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舌戰(zhàn)群尊
南宮世家,大司馬府。
一場別開生面的批斗大會正在上演!
坐在最上位的是南宮堇,一身青衫長袍更添幾許儒雅,脫去了官袍的他,更像一個知書識禮的夫子!
下首左右依次坐著的四個白袍老者,分別是執(zhí)掌南宮家族禮、法、武、學(xué)的四大長老南宮遠、南宮靖、南宮池和南宮宇。
再下面末尾處坐著的,是南宮堇的大兒子南宮闕和二兒子南宮璃。南宮闕剛從皇宮趕回來,南宮璃則是前兩日剛被府里的人從九重宗接回來。
府里的管家和幾名隨從及小廝都在門外候著,各自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偌大的會客廳中,除了上首的右座空著,位于四大長老中間還空著一個位置,此刻,廳中所有人都陰郁著一張臉,等待那個座位的主人到來。
一柱香……兩柱香……三柱香……直到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座位的主人終于姍姍來遲。
“呵呵,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清悅的聲音伴著一道銀白的身影翩然而至。
南宮絕目不斜視的走到三長老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衣袍輕輕一撩,姿態(tài)格外優(yōu)雅。
坐下后,他也不起身逐一行禮,而是兀自捧起桌上的茶水,不緊不慢的輕啜著。
南宮堇以手掩住鼻端,輕咳了咳。
南宮絕仿佛沒聽見,茶杯蓋輕摩杯身的聲音是那樣清晰入耳。
“嗯,咳咳,絕兒,怎的這個時候才來?還不快給四位長老見禮?”
南宮絕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彈了彈衣袍,不緊不慢的道:“我剛才多陪了娘一會兒,等她睡著了我才來的!四位長老,大哥二哥,你們不會介意多等一會兒吧?”
睡著了……才來!
誰不知道南宮世家現(xiàn)在的這個當家主母是個病入膏肓的藥罐子,吃的藥不少,一天卻最多只能睡一兩個時辰,等她睡著,那可真是……。
不得不說,真要較起勁兒來,他們等的時間還真的不算很久!
大長老南宮遠胡子抖了抖,威嚴的掃視了一下廳里的其他人,威厲的道:“既然來了,那便開始吧!”
三長老南宮池第一個開口,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絕兒,你可知罪!你與葉家那妖女,究竟是何關(guān)系?世人皆傳言說你被那妖女給……我南宮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話一出,南宮闕和南宮璃兄弟倆的臉上皆不約而同閃過一抹嘲諷,彼此還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南宮絕卻不以為意的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杯,淡聲道:“既是傳言,又何須理會?三長老做事一向講究真憑實據(jù),此次莫非也被杯弓蛇影給亂了分寸?”
“你、你強詞奪理!”二長老素日話少,不善言辭,卻最是正義,最見不得那些傷風(fēng)化俗、有失體統(tǒng)的事!南宮絕是他們南宮家族歷代以來最具潛力的家族繼承者,由不得半點閃失!
“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們沒有親眼見到,光憑別人一面之詞就認定我有罪,我難道不該為自己辯解嗎?整個紫驪城數(shù)百萬人,那么多張口舌,試問有誰真正見過我被扶搖郡主給強了?”
最后兩個字,令四大長老一張張長臉都險些掛不住,紅紅黑黑好不精彩。
南宮堇面上也無光,清了清嗓子,沉聲道:“絕兒,休得放肆!”
南宮絕面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絕美的臉掛上了一副淡漠疏離之感。他蹺起二郎腿晃了晃,平靜的道:“即便是那日前往葉王府宣旨的安公公,他也不曾親眼見到我和扶搖郡主行那茍且之事,諸位一個個說的是有鼻子有眼,我再問一句:你們可曾親眼所見?可曾親耳所聞?若沒有,便趁早收了那齷蹉的心思!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硬是被那些好事之徒給敗壞了名聲!”
大長老氣的是七竅生煙,他們千里迢迢趕到紫驪城,可不是為了聽這個天份值爆表的侄孫口口聲聲維護那個妖女!
“你被那妖女光天化日之下劫走是真,那么多人看著你從葉王府衣衫不整的逃出來也是真,你帶著一身的傷回到府里也是真,這些都作不得假吧?你讓世人怎么想、怎么看?葉家妖女聲名狼藉又如何,我們管不著,可你是咱們南宮家族未來的希望,你的清白又怎能和那妖女混為一談!”
