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幫著女戰(zhàn)士添置了幾件家具之后,都紛紛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蕭湛三人和女戰(zhàn)士還有兩個小孩,老法師本想多照顧照顧蕭湛,但被他暗中拒絕,走到院子角落把自己專用帳篷取了出來。
馬夫羅德羨慕的看著老法師,跑進蕭湛的房間,把里面簡陋的木板床又清理了一遍,小心的鋪上毯子,又跑到門外。
外面?zhèn)鱽眈R匹打響鼻的呼嚕聲,隨后,羅德拿著一件干凈的皮大衣走進來,說:“少爺,這是老爺給你特意準備的過冬的狐皮大衣,這幾天我怕丟了,藏在車轅底下,今晚你就用這個蓋被子吧?!?p> 蕭湛搖搖頭說:“天氣這么熱,用不著?!?p> 羅德趕緊說:“說不準半夜會下雨呢,下起雨來可是很涼的,少爺你身體弱,還是不要大意的好?!?p> 蕭湛也不打算說太多,只得答應。
女戰(zhàn)士這時候端著盆子走出來,見蕭湛主仆二人,點點頭出了門,把水潑到外面的水溝里。
然后,她又回屋,端出一個殘留著面包屑的碟子,拿到原本是廚房的空屋子里清洗。
孩子們在舅舅和舅媽的虐待之下,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有吃過飽飯,餓得皮包骨頭,乍一吃到香甜的面包,都很猴急的吞咽,差點噎到,這會兒,兩個孩子吃飽洗干凈,都滿足的睡著了。
女戰(zhàn)士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蕭湛,進了屋子。
屋子門窗還沒有裝好,自然擋不住什么,女戰(zhàn)士卸下身上的皮甲,穿著里面薄如蟬翼的蟒皮甲,躺在孩子身邊。
本來時間才剛剛?cè)胍梗珟兹硕祭鄣貌惠p,也就早早睡下了。
羅德從外面抱來一堆干草,堆在房間角落里,鋪上自己有些破舊但還算干凈的衣服,睡下了。
蕭湛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沒成想,半夜就醒了過來。
羅德睡得很熟,但好在他不打呼嚕,屋子里很靜。
蕭湛輕輕地起床,走進院子里。
月亮快落山了,院子里一片昏暗。
男孩艾倫似乎做了個夢,嘴里說著:“媽媽,媽……”
女戰(zhàn)士被孩子的夢囈吵醒,小心的拍著艾倫的背。
隨即,她發(fā)現(xiàn)了院子里的蕭湛,也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接著,她緩緩地跪下,小聲的說:“老板……”臉上有兩行淚水緩緩滑下。
蕭湛用靈魂交流說:“不用開口,在心里想就可以,還沒有學會嗎?”
女戰(zhàn)士趕緊回應:“老板,俺求求您,放過俺吧!俺對神明發(fā)誓,絕對不會把您的身份說出去的,艾倫和黛絲還小,他們不能沒有人照顧,求求您,讓俺留在這里照顧他們……”
她一邊說著,慢慢的低下腦袋,給蕭湛磕頭。
蕭湛扶住她的額頭,說:“你以為,我放了你,你就沒事了嗎?你要知道,現(xiàn)在,你大嫂麗達已經(jīng)死了,你哥哥哈根的腿也被你打斷了,如果我不管你,明天你就要被治安官抓去坐牢,到時候,兩個孩子更沒有人照顧,只有死路一條?!?p> 女戰(zhàn)士愕然抬頭,驚恐的說:“俺,俺,沒有殺她,俺只是……”
“她剛剛生完孩子,身體很虛弱,你的力氣又這么大,她一個產(chǎn)婦怎么扛得住你這么重的手?”蕭湛說。
女戰(zhàn)士臉色慘白的聽著。
蕭湛繼續(xù)說,“莫里埃是勛爵,是貴族,有他作擔保和證人,治安官那里會按照復仇來給你的殺人行為做辯護,到時候,只要陪一點錢就沒事了。但是,如果按照一般的殺人案件處理,你是要判處絞刑的!”
女戰(zhàn)士聽得滿臉絕望,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蕭湛繼續(xù)說:“再說了,你現(xiàn)在實力變強了,完全有機會改變從前的生活?!?p> 女戰(zhàn)士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蕭湛摸著她的頭說:“想想看,跟著我,賺很多很多的錢,成為人人敬仰的強者,讓艾倫和黛絲裹上貴族的一般的生活,不,我可以把你變成貴族……”
他再一次用上了蠱惑祭司歐克時的那種方法。
女戰(zhàn)士如夢初醒,臉上終于露出了希望的光。
月光暗淡,簡陋的農(nóng)家小院里,十幾歲的少年站在院子中央,伸出手觸摸著中年農(nóng)婦的額頭,就像是神圣教廷的神殿里,描繪神父正在給災民布道的壁畫。
好一會兒之后,女戰(zhàn)士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回到屋里。
蕭湛看看老法師的帳篷,又看向教堂所在的地方。
隨后,他用靈魂交流呼喚祭司:“歐克,聽見了嗎?”
緊接著,祭司的聲音馬上響起:“老板,唔,我,我剛要睡,今天我剛剛領(lǐng)悟了神圣力的運用,實力大有進步,神父準備上報到巴瑞亞城,過一段時間給我轉(zhuǎn)為正式祭司。您有什么事么?”
蕭湛說:“小鎮(zhèn)上的死人是不是都葬在教堂后面的墓園里?”
祭司說:“是的,鎮(zhèn)上的居民死后都葬在這里,流浪者沒有資格?!?p> 蕭湛說:“有一個叫亨利的,一個月前死的,能找到死因之類的嗎?”
