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震山給段玉送馬回到府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段飛與女兒洪嬌,進得夫人房間,段氏已等他有點心焦,見震山回來迫不急待地問:
“官人,那段玉可追到,那馬可送到?”
“夫人,你看你,我洪某辦這點小事你都不放心嗎?人追上了,馬也送到了,兩個孩子睡著了?”
“睡得香著呢你看?!?p> 洪震山掀開小被子一看,兩個孩子并排躺著,奇怪的是小段飛的左手還抓著洪嬌的右手,更加奇妙的是二人睡著小臉上還不時有笑的表情,看上去二人特別興奮。洪震山把小段飛的手從洪嬌的手中拿開,那洪嬌便醒了還哭呢,小段飛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洪嬌的手中,洪嬌就猛然停住了哭聲,洪震山看后笑道:
“這倆孩子在一塊還真有點意思,這么小的東西,竟……”
“看來他們倆還真有緣份呢?!?p> “這是不可能的,要是……”
“官人莫非喜歡上這小段飛了?”
“何止喜歡,他要是永遠留在洪府,我要把他撫養(yǎng)成人,讓他讀最好的學堂,進最好的書院,給他娶妻,給他……”
“看把你高興的?!?p> 二人興奮地笑了起來。
小段飛太聰明了,不到一周歲就能跑能跳的,什么話都會說,而洪嬌呢勉強能站著只會說媽媽這個詞。所以洪震山特別喜歡小段飛,這天洪震山兩手拉著小段飛的兩只小手和他鬧著玩:
拉椐扯鑼,一斗麥磨不著。
客來了,客咋著。
殺公雞,蒸白饃。
吃哩小肚嗒嗒……嗒!
吃哩小肚嗒嗒……嗒!
“老姑夫,你說這話我也會說喲?!毙《物w說。
“你這小子,聽一遍就記下啦?!焙檎鹕接行┎恍拧?p> “老姑夫,你聽著:
拉椐扯鑼,一斗麥磨不著。
客來了,客咋著。
殺公雞,蒸白饃。
吃哩小肚嗒嗒……嗒!
吃哩小肚嗒嗒……嗒!“
小段飛說完還在震山的肚子上搗了幾下,洪震山也在小段飛的小肚子上輕輕地搗著:
”吃哩小肚嗒嗒……嗒!“
“哈……洪館長好興致呀?!边@時蘇大人和兒子為豪突然闖了進來。
“蘇大人,是你們父子倆呀,為豪侄子你……聽說你金榜題名,我這正要去府衙祝賀呢,你們卻……”
“為豪見過洪叔?!睘楹勒f著與震山見禮。
“算了,你這朝庭命官,我洪某受不起啊。”震山忙上前攔住為豪,他又對小段飛說:“小段飛快見過蘇大人,還有這位小蘇大人?!?p> “兩位蘇大人,光……光臨……寒舍……小段飛未能相迎,失敬……失敬?!毙《物w還深施一禮呢。
“哈……一位未滿周歲的孩子能說出大人的話來,精靈……精靈啊?!碧K大人笑著說。
“可不是嗎,對了,為豪,這次汴梁城秋試還算順利吧?”洪震山說。
“震山叔,這次秋試途中多虧了蟾平兒,要不然別說中考了,還不一定能見到你震山叔呢?!?p> “有那么懸呼,說來聽聽!”震山說。
“說起來,還是怨我自己,父親要一個家人跟我一同上汴梁,我執(zhí)意要一人獨行。我騎上馬當走到黃河邊時,便向河中尋找擺渡之人。說來也巧了,還真來了一位船老大。那人怎么說呢,細高細高的,就像一根麻桿,尖腮猴臉的,看起來很不順眼。當然了,我只管過河,便牽馬上了他的船,過了黃河,我掏錢給他船費,他收了銀子后笑了笑說:
“這位書生是從洪洲城過來到京城趕考的吧?”
“你怎么看得出來?”
“我說的不錯的話,你還是官宦之后吧?”
“你好精明啊,我是洪洲城蘇大人之后?!?p> “那蘇大人可是名清官,這么吧。那太陽快要落山了你不妨就住我家吧。”
“那方便嗎?”
“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的,有吃有住的方便著呢,牽上馬走吧?!?p> 我看這天確實是要黑了便答應(yīng)了他來到他家,那人也算大方又是飯又是酒的。不一會我就迷糊了,誰知那個麻桿兒竟拿了繩子把我給捆了,拿了我的銀子和書信把我扔到了黃河灘上。
”唉呀!我的天呢。別讓狼什么的把你給吃了?!闭鹕讲辶艘痪?。“后來蟾平兒是怎么救你的?”
“聽蟾平兒后來說,那個像麻桿的人名字就叫麻桿,他倆很有交情。麻桿捆了我后找來平兒,眉飛色舞的夸耀自己今天發(fā)了大財了,一匹寶馬,一袋銀子足有二百兩,還把書信給平兒看,平兒一看書信大驚道:
“你怎么把我姐夫給做了?”
“他是你姐夫?”
“他的娘子紫燕姐救過我的命,你把恩人的官人給……”平兒急了。
“這……我算是……”
“現(xiàn)在他人呢?”
“我把他丟在黃河灘了?!?p> “走!去晚了就喂狼了!”
