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青石板鋪就,路的兩邊是竹林,風(fēng)起,沙沙的竹葉隨風(fēng)飄起清香。
文子易默默的走在路上。
這條路,是他的路。
抬頭看了看路,依舊是望不到盡頭。低頭看了看木牌,已經(jīng)落在第三名。
默默的踏上腳下的路,卻一點也不著急。
慢慢走,總會走到盡頭。
一條路,金磚鋪就,路不長,不過千米。
走在這條路上的,是李岳。
但是,這條路對他來說,卻是很長的。
要將路上那些金裝敲下來帶走,還是要費些時間啊。
要知道,這里的東西是可以帶出去的。
這些金磚都是不是普通的金磚,由純粹的法則構(gòu)成,是極品的天材地寶。不論是煉器還是作為其他的材料,都是極為合適的。這種金,在外面被稱為,玄道精金。只有在玄光天路上,才可能出現(xiàn)。一點點,就能賣出天價。
按照李岳這樣的速度,不過千米長的路,走上半日也走不完。
但他會在乎嗎?
有錢賺誰在乎名次啊?
要不是宗門里那些老不死的,要求他一定要在大比中奪得前十名,他才不會來。
另一條路,是一條花叢小徑。
陽光明媚,微風(fēng)輕撫,是個出游的好日子啊。
唉!
可惜啊,這里是玄光天路,要是這是在外界,上官靜一定會在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嘟了嘟嘴,伴著花香,踏上小徑。
在另一邊,與其說是路,倒不如說是海。
面前是無邊的海,看不到盡頭。海是黑色的,不時翻滾著一些漆黑的骨頭。
無垢沒有走,他坐在岸邊,雙手合十,一如作者日常的佛門功課一般的。口中默念著經(jīng)文,都不睜眼。
一陣陣陰風(fēng)在海面上刮起,吹皺了死水一般的海面,將那漆黑的骨頭吹的朝岸邊飄來。
陰風(fēng)中,似乎有無盡的冤魂在哭泣,在嘶吼。
劍宗的林雪璇沒有趕來,但不意味著就沒有人來參加大比了。
劍宗,不知是有一個林雪璇。
劍天涯作為劍宗大弟子,必然是要參加大比的。
在他腳下,是一柄劍,巨大的飛劍在天際飛行著。
從劍的一段走到另一端,便是他的路。
但是,他腳下的,卻是劍刃。
要踩著劍刃走出,從一段走到另一端,他的腳估計也就廢了。
但是,他能放棄嗎?
咬著牙,腳下滴著血,在劍刃上走著,一不留神就會從飛劍上落下去。
低頭看了看木牌,第十九名。
路已經(jīng)走了一半,不能退縮。
一咬牙,他加快了速度,腳下的血跡也越來越多。
在另一處,是一座山,刀山。
山上有條路,是流動的巖漿。
歸海于天默然的在這巖漿的路上走著,腳下已經(jīng)血肉模糊,骨頭都現(xiàn)了出來。
但他的骨頭不是白的,是金色的。
如同佛門中的秘法,修道機制,金身大成。如山寺所修的法,到了極致,也會成不滅金身。倆家所修的,很大程度上是相同的,但又有不同。
因為這相同又不同的,兩家有了爭端,是大道的爭端。一方不滅絕,絕對不會停止的爭端。
每個踏上玄光天路的人,都走上了自己的路,有些人的路很輕松,有些人的路很艱難。但說不準(zhǔn),誰會先到路的盡頭,也說不準(zhǔn),誰會在路上得到什么?;蚴峭馕铮蚴怯鋹偟男那?,或是堅定的道心。
這條路,每個人都有所得,每個人都有所難。
這路,便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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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啊,我怎么感覺你這玩意好慢啊,真的能趕到嗎?別到時到了,錯過了大比,那我可不管啊?!绷_小天臉上滿是懷疑的說道。
羅小天和王妮,林雪璇三人,還有這不知名的老翁,四人坐在一只巨大的烏龜?shù)谋成稀?p> 烏龜緩緩的爬行,好半天才前進(jìn)一點。若是不仔細(xì)的看,都看不出這烏龜前進(jìn)了。
一路上,羅小天已經(jīng)念叨好多次了,要不是嫌烏龜?shù)乃俣嚷?,要不是說坐的不舒服,各種問題都找了個遍。
老翁實在是受不了(liao)了,白骨右手握的啪啪作響,面色不善道:“你想怎么樣?”
羅小天卻是不懼老翁,憨笑著撓了撓后腦勺,靦腆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這東西的速度怎么樣??雌饋砗寐??!?p> 老翁冷哼一聲,卻也是實在搜不了羅小天了,只得解釋清楚。說道:“這里是世界壁障之間,無盡時空荒流之所。若非是我這神行龜,就憑你們這般修為,在這里別說是寸步難行??植酪贿M(jìn)來,就被時空亂流給撕成粉碎?!?p> 羅小天連著“哦哦”了幾聲,才說道:“這么說,我還要感謝老伯你啊。謝謝啊?!?p> 老翁冷哼一聲,道:“叫師叔。”
羅小天卻不領(lǐng)帳,說道:“憑什么,他又沒教我什么東西,不算我?guī)煾??!?p> 老翁輕哼道:“哼!這世間有多少人有資格叫我一聲師叔?這可不是想叫就能叫的。要不是看在你是那老不死的唯一徒弟,我一掌就拍死你了?!?p> “嚯喲,了不起啊?來來來,你一掌拍死我試試!”說著,羅小天把臉湊了過去。
老翁氣得額上青筋都暴起了,漆黑的左手就要動,卻不想一旁的王妮卻是身子一側(cè),擋在了羅小天前面,一副你敢動手,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老翁氣得牙癢癢的,但也只得放手。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幾句話就讓自己氣的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的羅小天。沒辦法,誰讓被他看重的好徒兒(雖然并沒有拜師)站在羅小天那邊呢。
見到老翁不打算出手了,王妮嘟著嘴看了老翁幾眼,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一掌就打在小天哥哥身上。
一旁的林雪璇卻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好辛苦。
在王妮莫名其妙地醒來之后,形勢就逆轉(zhuǎn)了。王妮見到小天哥哥,哭的眼淚嘩嘩的流,直接就撲到小天哥哥的懷里,跟他說,這里有個好可怕的老翁,長的好可怕。像妖獸一般的。
老翁當(dāng)時臉上青筋就暴起,但又無處撒火。
自己這等了不知道多少個歲月才出現(xiàn)的死劍一脈的傳人,說什么都不放過。
看在自己徒弟這么維護(hù)這個叫羅小天的面子上,也不好對羅小天出手了。
但羅小天卻是要將自己的寶貝徒兒帶走。這可就不能忍了!
