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玉帶著男孩來到庭院時,冷靜已經(jīng)察覺到了。她連放在一旁的拐杖都顧不上拿,就走了出去??吹侥泻⒏赣H一起回來,他也沒有多想就迎了上去。
冷靜第一件事便是打量男孩身上的傷,確定血都已經(jīng)住了,傷口也沒有在崩開,才伸手把男孩手里牽著的兔子拿了過去。
冷玉看到女兒開心的樣子,覺得自己收養(yǎng)男孩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當冷靜知道從今天起男孩就成為了自己的弟弟時,別提有多高興了。
可是,他們的日子并沒能由此歸于平靜,因為之前冷玉所最擔心的問題——匈奴的部隊確如民間所揣測的那樣已經(jīng)在城外集結了。
從三天前開始,匈奴王就已經(jīng)帶著他的十二鐵騎來到了距離長安城最近的村莊。這里的百姓早在一年前就因為疫情而全都搬走了,所以匈奴一族便鎖定這里,作為入侵長安城的第一站。
他們此時不僅有匈奴王和十二鐵騎親自作證,更是攜帶了大量的稻草和馬匹、兵甲,為奪下長安城做出了充足的準備。
冷玉這邊沒有查到他們的任何動作,但還是他們早已進入了長安城,只不過,沒有攜帶大量的步兵,而是匈奴王和十二鐵騎一起至此,同時他們也穿著了新朝最近才新設計的武將官服,所以沒有在城中引起任何的波動。
匈奴王帶著十二鐵騎沒有在長安城的街道做任何的停留,而是徑直朝郡主府走去。畢竟郡主代表著一國中央政府對一座城市的管理態(tài)度。而此次匈奴王直接闖入郡主府,就是要把宋朝中央在長安城的核心政權拿下,這是明目張膽的在挑釁中央政府。
但是在進入郡主府,新朝新任命的郡主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就投降了,更是撤下了城中的所有軍備,交于匈奴。
現(xiàn)在匈奴王和十二鐵騎正坐在郡主府喝酒吃肉,而郡主則向奴才一樣在一旁招待。如果讓城中百信看到他現(xiàn)在的狗奴才嘴臉,一定會被人們拉出去游街示眾。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快這件事就被住在城外的冷玉知道了。
當時,冷靜的母親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招待到他家的男孩。一開始,男孩很是尷尬,什么都沒有動。冷靜則很熱情,主動把所有的菜都往男孩的碗里夾點兒,最后堆成一個小山包。就在這時,管家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在冷玉身邊耳語幾句。冷玉聽到后,原本歡喜的臉紅彤彤的,想喝醉了一般,可現(xiàn)在整個臉都變成了慘白。
小孩子不明就里,可是作為妻子,冷靜母親馬上察覺到了異樣。他們雖然搬離了長安城的郡主府已有半年,可是冷玉始終都在注意著城中的一切,家里的管家和仆人都還在郡主府。他們跟隨了冷玉多年,忠心耿耿,所以盡管冷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郡主了,但他們還是死心塌地地效力于冷玉。
冷玉知道出了事,風風火火的趕向郡主府。他在請辭時,已經(jīng)見過那新任的郡主,看起來溫文爾雅,可是當時,他便覺得那樣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白面書生是難以擔此重任的。果不其然,匈奴進犯,他竟好不抵抗,便投降敵軍任其宰割。
冷靜母親一直在擔心丈夫的安慰,一整夜都無法入睡,只到天蒙蒙亮,才在庭院的長椅前睡去。
昨天晚上,母親讓他們?nèi)齻€呆在屋里,更是不像往常一樣陪在他們身邊,而是獨自一人在屋外踱步,并且離去之前還從里面把屋子反鎖了起來。
作為長女的冷靜沒有像以前一樣陪弟弟冷峻玩耍,也沒有呆在新認的弟弟身邊,而是一直趴在窗前,偷瞄門外。經(jīng)歷了很多事的男孩也知道冷玉一定是出事了,雖然只認識一天,但是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他作為自己的家人,所以也很著急。只有從來沒去過屋外,一直在院子里被父母‘寵愛’的弟弟冷峻不以為然,因為其他倆人不陪著他,所以一個人在墻角處用樹枝和螞蟻玩。
不久之后,冷靜從窗戶縫中看到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因為背著光,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還是能聽見他的聲音。
趕來的人便是留在郡主府的管家爺爺,現(xiàn)在趁著天黑偷偷地溜到了這里,和母親說了什么。
為了聽清楚,冷靜從房間里的一處密道爬了出去。這條密道原本是一間地下倉庫,后來因為外側墻壁坍塌而通往屋外,之后便被冷靜和冷峻當做了一條跑出去玩耍的迷倒了。
冷靜聽到了管家和母親說父親被住在郡主府的匈奴王關到了監(jiān)獄,第一想法便是到郡主府去見父親一面,所以她沒有和母親交代,而是偷偷跟著管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