就這樣他倆把我抬了回去,我醒后一看又多了一人這人還有點面熟不是不知在哪見過,我當時猛然想起了是在靈宵洞那,我斷定那人一定是蟾平兒。于是我當著他說道:
“你是平兒嗎?為什么救我?”
“你家娘子紫燕姐救過我的命,今天這事算是個誤會,麻桿他不認得你……”
“平兒喊姐夫,我和平兒親如兄弟,那你也是我的姐夫了,今天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對不起,今天我麻桿做東,南岸飯店給你陪罪行吧,姐夫?”
“既然如此,我為豪也是好朋友之人,我們不仿結(jié)為金蘭之好啊?”
“好,就依姐夫所說的?!倍她R叫好。
“這樣吧,我是姐夫,又比你們大。今天我做東請二位一醉方休怎么樣?”
“當然是好?!?p> 于是,我們在人南岸飯痛快了個通宵。
第二天,我要上路。他二人執(zhí)意要送我到汴梁城,我想也好三人同行還真是安全,就答應(yīng)了。
“其實那平兒并不壞呢?!碧K大人插了一句。
“是的,蟾逸山、青娘其實也不算壞人。都是老妖他們給逼的。”洪震山作者看了一眼為豪又說。“那后來呢?”
“后來是一順百順了,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震山叔?”
“誰?”
“胡少虎,他是主考官!”
“不過我也是靠文采好才取勝的,當今萬歲看了我的考卷龍顏大悅,欽點我這狀元的,還讓我回家夸官,數(shù)日后回京復(fù)命,唉!對了還有一事……”
“什么事?”震山問。
“那胡大人要把她女兒許配與我,我……家有紫燕相許,不能答應(yīng)。于是我就說我已婚配,這事還真弄的不歡而散呢?!?p> ”你絕對、不能答應(yīng)的?!闭鹕秸f。
“對了,我打算把為豪和紫燕的喜事給辦了。就定在這一月,到時不能沒有你。段氏夫人還是媒人呢,還有許大夫,到時一個也不能少!”蘇大人說。
“到時你不讓我去,我也要找你上門的?!?p> “豈敢,豈敢……”蘇大人客氣的說。
“還有小段飛也要去?!睘楹览物w手說。
“看新娘子嘍!”小段飛跳起來叫著說。
“哈……”大家都笑了。
大家剛止住笑聲,家員領(lǐng)著紫燕來了。為豪眼急最先看到了忙叫道:
“紫燕你來了?!?p> “公爹、姑夫喲……小段飛,讓姑姑抱抱?!?p> “姑姑好,他們剛說你呢。”
“真是的,說誰誰到?!焙檎鹕叫Φ?。
“紫燕啊,我和你震山姑夫、為豪正談你的事呢,你來的正好,有事和你說。你聚仙樓那會不是說等為豪他金榜題名時方與他……”
“公爹,我以前確實是這樣說過,不過……”紫燕接過蘇大人的話說。
“我說紫燕,你莫非是想……”為豪接過紫燕的話說。
“紫燕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是吧,紫燕?”洪震山說。
“你倆先別急,讓紫燕說明原委再說?!碧K大人說。
“公爹、姑夫今天你們都在,我確實有事要找你們,為豪金榜題名我已知道,我心里也是為他高興,我也想到公爹會給我倆辦喜事的,所以今天特來與公爹、婆婆和為豪商量之事,我想……”
“這有啥可商量的,花轎一頂嗩吶一響,鞭炮一放,拜了天地,拜罷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這事不就結(jié)了嗎?”震山趣道。
“看你姑夫說的容易,我就為豪這一個兒子,豈能草率行事,我會風風光光地不會讓他人看笑話的?!碧K大人說。
“公爹,謝謝您老人家厚愛。我和為豪的婚事已是鐵板上定丁的事了,不過我就這么一個段玉哥,如果他不回來,如果……干脆說吧,我想等他回來才和為豪結(jié)婚,不知你們以不能理解我?”
“這個……”蘇大人一時也說不準了。
“紫燕呢,如果段玉這小子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不來呢?”洪震山問。
“那我就一直等他回來?!弊涎嘁е勒f。
“你說呢為豪?”蘇大人看著為豪說。
“就照紫燕說的!”為豪淡然一笑說。
“二十年你也等?”洪震山急著問。
“等,無所謂了?!睘楹勒f。
“就依你說的紫燕,如果段玉明天回來,就立刻給你倆完婚怎么樣?“蘇大人說。
“我還是鬧不明白,二十年太久了,你蘇大人還要抱孫子……”
“姑夫你沒有聽說過五十得子不算晚,人活百年不算多嗎?將來我和為豪一定會孝順公爹和婆婆的?!弊涎鄵屵^震山的話說。
“好了,這事今天就以此為止,為豪你騎上馬把紫燕送回家,不……送到咱自己的家?!碧K大人說。
“紫燕你是到我家還是去段家莊???”為豪說。
“我當然要到府衙見過婆母大人啦。”
“姑姑,我也要去。”小段飛拉著紫燕的手說。
“好,姑姑抱著你去。”
“姑姑,你快結(jié)婚吧,好永遠抱著我?!?p> “姑姑不結(jié)婚也抱你,好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