老翁一翻眼,就要阻止寶貝徒兒離開。
但不論怎么說,王妮就是不答應(yīng),非要跟著小天哥哥走。
沒辦法,最后好說歹說,才跟羅小天達(dá)成了協(xié)議。
以這次宗門大比為賭注,若是羅小天取得大比的第一名,便讓他帶王妮離開。若是不行,王妮便要留在這里,成為他死劍一脈的傳人。
羅小天迫于形勢,只得答應(yīng)。
沒辦法,先不說這里是這老翁掌控的世界,就是他和林雪璇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通過正常的方式,而是直接撕裂世界的壁障而來的。若是要離開,正常的方式也無法成功的。唯有再次撕裂世界壁障才能離開。
但是,很不幸,那所謂的玉皇破界手是一次性的。
所以,他再次被坑了。
這系統(tǒng)是沒打算讓他再回到鴻宇大陸路了吧。一次性道具,居然不包往返的。就像是抽獎抽到了夏威夷的旅游券,但卻只包去的機票,對一個窮diao絲來說,去了之后,就回不來了。
還好,這老翁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烏龜傀儡,一吹氣,便成了巨大的烏龜,背著他們,直接突破了世界的壁障,朝著鴻宇大陸前行。
但是……這速度確實不敢恭維。
這樣的速度,就是拿只蝸牛過來比較,也相當(dāng)于腳踏車和小轎車的差距了。
幸好,時間還足夠。明天才是宗門大比,按照老翁所說,只要用大半天的功夫就能到達(dá)鴻宇大陸,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
終于,在打了個大盹之后,鴻宇大陸已經(jīng)就在眼前。
從世界壁障之間去看世界,就像一個個圓球一般的,世界都是混沌的,看不清里邊有什么東西。至少羅小天看不清。而不同的世界,除了大小不一樣,從外邊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別。唯有鴻宇大陸不一樣。
不論是大千世界還是小千世界,都是混沌的圓球,但是,鴻宇大陸,卻……依舊是一塊大陸。
如同浮在無數(shù)世界之中的異類,一塊看上去不大,但若是目光仔細(xì)的去看,即便是花上一輩子的時光都無法看到這大陸的盡頭。這塊大陸,便是鴻宇大陸。
羅小天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并沒有問老翁。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老翁是不會再回答他一個問題了。
“到了,坐穩(wěn)。”
在要進(jìn)入鴻宇大陸之時,老翁突然開口說道。
羅小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拉力在撕扯著他,似乎要將他撕成無數(shù)的碎塊。
同時,神行龜?shù)凝敱成铣霈F(xiàn)一道翠綠的光幕,將幾人包裹在里邊。
羅小天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但還是頭腦昏昏的,想吐。
林雪璇和王妮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只見老翁一抬手,兩道神光打進(jìn)林雪璇和王妮的體內(nèi),頓時,她們倆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老翁卻是不理會羅小天,像是沒看到似的。
羅小天見狀,也是冷哼一聲,不去求老翁。
難受就難受,有什么大不了……嘔——
臥槽!
“到了怎么不說……嘔——”
卻是神行龜落在劍宗里,一陣劇烈的震動,原本就想吐的羅小天被這樣一震,直接給吐了出來。
老翁冷哼一聲,說道:“到?jīng)]到自己不會看?連兩個小姑娘都比不過,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說。”
臥槽!你有臉說這種話啊。
羅小天想出口反駁,但口中的嘔吐根本停不下來啊。
這時,林雪璇的臉色卻是一變,他們正位于青天崖的山腳下,抬頭看去,卻見到一道無數(shù)的符文組成的臺階,從山腳下朝山上延伸而去。
這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已經(jīng)是初酉時(下午五點整)。
“那個……好像情況不對啊。那東西是什么?”緩過氣來的羅小天還是臉色蒼白,他看到青天崖上那道符文臺階,感覺有點不對勁。
老翁的臉色卻有些不對勁,目光望著它處,清咳一聲,道:“咳咳,沒什么。嗯,你不是要參加大比的嗎,沿著那臺階上去就好了?!?p> ……
“臥槽!所以說大比已經(jīng)開始了是吧?說好的能提前一天到呢?說好的能趕上晚飯呢?”羅小天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老翁干咳幾聲,一揮袖子,道:“別那么多廢話,現(xiàn)在沒有錯過大比,別到時侯又找理由,快點去?!?p> ……
羅小天還能說什么?遇到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大概只能跪了。
于是,羅小天和林雪璇倆人朝那符文臺階走去。
但羅小天卻見到林雪璇的臉色并不好看。等他開口一問——
“臥槽!還有時間限制的?神T·M日落之前!只有半個時辰了好不好!要爬上這山,是要累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