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這是人們從古至今心里深深的渴望。
袁詣知道,飛機自己是造不出來的。不過,想個折中的辦法應(yīng)該還是能辦到的。
思考了一會兒,袁詣最終決定,造熱氣球!
“阿元,去船上拿一些土布匹,繩索和猛火油,再把船上的銅罐帶來。對了,記得找?guī)孜恍撵`手巧的女人。酋長,你幫我準(zhǔn)備一些獸皮、碎毛、藤條、樹枝、松脂和清水。”
“喏”
“上使,要這些東西何用?”胡馬邦疑問道。
“你不是想飛嗎?”袁詣掃了他一眼道。
“??!哦!”胡馬邦見族人們看著自己,大吼道:“都還愣著干啥?沒聽見上使說的話?去,都去準(zhǔn)備!”
命令下了,袁詣反倒是閉起了眼,沉思起來。
其他人雖然不解,不過見袁詣這個樣子,也不便打擾。
難道他真的能飛起來?不然要這些東西又有何用呢?看著不遠處閉目的袁詣,依琳又一次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到了馬尼拉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這么能打呢。依琳托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袁詣。他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呢!這個人還真是有趣呢!
不一會兒,阿元走了進來。
“公子,東西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p> 袁詣睜開眼,微微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大家都在翹首以待。
袁詣先讓大伙兒將四匹土布上下左右攤開,鋪成了一個長方形。接著,便讓女人們將這些布匹交接處縫合起來。最后再讓她們在這些縫合處,縫上多層獸皮。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袁詣叫依琳幫忙照看著,他自己又走向另一邊。
“酋長,吊籃會編嗎?”袁詣向胡馬邦問道。
胡馬邦撓撓頭,左右看了看,指著存放水果的籃子問道:“是這個?”
袁詣看了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這樣編沒錯,不過這個太小了,要編的更大才行?!痹剬㈦p手攤開比劃著。
胡馬邦點點頭,吆喝了一嗓子。
從人群里走出好幾人,開始坐在地上,拿著枝條編起來。
袁詣摸了摸鼻子,接下來就是動力部分了。
松脂和碎毛混在一起,再將猛火油均勻涂抹在上面。最后將這混合好的材料倒入銅罐中,作為動力源。
最先完工的是吊籃,其次才是土布。
“來,大家先把土布圍起來,做成布囊樣式?!痹?wù)f道。
大家連忙抓住土布的四個角,擺出一個布囊的樣式,再讓女人們將布囊縫合好。
“好!繩索呢?拿來,把它們固定在吊籃上,記得高度要扎的一樣!”
袁詣親自演示了一遍。
結(jié)果到底怎樣,其實袁詣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畢竟各種材料與現(xiàn)代的相差甚遠。只要做的這東西能夠真正的飛起來,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現(xiàn)在還想著性能?扯淡吧!
布囊已經(jīng)制作完成,吊籃也與布囊銜接完畢。
成功失敗,就在此一舉了??!袁詣心里暗自祈禱著。
“大伙兒把那布囊抱起來,布囊的口子對著我這里?!痹劥蠛糁?p> 猛火油淋在了枯葉、碎毛上。
火折子引燃了一張紙。袁詣將燃著的紙放在了那些枯葉、碎毛上。
“轟”
一股明火沖天而起,嚇得那些抱著土布的人慌忙后退。
“水,水!輕輕的潑在上面?!痹勥呎f邊做,火勢明顯小了許多,大量的熱氣騰空而起。
“快,用氣囊接住那些熱氣!快快快!”袁詣大呼小叫著。
布囊慢慢的發(fā)生著變化。
熱氣越來越多,布囊也越來越大。
“滋”
袁詣看著布囊右側(cè)明顯有熱氣冒出,急的大吼道:“誰有辦法,把那個漏氣的地方堵???”
