物!
“你不是我的對手,滾吧!”陳乾掃了中年人一眼,有些漠然,道。
陳乾的這份不屑,更是把中年人氣得發(fā)狂,再也忍不住了。“臭小子!好狂妄!我堂堂七重玄力的小高手,在大岳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一個后輩,竟敢如此放肆!”他身形一動,撲了上來,幻化成一只巨大的猛禽,黑鷹利爪,朝陳乾殺下!
狂風(fēng)獵獵,陳乾身形不動,隨意一揮手,一只巨大的五足狼爪,驀然升起!
嘭!
在中年人烏黑的臉色之中,二者激烈碰撞了一擊。
足以裂石的鷹爪,兩三千斤的巨力,不但沒有落到陳乾的身上,反倒是被擊打反沖,倒退了回來。
中年人倒退數(shù)步,身軀蹌踉,掩蓋在身后的手,不住顫抖。
一眾隨從,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好!英雄出少年,厲害!只不過,宋齊兩家來的,可是九重玄力的長老!”沉默了好一陣,翻滾的氣血,這才被壓了下去,沒至于當(dāng)眾出丑,中年人深深地看了陳乾一眼,最后道。
“我們走!”他也沒留下狠話,比來的時候更急,帶著人,逃也似的走了。
陳乾沒阻攔,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
不過,鬧劇一旦展開,總是會一場接一場。
“陳乾,滾出來!你這縮頭烏龜!要女人來給自己遮風(fēng)擋雨!”
“林小姐,讓開,你現(xiàn)在是齊家的人,我們不和你交手!”
一眾人馬,怒氣沖沖的,在小木屋前面,謾罵呼喝著,卻沒有動手的跡象。攔在他們面前的,是嚴(yán)陣以待的林楚兒。雖然只有五重玄力,但是,她依舊臉色堅毅,不曾后退一步。
“長老,這不行啊,我們真的不動手嗎?”有人朝一名老者請示著,語氣中,帶著焦急,眼神之中,也略有不滿之色。
“不急,齊家這么大動干戈,召集這么多人馬,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痹兰议L老沉吟一陣,摸了摸胡子,淡然道。
“長老!”這名岳家成員大急,聲調(diào)高了起來。
“嗯?”岳長老語氣微變。
“咳咳,長老,您可是八重玄力,出手的話,一定是手到擒來,我們,不用這么的謹(jǐn)慎吧?”隨從急忙低下頭去,壓下了火氣,壓低了語氣,道。
“這個,齊家和宋家那邊,有什么動靜嗎?”岳長老還在沉吟,猶豫不定。
“據(jù)說,他們在大景城內(nèi),大肆搜索,只是沒想到,這兩人根本沒進(jìn)城。長老,我們再不動手,那就晚了!萬一,他們趕過來,我們可就撈不到一點(diǎn)好處了!”隨從玄力六重,也是岳家有身份的人物。
“這,還是謹(jǐn)慎一些的好?!痹篱L老還是猶疑的樣子。
這有什么好謹(jǐn)慎的呀!岳家眾人頓時大為沮喪,氣勢大減,連那呼喝叫罵之聲,也有些有氣無力起來。“什么狗屁長老,膽小,愚蠢,懦弱!要是我?guī)ш?,早就把人拿下來了!”請示的隨員,心中早就大罵了幾百遍。
“那是什么?彩虹?”忽然,有人叫道。
眾人隨之望去,不禁一愣。
小木屋內(nèi),忽然一道霞光升起,就像一道散發(fā)著七色的彩虹之光。
“這……這不是……”隨員結(jié)結(jié)巴巴的,朝岳長老瞧去。
“這……沒錯,這是沖擊凝元境界的異象!”岳長老大驚失色。
七色霞光,一旦成功,那就是七色的元力之境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六重玄力的嗎?怎么會!這,快要突破九重玄力,邁出那一步了!這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此刻,竟然達(dá)到了我們一輩子也只能仰望的高度!該死的,該死的!”隨員憤然叫罵,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捶胸頓足起來。
岳長老也是如喪考妣,黑著臉。
岳家一眾人馬,此刻,終于明白對手的真正力量,紛紛朝岳長老望去,心驚膽顫,一個個都是后怕不已,心有余悸。
他們不再叫罵,神情之中,充斥著驚懼。
“混蛋!”此刻,六重玄力的隨員卻仍在憤然叫罵。
“哼!閉嘴!這的確是他沖擊元力之境的異象,這小子,早就玄力九重了!剛才你還說要上去?我們要是上前,保證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下來!”岳長老冷哼,從嘴里蹦出幾句話。隨員頓時不吭聲了,聳拉著頭,躲到了長老身后,不發(fā)一語。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稚嫩卻令人退避三舍的身影。
“乾哥哥,成功了嗎?”林楚兒急忙問。
陳乾笑了笑,搖了搖頭。
“聽說,你們要來找我的麻煩?”他轉(zhuǎn)向了岳家眾人。
略顯瘦削的身軀里面,蘊(yùn)含著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強(qiáng)悍力量!