南宮絕似笑非笑的看著大長老,唇邊的一線弧度異常邪妄妖孽,“大長老,絕兒愚鈍,可戴不起您這頂高帽子!絕兒能安然無恙的活到這個歲數(shù)已是不易,說什么未來,說什么希望,對絕兒來說,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若真能與扶搖郡主春風(fēng)一度,絕兒還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三弟,你這說的是什么大不敬的話!”南宮闕拍案而起,俊美的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道,“你是爹最疼愛的兒子,是族中最有天份的繼承人,也是我南宮世家未來的希望,你盡說這些不負責(zé)任的喪氣話,可是在惱我們對那妖女的態(tài)度?三弟呀,那個妖女是個不祥之人,碰不得,你也長大了,惹想要兩房通房丫頭或娶兩房妾氏,大哥這就替你準備,可那妖女你最好還是離她遠點,免得惹禍上身!”
一旁的南宮璃也順勢而上,“就是!三弟,你也別再口口聲聲維護那妖女了,葉家有再多的錢又如何,陛下還不是放棄了這顆棄子?葉家妖女奇丑無比,三弟就算想要聯(lián)姻是不是也該擦亮了眼找一個說得過去的?”
這兄弟倆個一個明喻一個暗諷,字字挑撥,句句打壓,直聽得南宮堇面色沉了又沉,變了又變。
四大長老的臉色果然是更難看了,大老長和二長老齊齊站起身,要分別對南宮絕施以“禮”和“法”的族規(guī)教戒。說直白一點,就是家法伺候!
家族的禮法一搬出來,就算身為南宮世家家主的南宮堇也不能濫用權(quán)力來維護,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也只能忍了!
按族規(guī)禮戒的規(guī)定,南宮絕要被送到冰火島面壁思過一個月!按照法戒綱要,南宮絕則要被封鎖靈力生生挨夠一百族杖!
一聲“來人,準備行刑”令下,外面候著的戒律堂弟子圍了過來,直奔南宮絕。
南宮絕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怒不惱,不急不徐。
南宮闕面上雖然看不出喜怒,但唇角上揚的弧度卻怎么也止不住,南宮璃更是將喜怒全表現(xiàn)在臉上,明顯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就在戒律堂的弟子一涌而上將南宮絕從座位上拉起來的時候,一道清麗威儀的女音在門外響起,“本夫人在這里,誰敢動我的絕兒!”
南宮夫人宋彩在丫環(huán)綠蘿的攙扶下緩步走進大廳,鳳眸微微一掃,落在南宮絕的身上,隨即蹙了蹙眉。
“母親!”南宮絕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心想,母親終是沒忍住,看來是瞞不住了!
坐在上座的南宮堇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大步走向前,欣喜的扶住宋彩,“夫人,你怎么來了?”
宋彩美眸一瞪,語氣清冷傲倨,“我若是再不來,你是不是真想把我的絕兒送到那寒冰烈焰之地受盡極刑?南宮堇,你好狠的心!你是非不分,善惡不明,什么都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任人污陷我的絕兒,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我們母子倆礙了你的前程,擋了你的仕途,你恨不得將我們母子一并處置了!”
宋彩一怒,南宮堇就像被人割去了心頭肉,疼得不要不要的。
他討好的扶著宋彩往上座走,陪著小心說道:“夫人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絕兒與葉家小姐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現(xiàn)在絕兒的清白被那姑娘全毀了,南宮家族也成了世人唾棄的笑料,各位長老的面上也無光啊!”
宋彩猛一轉(zhuǎn)身,美眸掃過四大長老,冷冷笑道:“我南宮世家立世千百年,豈是區(qū)區(qū)幾句流言就能壓倒的?還是四位長老越活越回去了,連那無知的民眾用來消遣打發(fā)時間的非議也能上了各位長老的心?”
四位長老被宋彩這么一指責(zé),臉上掛不住了,因為她說的對啊,他們就是被世間的謠言擾亂了修煉的心,這才達成一致來這里一探究竟。
雖然他們自己也覺得剛才下達戒律令有些牽強,但命令就是命令,總不能因為一個婦人幾句言語而收回成命自打嘴巴吧?雖然這個女人不太好應(yīng)付!
“那個,大侄媳婦兒,你身子不好,莫要動怒!的確是絕兒與那妖女糾纏不清,違背了族規(guī)祖訓(xùn),雖然他是下一任的家族繼承人,但族里的規(guī)矩他也不能無視,該罰的總是要罰的!”四長老遵守學(xué)禮之法,處處透著三分誘惑和規(guī)勸。
宋彩笑得更冷,“呵呵,我倒不知道,族中哪一條族規(guī)寫明了我南宮世家必須對救命恩人持恩將仇報之理?葉家小郡主是妖是怪我不管,我只知道,她是本夫人的救命恩人,誰若言語相污,我跟他急!”
(南宮夫人好樣的,加把勁兒投票,給你配個兒媳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