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屑一顧,那他為什么要做這種事?還把人家的身體劃成這樣子,真真是滅絕人性!”牧遠從前是一個很正義的捕頭,對于這樣子殘忍的事情是萬萬容忍不了的,此刻也是現(xiàn)場最憤怒的一個。
季懸想起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某件案子,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這個兇手是個變態(tài),殺人只是為了取樂?”
“不,絕不可能?!标懭绺柘乱庾R搖搖頭,“若他只是為了取樂,那便沒有理由放過她們的臉,兇手費盡心血劃爛了她們的身體卻單單又放過了臉,只能說明他只是想讓某人知道這兩個人死了,而且死得很慘?!?p> 柳蒼然贊同的點點頭,對一旁老老實實做記錄的小捕快道,“快去記下死者的臉,尋找出她們的身份?!?p> 捕快當(dāng)下便領(lǐng)命而去,不過很快的他又折回來了。
柳蒼然皺了皺眉,有些不滿,“怎么還不去,時間不早了,尸體可不能在這里暴露太久,我們得盡快搬回衙門。”
小捕快看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回柳公子的話,小的方才擦凈了兩位死者的臉,卻發(fā)現(xiàn)她們竟然是鎮(zhèn)上有名的大美人,羅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
陸如歌聞言蹙了蹙眉,“她們兩是姐妹?”
小捕快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他回話,院外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時還夾雜著幾聲捕快們的阻攔聲和勸解。
他們一時間也沒空再仔細分析了,忙往停放尸體的那邊走去。
只見一位衣物素雅的夫人正悲痛的撲在尸體旁哀聲痛哭,在她身旁站著一位滿臉冷漠,眼里卻不時閃過幸災(zāi)樂禍的華服夫人和一位似乎也很是悲傷的中年男子。
看樣子,死者的家人已經(jīng)到了。
那名撲著的夫人似乎悲痛到了極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甚至幾欲暈過去,連話也說不清楚。
不過她身邊的男子卻還保持著理智,見他們走過去便微微拱了拱手,“幾位是負責(zé)的大人么,在下羅庭富,她們是……是我的兩個小女兒?!彪m說他沒有地上那女子傷心,不過畢竟也是兩個姑娘的父親,此刻看起來也很難過。
柳蒼然理解的微微頷首,“在下柳蒼然,是崇文學(xué)院的一名弟子,經(jīng)捕頭委托,負責(zé)處理這個案子。”
羅老爺點點頭,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樣子,似乎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不過他身邊那位華服夫人卻在聽了柳蒼然的自我介紹之后,眼前一亮,湊上來主動搭話道,“公子真是年輕有為啊,居然是來自崇文學(xué)院……”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羅老爺一把拉到了身后,羅老爺恨恨斥責(zé)道,“夠了!若爾和若憐都出事了,你還有心思扯這些亂七八糟的!”
羅夫人咬了咬牙,卻也沒再說什么。
陸如歌見狀挑了挑眉,“請問羅老爺,兩位都是您的夫人么?”
羅老爺尷尬的笑了笑,“非也,這是我夫人。那邊那位是家中的姨娘,也是我兩個女兒的親生娘親。”
陸如歌了然的點點頭,感情這又是一個正室和姨娘相互不容的家。
既然現(xiàn)場已經(jīng)搜查過了一遍,尸體也不適合再繼續(xù)停放在這樣容易被暴曬的地方,他們當(dāng)即便決定先回辦事的衙門再說。走到尸體旁邊時,陸如歌不經(jīng)意瞟了一眼被清理干凈之后的死者,卻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了?”季懸見她狀態(tài)不對,便也走過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便知道陸如歌為何會臉色大變了。
地上那兩人,分明就是他們那天晚上在圣母娘娘廟外面見到的另外兩位姑娘!
陸如歌見他也見到了她們的臉,便用只有他們倆才能理解的話道,“既然死的是這兩個姑娘,那剩下一個李夢蝶……”
“要么是兇手,要么也兇多吉少!”季懸下意識接道。
陸如歌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我個人偏向后一種……還記得之前從河里打撈起了一具女尸么……”
季懸猛然盯著她,她苦笑了一下,“若是我猜測沒錯……這尸體極有可能正是李姑娘?!?p> 自打來到這里之后便發(fā)生了一連串的命案,這般詭異的發(fā)展,就連季懸也略微有些頭疼起來。
陸如歌卻似乎越來越感興趣起來,詢問身旁的柳蒼然道,“師兄,你們可曾見到那具溺死的尸體?”
“不曾,我們還沒去看呢,就被人告知這里發(fā)生了極其殘忍的兇殺案,便直接到這里來了?!绷n然搖了搖頭,見旁邊季懸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詫異道,“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臉色這么難看?”
季懸卻并不打算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解釋,畢竟“他和陸如歌大晚上跑出去看到三個女子聚在一起,結(jié)果她們?nèi)缃裼锌赡苋克懒恕边@種事還是不要隨便拿出來說的好。
見他沒回答,柳蒼然也大概猜到也許是不好說的話,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
于是他們便讓幾個人用擔(dān)架抬起尸體,并用白布將尸體蓋了起來,向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陸如歌幾人打算再討論一下關(guān)于案件的事情,便讓捕快們和羅家的人先行一步,自己幾人走在后面。走著走著,陸如歌便注意到一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比之前多了許多,便有些好奇起來。
“牧大哥,今日怎么人多了不少?”
牧遠猛地一拍腦門,也一下子想起快要被自己忘記的事情,“我都快忘了,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么,今天晚上便是游燈節(jié)??!今夜和往日不同,到了夜里,家家戶戶都會出來逛燈會,吃燈食,放河燈,每年鎮(zhèn)上的幾家大戶還會置辦特別大特別漂亮的燈船呢!”
“哦?”陸如歌一下子來了興趣,“那那些不能隨便出門的規(guī)矩是過了今日便不再繼續(xù)了么?”
“沒錯?!蹦吝h笑著點點頭,“今日看起來也查不到多少東西了,咱們一會兒回衙門看一看那另外一具尸體便結(jié)束吧,待今夜節(jié)日結(jié)束之后,明日再說吧?!?p> 柳蒼然剛想表示還是早點查清案子比較重要,卻被陸如歌打斷了,“好啊,那就明日再說吧,也放大家早點回去過節(jié)嘛?!?p> 牧遠笑了笑,告辭離開了。
他一走,柳蒼然便不解道,“怎么不查案子了,過節(jié)有什么可急的?”
季懸和陸如歌對視一眼,笑了,“過節(jié)是沒什么可急的,不過既然會死人的說法是從游燈節(jié)開始的,那這個節(jié)日也就絕對不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