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身陷傳銷組織不知去向的蘇繆正蹲在莫府出門右拐的某條小巷里斗雞,激動的盯著某只白毛雞大喊:“咬它!大雄快咬它,從右邊進攻,大雄!必勝!哆啦A夢守護你!”
沒錯,就在出門右拐的地方。
錢來來抓狂,她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分析局勢,就不能有一次是對的嗎?這樣下去她機智的形象會崩壞掉的!
“蘇繆!”
蘇繆聽到喊聲,頭也不回的應(yīng)道:“嗯?大雄打它!咬它咬它!”錢來來扒拉下臉,這人怎么不趕緊去死一死?她一定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覺得這人有危險!
“……”人群中不知誰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飛快略過,又像是在細細打量,她不禁蹙眉。最近這種隱約的視線越發(fā)明顯,雖然每每都找不到人,但她確信是上次那男人。
人群中灰袍男子垂眸,細細思量。錢來來身上大概有什么東西讓他靠近不了,看來……只能從那邊下手了。
樓冥的目光剛督向蘇繆,手腕就被一只蒼白冰冷的手搭上,一股熟悉的真氣猛然逼近,猝不及防間攪得他體內(nèi)氣流大亂,不禁蹙眉:“唔……”
這股氣息是……玄靈子?天庭那邊的人也有所行動?
錢來來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冷聲道:“跟蹤我們這種跑龍?zhí)子幸馑紗幔俊苯K于找到他了,肯定是神秘男無疑。
樓冥強壓體內(nèi)被道符打亂的妖氣,目光落到她手上的木串上,原來是這東西……他拂開她的手后退兩步,聲音如常的說:“何出此言?”
“你一路尾隨我們,雖然舉止沒什么差錯,到你忘了一點?!卞X來來抬頭直視他的眸子,繼續(xù)說道。
“斗雞場里頭個個都是賭徒,我可沒見過如此面無表情的賭徒,你不是不知道這點,只是不愿讓人見到真容。戴上人皮面具后感覺如何?”錢來來目光如炬,自上次之后她就開始有意觀察身邊的人,普通人潮中實在難以辨認,但在這種場合,神秘男就多少有了破綻。
這千年難熬的日子間,樓冥頭一次覺得如此愉悅,這才是他認識的“她”,敏銳、毫不畏懼,只有這樣的她,報復(fù)起來才有趣。他毫不掩飾的承認:“的確戴了面具,你還知道什么?!?p> 還知道什么?知道個毛線!錢來來翻個白眼:“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欲意何在,但你獨獨不能對我身邊人下手?!?p> “……”樓冥淡淡開口:“你怎知我是下手還是幫你?”錢來來高傲的勾唇:“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外人幫助,最好也別找我麻煩,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泵粶?zhǔn)門道的人,她自然不會隨意信任,何況對方貌似還是個有跟蹤癖的變態(tài)。
樓冥轉(zhuǎn)身:“你會有求我的一天。”不急,他會慢慢誘她進名為信任的陷阱,這一天不會太遲的。
“嘖,下輩子吧?!彼龑Ψ址昼娤г谌顺钡纳碛斑粕?。
“錢來來~你怎么在這?”蘇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嘴都咧到腦后去了:“我家大雄可厲害了,看,我贏的銀子?!彼@個嘚瑟啊。
“才幾個銅板,我當(dāng)你撿了多大的寶……”錢來來拉著她的手臂:“我餓了,咱們?nèi)コ燥??!笔裁炊疾幌雴?,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她們能遠離糾葛,
“銅板也是錢嘛!我跟你說,剛剛在叮當(dāng)男家,有好多貓啊……”蘇繆跟上錢來來的步子,興致勃勃的分享八卦。
“……真的要在這家吃?”錢來來站在某客棧門口,嘴角抽抽:“你確定不是黑店嗎?”
客棧招牌上毫不掩飾的寫著“黑店”二字,蘇繆卻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哪有黑店會在招牌上表明黑店的?這家店敢這么寫,一定是家超級良心的店,說不定是傳奇佳肴、總統(tǒng)套房級別的五星級客棧?。 ?p> 錢來來表示懷疑:“你確定你說的那種服務(wù)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以她們的運氣她倒覺得真是黑店的可能性比較高。
“你不覺得取這名的老板也是個人才嗎?我超想去看看的,去嘛去嘛!”
“……好吧?!贝蟛涣藳]錢了把蘇繆買給肥豬做二房。
見兩人進去,路人甲嘆氣:“這么瘦瘦弱弱也敢進那家店,怕是哭著出來。”
炮灰乙:“現(xiàn)在悲天憫人,剛?cè)苏鹃T口時怎么沒見你提醒一句?”路人甲陰險的笑:“這些人一看便是沒吃過苦的公子哥,讓他們受點教訓(xùn)也罷?!?p> 錢來來兩人剛進去就傻眼了,四周坐的一溜都是膀大腰圓的大漢,不約而同的停下筷子望向兩人。錢來來頓時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咱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
“確定這里是客棧不是某黑幫的老巢?”蘇繆怕怕的望著四周,一個漢子還有可能撂得倒,這大堂里可生生坐著十幾二十個肌肉男!錢來來大寫的冷漠臉:“良心店?傳奇佳肴?總統(tǒng)套房?我怎么就沒看出這些東西?”
蘇繆安慰道:“沒關(guān)系,也許只是客人長得殘暴了點……小二!”