祭司說:“這個沒問題,神父會記錄這些人信奉的神明和死因,葬禮的時候做禱告詞要用的,我去查查?!?p> 一會兒之后,祭司又聯(lián)系上蕭湛,說:“老板,你說的那個亨利,是手腳殘廢之后染上絕食癥,食欲不振餓死的?!?p> “好,把這東西收起來,明天用得上?!笔捳空f。
“發(fā)生什么事了?”祭司問。
“卡蓮娜的家事,明天莫里埃會來找你?!笔捳空f,“你休息吧?!?p> “好的老板,”祭司打了個哈欠說,“明天再見?!?p> 蕭湛看看天空的殘月,低聲自語:“這靈魂交流,距離限制會是多遠呢?如果夠遠,簡直比無線電網(wǎng)絡(luò)信號還好用了。”
隨后,他也回了房間,再一次躺下。
這一次,他閉上眼睛,再一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回到了綠海森林中的湖心島上。
抬眼望去,光明虎、炎狼王和巖甲熊都住進了樹屋里,里面鋪上了干燥的雜草,看上去挺溫暖的。
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水木兩系魔力正在慢慢的滲入身體,但速度慢的令人發(fā)指。
嘆了口氣,他閉上眼睛,隨后,意識又回到了小鎮(zhèn)上的房間里。
“這分身大法,真是神奇?!彼迪耄凹由响`魂契約和靈魂交流的種種妙用,就算是幾個平庸之人,我也能將他們調(diào)教成一方豪強,干出一番大事業(yè)!”
這么想著,他感覺渾身輕松,隨后一陣睡意襲來,再一次睡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蕭湛被一陣洪亮的鐘聲驚醒。
昨天傍晚的時候,這陣鐘聲也響起過,聲音的來源就是山坡上的教堂。
蕭湛走出屋子,老法師的帳篷已經(jīng)收了起來,沒多久,女戰(zhàn)士和羅德也陸續(xù)起來,幾人洗漱一番之后,游俠溫斯特突然走進院子。
蕭湛用靈魂交流腦示意女戰(zhàn)士,女戰(zhàn)士問道:“溫斯特,你怎么來了?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溫斯特看看蕭湛和羅德,說:“我去為轉(zhuǎn)職做準備,今天去巴瑞亞城。”
說著,他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的是滿滿的食物。
“一起吃早餐安吧,卡蓮娜,還有,肖恩少爺?!庇蝹b說。
蕭湛說:“謝謝,溫斯特?!?p> 羅德也高興說:“啊,謝謝這位冒險者先生!”
沒一會兒,兩個孩子也醒了,跟著一起吃了先天的面包和燕麥片粥。
孩子吃的很開心,一直拉著著女戰(zhàn)士的衣角,四個大人吃得很沉默。
羅德很是高興,本著占便宜的原則,多吃了兩個面包。
太陽升起來,一群身穿皮甲的士兵闖進了院子,帶頭的正是小鎮(zhèn)治安官,他喊著:“誰是卡蓮娜?你殺人了,趕緊到本鎮(zhèn)審判臺接受審判。”
女戰(zhàn)士渾身一緊,面色驚慌的看著蕭湛和游俠。
兩個孩子嚇得撲進她懷里,女孩黛絲哭了起來。
“治安官大人!”剛從門外進來的老法師說。
帶頭的治安官趕忙回頭,笑著說:“原來是法師大人!”
老法師笑著說:“審判要開始了嗎?正好,我去取了一些證據(jù)過來,隨時可以開始?!?p> 治安官趕緊說:“那就好,咱們快去吧?!?p> 女戰(zhàn)士跟著老法師,由治安官和手下士兵帶路,蕭湛幾人也跟著來到了小鎮(zhèn)審判臺。
說是審判臺,其實也就是大街上一小片廣場的邊緣,鎮(zhèn)長作為主審管,教堂里的神父在一旁監(jiān)督。
到中午的時候,女戰(zhàn)士終于被無罪釋放,一行人來到教堂后的墓園。
女戰(zhàn)士給丈夫的木頭墓碑上了一束白色的野花,帶著孩子離開了。
隨后,冒險小隊三人和蕭湛主仆二人在女戰(zhàn)士家里吃了中午飯。
席間,三人紛紛表示有事要去北面的巴瑞亞城,老法師表示要收女戰(zhàn)士做隨從,去巴瑞亞城的宅邸當護衛(wèi)。
雖然三人在靈魂交流中知道這是在演戲,而且是演給羅德看的,但游俠還是有些不屑。
蕭湛也不解釋,只是任由老法師和女戰(zhàn)士假惺惺的表演。
兩個孩子聽懂了自己即將跟著媽媽去城里過生活,很是高興。
沒過多久,祭司就找到了女戰(zhàn)士家,高興地說:“神父給我寫了推薦信,我要去巴瑞亞的圣西門修道院進修學習?!?p> “那太好了,一起去吧!”女戰(zhàn)士開心的說。
半個小時之后,原本屬于肖恩少爺?shù)鸟R車上多了四個人:老法師、蕭湛、男孩艾倫和女孩黛絲。
馬夫羅德有些心疼的催趕著拉車的老馬,女戰(zhàn)士,游俠和祭司跟在馬車旁邊,一行人離開鹿泉小鎮(zhèn),朝著北面的城市巴瑞亞,出發(fā)了。
索絡(luò)塔
今日一章到! 每天碼字的日子已經(jīng)成了習慣,下班后推辭所有應酬,坐在電腦前,聽點輕音樂慢慢打字,也成了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