胡馬邦眼疾手快,他連忙對著旁邊的一顆樹砍了一刀。一道白色的漿體從那道裂痕處涌了出來。
胡馬邦用一個小罐子接住這些漿體,用樹枝使勁的拌了拌,將罐子放到火堆上烤了起來。
不多時,他從罐子里挖出一團黑不溜秋的粘稠狀物體。
這是什么?袁詣自言自語道。
胡馬邦將這些粘稠物均勻的抹在了布囊漏氣的地方。
果然,再沒有熱氣從那里冒了出來。
袁詣大喜,他拿著那個罐子聞了聞。唔,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是,這玩意兒,怎么這么像...橡膠。
按耐下心中的疑問,袁詣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眼前。
之后雖然還有幾處漏氣的部分,但是大家都有了經(jīng)驗,均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些漏氣之處堵上。布囊,也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慢慢的鼓脹起來。
見時機差不多了,袁詣便將銅罐搬上了吊籃,并固定住。為了防止意外,他又在吊籃的下方栓了三根四十余米長的繩索。
布囊一點點的在升高。慢慢的,飄在了半空中。
“酋長,來?!痹劼氏忍M了吊籃里,對胡馬邦勾勾手。
胡馬邦看了看袁詣,又看了看上方的布囊,躊躇不定。
“愣著干嘛?不是要飛嗎?快過來?!?p> 胡馬邦咬咬牙,大叫一聲,跳進了吊籃。
“再派一個翻譯進來!阿元,下面的三根繩索要抓牢??!記住,一點點放!”袁詣對阿元說道。
“少爺放心?!?p> 袁詣這才放下心來。
待那翻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來后,袁詣大叫一聲‘開始啦’,便將火折子扔進了銅罐里。銅罐里猛的向上噴出一道火光,熱浪擴散開來。
一米,兩米,五米。
吊籃慢慢的離開地面。
“喔喔喔”
看著地上的人群越來越小,視線也越來越寬闊,袁詣大聲吼叫著。
胡馬邦雖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看著地面上的人在慢慢的縮小,看著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腳下,胡馬邦心里除了惶恐,還有著一絲興奮。
自己真的在空中了??!
“嗚,木邦木邦!”胡馬邦跪在了吊籃里,雙手合十,向著天空磕著頭。
地面上,人群轟動了。
“??!真的飛起來了!”
“是啊是?。 ?p> “哈哈哈!那我們以后不是也能飛了?”
“媽媽,我看見了什么?族長他升天了!族長升天了!”一名土著口不擇言道。
“嘭”他被一腳踹在了地下。
“你才升天了,你全家都升天了!”一名頭人氣的牙癢癢?!澳鞘巧?,不是升天!”
不僅僅是宿務(wù)島人,就連大明人都跟著歡呼雀躍著。
“我的哥!你這是打雞血了?這東西都能造出來?我給你跪了!”陸炳張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
王璨目瞪口呆。人家孔明燈只是一盞小燈啊!五哥,你這是要升仙嗎?
駱平已經(jīng)無語了。我看見了什么?我的天?。∵@難道就是道家的飛升嗎?
所有人亢奮了,除了阿元,“嗨,你們幾個,別跳了,把繩子抓牢!萬一少爺有什么閃失,我扒了你們的皮!”
慢慢的,宿務(wù)島人在興奮之后,都緩緩的跪下。
他們口中念叨著聽不懂的方言,神情肅穆恭敬。
“公主,他們這是?”阿元不解的問道。
“具體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應(yīng)該是一種祭祀儀式?!币懒照f道。
儀式很短,大約也就五分鐘而已。
“我們這是在拜天神!”胡馬邦的妻子胡安娜起身笑著說道。
“拜天神?”阿元疑惑著。
“是的。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可以用神跡來形容!這是天神的榮光!現(xiàn)在,我們都相信,上使一定就是天神之子!我們也相信,他一定能永遠指引著我們!”胡安娜嚴(yán)肅的說道。
阿元心里哭笑不得,不過話說回來,少爺能夠想到這個法子,確實是自己沒想到的。
“老胡,你提的要求,我算是給你完成了??!”袁詣看著胡馬邦已經(jīng)起身,便笑著對他說道。
“咯...上使,這個賭,您贏了。我...我們下去吧?!焙R邦見離地面有些遠了,牙齒有些打顫。
袁詣笑了笑,“那島上的那些建筑,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胡馬邦知道袁詣?wù)f的是什么,“拆了,都拆了!他們說我們是邪教徒,其實他們才是!以后宿務(wù)島所有族人,都奉大明為尊!上使,以后你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絕無二話!”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袁詣開懷道,“相信我,你不會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吊籃終于落地。
胡馬邦邁出吊籃時,感覺自己的腳有點軟,幸好旁邊有兩個族人將他扶著,才沒有出丑。
“上使,這神物可有名字?”胡馬邦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就叫它熱氣球吧!”袁詣微笑道。
“熱氣球,熱氣球...”胡馬邦念叨了幾遍這個詞后,向著袁詣跪了下來。
他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左手拇指,將帶血的拇指在額頭上劃了一道血痕,隨即又在左右眼的下方豎著各劃了一道,最后在自己的上嘴唇人中處,向下一直劃到了下顎。
這是?袁詣不解。
“這是效忠儀式!”翻譯小聲說道。
“那我要怎么做?”
“您只需要將他的拇指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一下,再雙手抱住他的頭,用額頭碰觸他的頭頂就行了。”翻譯說道。
袁詣聽聞,連忙按照剛才說的做了。
“所有人聽著,從今以后,上使就是我們宿務(wù)島人的尊主,是我們的明燈!他將帶領(lǐng)我們,去向光明之地!”胡馬邦高聲說道。
“明燈,明燈!”
“尊主,尊主!”
聲音傳遍了整座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