“啥事?”一壯漢走到她面前,滿臉不耐煩的問。錢某人本來就小只,一比身高還沒小二腿根,頓時生無可戀的歪著脖子:“我不活了,我可以直接從他胯下走過去……”
蘇繆努力晃晃她:“不行啊,你要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強堅………”咦?貌似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你們兩個到底要什么!”大漢一撣毛巾,皺著眉頭兇神惡煞的說。嚶嚶嚶,小二不都是聲嬌體柔易推倒的嗎?您老這么強壯,當(dāng)什么小二,去當(dāng)土匪多符合形象?
蘇繆拽著錢來來往門口挪,小心翼翼的望著壯漢:“我、我們走錯了,現(xiàn)在就離開,不打擾各位吃飯了……”
“嗙!”壯漢一把把門關(guān)上:“既然來了,什么都不點,是不是看不起小店?”打劫???蘇繆環(huán)顧四周,周遭的人見怪不怪,沒有一個人出聲幫忙,自顧自的喝酒吃肉。
還真是進了賊窩,不過要她認命被宰是不可能的。錢來來有意無意的擋在蘇繆面前,仰頭盯著壯漢,理論道:“吃不吃是我們的自由,強買強賣信不信本公子報官……”
“報官?”大漢冷笑道:“也要你有這個命報!”
蘇繆拉住她,搖頭示意她別沖動:“沒有沒有,我們哪能報官?我們點菜、點菜!”這可不是嘴巴厲害就能解決的事,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她們,如果能用銀子解決,不如就此息事寧人。錢來來不得不把下半句話咽回嘴里。
“……哪就快點點啊,老子事多著呢!”壯漢一看她們沒了氣焰,更加囂張了起來。
錢來來那個暴脾氣,一肚子火憋都憋不住,用更大的聲音說:“菜單呢?老子怎么知道你這旮旯里有什么能吃?!”
“小屁孩一個還敢跟老子自稱老子?菜單沒有,你點的出我們這就拿的出!”
“雞柳漢堡你有嗎?提拉米蘇你有嗎?曲奇餅?zāi)阌忻??別仗著你肌肉發(fā)達就這么囂張,大爺我吃的是飯,不是你的胸大肌!”一連串的話轟得壯漢啞口無言,食客們也不禁竊笑起來。
“看起來個子小小的,脾氣倒是大得很?!?p> “牛三這小子,平時欺壓老百姓起來可沒留過情,今個倒栽在這小矮子身上?!?p> “報應(yīng)喲……”
牛三聽到議論聲,頓時惱羞成怒的拎起她:“你這小東西,今天存心鬧事是不是?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怕是不知道做人了!”蘇繆急忙上前攔住他:“等等等等!小孩子無心之言壯士何必放在心上?”
錢來來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還揚聲挑釁:“來啊,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的做人之道,最好一次打死,不然本公子留著一口氣出去了,日后定要拆了你的老巢!”
“你!”牛三不禁有些后怕,但此刻又沒了臺階下,錢來來嗤笑道:“我?來,多留點傷,來日衙門相見不知你有沒有這么多銀子賠?!弊屗怨允苋饲?,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蘇繆嘆氣,突然道:“錢來來,待會可能有點痛。”
“嗯?”眾人大寫的懵逼臉。
蘇繆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落到了牛三腕上。原本想低調(diào)處理,既然錢來來不這么想就沒辦法了……
牛三察覺到不對,但沒來得及吱聲,蘇繆便忽然發(fā)力,高出她兩個頭的壯漢生生順著力道往后撞去,牛三手上一滑,錢來來人已經(jīng)被拋了出去。
錢來來在空中旋轉(zhuǎn)跳躍時,內(nèi)心只有四個字:媽!的!智!障!這么丟出去,不死也殘!
旁邊的吃瓜群眾極其自覺的遠離事故現(xiàn)場,流氓丙:“有人飛過來了?!?p> 土匪丁:“你賭死了沒?”
流氓丙:“他們打起來了?!?p> 土匪丁:“……那你賭誰贏?”
死在墻角的錢來來:“……”現(xiàn)在的跑龍?zhí)资且咸?,大家都是跑龍?zhí)椎?,何苦互相傷害?p> 與此同時,蘇繆一個過肩摔將牛三反手壓制在地,身子順勢跪騎在他胳膊處,用膝蓋狠狠抵住他的手,刀手快準(zhǔn)狠的落在膻中穴、肩井穴以及環(huán)跳穴。方才還差點把她掀翻的牛三頓時軟趴趴的癱在地上,暈厥過去。
膻中穴會導(dǎo)致胸部及軀干部分麻痹,肩井穴上肢麻痹,環(huán)跳穴可導(dǎo)致下肢麻痹,下手輕者無反應(yīng),重者可致殘致死。她不出手還真當(dāng)她的省散打冠軍是撿來的?
周圍經(jīng)此變故頓時鴉雀無聲,原以為這瘦瘦弱弱的公子哥怎么都贏不了牛三這大漢子,誰知三下兩下就把人撂倒了。
錢來來扶著老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她招招手:“快快快,扶著哀家,至少斷了三根肋骨?!碧K繆走過去,周圍漢子自動讓路。怎么說呢,他們只是來吃個飯,萬一人真是武林高手呢?
“誰叫你隨便挑釁人家來著,你這種人,在宮斗劇里只能活一集。”蘇繆扛起她往門外走,輕聲吐槽:“那店小二有夠重,我估計手腕脫臼了……”
“嘖,撐著,回去本小姐親自給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