“不!沒這樣的事情!陳乾你年紀(jì)輕輕,就晉升到了如此境界,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覀?,我們是來道賀的!是的,沒錯,就是來道賀的,剛才,那是一點(diǎn)誤會,都是下人無禮,缺乏管教,讓你見笑了!”岳長老一改臉色,堆起了滿臉的笑意,嘿嘿地尷尬笑著,賠笑道。
“是嗎?”陳乾不置可否。
“是呀!”岳家眾人急忙小雞啄米般點(diǎn)著頭,“滾吧!”陳乾想了想,最后道。
岳家眾人,臉色一喜,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diǎn)頭哈腰,急匆匆地離開了,生怕陳乾反悔。
“長老真是神機(jī)妙算,那,我們要不要告訴齊家和宋家他們一聲?!?p> “不!我們有事,先走了!”
一群人狼狽逃走。
“這樣一鬧,齊家和宋家的人,快趕過來了吧!”陳乾盯著岳家眾人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語氣一變,神情也轉(zhuǎn)而嚴(yán)肅起來。“沒錯,這兩家,是要置我們于死地!與梁家和岳家不一樣!”林楚兒也是冷冷道。
轟隆隆,遠(yuǎn)處的天際,陡然升起了一片烏云。
黑壓壓的,呼嘯著,席卷而來,要?dú)缧∧疚?,如同狂風(fēng)驟雨肆虐濁浪中的小舟。好比一只大軍在沖鋒。
不,事實(shí)上,這就是一只大軍。
天空之上,十幾只巨大的褐色獅鷲,雙翼展開,身長達(dá)到丈余,高亢鳴叫著,背負(fù)著全副武裝的玄力七重強(qiáng)者,朝此地飛來;除此之外,更有白色的天馬,凌空翩翩,高傲俊美,其上的騎士,卻是殺氣凜然,沖向此處。
在附近人群的驚叫聲中,地上也是揚(yáng)起了一陣陣翻滾的煙塵。
十幾只身長丈余的巨大鱗獸,身披寒光閃閃的鎧甲,伴隨著身軀同樣巨大的十幾只鱷虎,在一片喊殺聲之中,揚(yáng)起草屑,樹葉紛飛,朝著陳乾而至。他們的身后,緊緊跟著大隊的人馬。
“家族私事,閑人退避!”
這是一支殺氣騰騰的強(qiáng)悍隊伍。
大景城的人們,倒是開了眼界。他們低聲私語,聚集起來,想要往前,卻驚疑于那支隊伍的實(shí)力,不管靠的太近。
“這是怎么回事,大景城,很久沒有這樣的陣仗了?!?p> “聽說是其他地方的家族,前來追捕叛徒,借用了我們陪都的部分力量?!?p> “那是誰?據(jù)說是私奔的小兩口?這下子,男的要遭殃了!”
“殺!”隊伍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著當(dāng)中九重高手的一聲令下,位于前方的三只異獸,在主人的驅(qū)使下,出了隊伍,朝著勢單力薄的少年——陳乾沖來。他們的手中,巨大的兵器閃著無情的光芒,坐騎也伸出了獠牙大口,吼叫著。
咚咚,地上響起沉悶的鼓點(diǎn)之聲。
高高在上的齊家和宋家眾人,冷眼旁觀,絲毫不在意陳乾會被砍為兩段,還是會被鱗獸鱷虎吞入腹中。
陳乾同樣是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遠(yuǎn)處,觀望的人群發(fā)出一聲聲驚叫。
三人越來越近,林楚兒甚至能夠感受到鱷虎和鱗獸口中的腥氣,還有那撲面而來的熱浪。
他們的前方,她的前方,是身軀瘦削的少年,屹立不動。
“死!”三道玄力,伴隨著沖鋒的極快速度,蘊(yùn)含在三柄武器之內(nèi),朝陳乾襲下!騎士的眼中,已經(jīng)露出了殘忍之色,不自覺地收著嘴角。
“哼!”陳乾身形一變,一只巨大的天狼之爪,猛拍而下!
嗷嗚!隊伍內(nèi),獸群驚擾,十分不安,低吼不已。令一眾人馬大失顏面,而在他們憤然又驚駭?shù)哪抗庵小?p> 砰砰砰!
陳乾面前,猛然爆出了三團(tuán)巨大的血花!
鮮血橫飛,來襲的三人,連同三頭異獸,頃刻間,被冷酷地壓成了三塊肉泥!
圍觀眾人,嘶嘶,倒吸一口涼氣。
來襲的隊伍,那巨大的陣勢,那不可一世的人馬,頓時是隱隱的一陣騷動。
“混賬,你敢!”齊家六長老怒喝,宋家長老眼中,也迸發(fā)出兩道寒光,二者均是死死盯住了陳乾。
“殺人者,人恒殺之!有何不敢!”陳乾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