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散了宴會,眾人便匆匆離去,畢竟這有可能牽扯到更多,誰也不愿多聽。
自然太后也沒留下柳蕓然,待得眾人離去,太后依舊坐于上位,深深看著太子座位,眼中冷冽絲絲入扣,嘴角噙著冷笑。
太后身邊的貼身嬤嬤問道:“太后以為那柳家女如何?”
太后冷哼一聲,“區(qū)區(qū)一個尚書臺令史之女,竟膽敢在哀家面前張狂!哼!這皇族之事又豈是她柳蕓然可以管的,她算個什么東西?”
李嬤嬤一怔,閉口不語,太后又道:“她不是個聰明人,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以為哀家夸她幾句就是欣賞她嗎?未免太過輕狂!真正聰明的,是明知事實如何,也不言一語之人!”太后意有所指,目光觸及到花景坐的位置。
李嬤嬤順著太后目光也看向那個座位,只見蘭花淡雅出塵,在夜的靜謐之中,黑幕之下,顯得格外脫俗。
花景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雖然看起來太子十分寵愛顏良娣,可太子卻一直隱在林中,看著自己的兩個妃子爭吵,若他真的寵愛顏良娣,又怎會任由太子妃那般咄咄逼人呢?而且顏良娣中毒一事必有蹊蹺,可皇帝卻沒有審理就直接判了太子妃的罪,到底是太子妃太過惹人嫌還是顏良娣沒有那么重要,亦或是這事分明就是太子做的呢?可要是太子做的,又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而女子們一出來便開始議論,倒不是議論太子側(cè)妃中毒之事,而是討論起了柳蕓然。
“你們說,那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仗著太后夸她幾句,就那么急著顯擺自己嗎?”
“就是,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女人!”
“你們看見沒,太后娘娘那臉色,嘖嘖,越來越難看。”
季鑲拉著花景袖子,低聲問道:“姐姐也這么以為嗎?”
花景掩唇而笑,“季鑲以為如何?”
季鑲晃著腦袋,模樣甚是可愛,“我倒覺得她雖然自大了點兒,討厭了點兒,倒挺聰明的,要不是她曾經(jīng)辱罵家姐,我也不會這么不喜她。”
她低著頭,絞著衣襟,花景聞言一怔,“辱罵季瑩?這是怎么回事?”
季鑲來了興致,但小臉卻皺成一團(tuán),一副咬牙切齒模樣,“那柳蕓然得知我家姐乃京都第一美人,竟然口出狂言說家姐空有樣貌,無才無德!”
柳蕓然為人傲氣,同樣卻也嫉妒心極強(qiáng),若說季瑩無才無德,花景是絕對不會信的,她曾與季瑩一起探討古今智者,各抒己見,足足論了一天一夜,那女子心中所想,絲毫不遜色于當(dāng)世男兒。
季鑲又道:“她如此辱罵家姐,我怎能不氣?”
花景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別氣了,你姐姐的肚量大著呢,不會因為這么一句話而記恨誰的。”季鑲撅著嘴看了她一眼,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說,低著頭跟在她身邊。
柳蕓然在兩人身邊頓住腳步,看著花景,緩緩道:“嫣姑娘也認(rèn)為我這樣做不該嗎?”
花景聽她問自己也是一愣,她又道:“那些個庸俗之人不懂我,就連嫣姑娘也不知我心嗎?我家爹爹時常在我面前夸耀嫣家女如何如何懂事明理,如何如何聰明機(jī)智,難不成姑娘也認(rèn)為我這樣做是錯的?任由大家冤枉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