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佘山之上,有一個簡易的小木屋,雖然里面什么家具設(shè)備都沒有準備,但是卻也有幾張床榻和被子,所以在這里過夜也是足夠的了。
走進木屋之后,姜悅馬上就躺下休息了,因為她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外出,所以縱使是像佘山這種矮小的山峰,她也已經(jīng)耗費了將近一半的體力,所以不得不稍作休息。而相比之下,冷靜就顯得從容許多了,因為已經(jīng)幾百年過著了無人跡的生活,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的厭倦了那種必須要躲著人類而生存的遷居生活,而且?guī)装倌隂]有與人類打交道,她對這個世界是既熟悉又陌生,周邊的事物仿佛似曾相識但是卻有變了模樣。
當(dāng)然了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希望可以陪伴在冷峻的身邊,上一世時,自己根本不敢與他相認,只有躲在遠處默默地觀察著他,在鬧饑荒的時候以不記名的形式為他送去柴米油鹽等生活必需品,在生病時為他請醫(yī)生卻也只能撒謊稱是在做義診??傊?,像這樣的生活她已經(jīng)過的夠多的了,而這次能與冷峻再次見面,雖然已然物是人非,就是給了她改變的最好機會。姜越現(xiàn)在是姜悅的哥哥,而前世的事情也不可能再在他的記憶當(dāng)中了,所以改變自己才是能夠常伴于他身旁的最好選擇。
但是這個時代的變化早已超過了她的認知,有很多事物她根本就沒辦法讓自己認清。所以只能求助于姜悅了,而她也是最合適的人選。只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出發(fā)了,但是姜悅卻關(guān)上房門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她也只有暫時忍耐一下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昨天姜悅她很早就睡了而沒有繼續(xù)抱著平板電腦‘血戰(zhàn)’到底的話,今天說不定連爬上佘山的力氣都沒有。當(dāng)然盡管這么說,但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了。而在深山老林里的夜晚從事野外活動的話危險程度也是相當(dāng)高的,所以時間就這樣被姜悅浪費掉,游山玩水的計劃也只能等到第二天再進行了。
“??!這里手機沒有信號!”低頭族若是離開了手機的話,那多半是像失去了一條手臂一樣‘生活不能自理’了。到了姜悅這里情況也是大致相同的,再嘗試遍了所有的社交軟體卻都無效之后她才接受了這一無法改變的殘酷現(xiàn)實。至于聯(lián)系姜越、包月月和慕容鱈三個人則成了次于沒有wifi之后才要考慮的問題。但是冷靜畢竟還在她的身邊,就算內(nèi)心是如此的想法,也不能表達出來。所以她把自己要嘮叨的后半句話吞了回去。
“聯(lián)系古堡的事情不需要你考慮,我在山腳下的時候看到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所以已經(jīng)通知過慕容鱈了?,F(xiàn)在睡過一覺之后你的臉色看上去也算不錯,因此我們可以安心的呆在這里,只要明天能完成計劃就可以了?!崩潇o從姜悅表面上的陳述自然無法揣測出她真實的想法,也就自然而來的認為姜悅是因為無法聯(lián)系到另外三個人才會抱怨的。她這么想正好省去了姜悅解釋的環(huán)節(jié),但是出于尊重還是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的。
“謝謝。麻煩你費心了。”可以說姜悅的生活經(jīng)驗幾乎為零,她的每一次外出都是姜越提前幫她打好了行李的,每一次也都是走時拿著整整齊齊的行囊,回來時卻零零碎碎的,勉強被她塞進了行李箱里帶了回來。而這一次他她們倆外出一定程度上只是一時興起而做出的決定,并沒有帶任何的隨身物品,所以房間才沒有被姜悅弄得一塌糊涂。但是睡覺時蓋在身上的被子現(xiàn)在也正以‘梅比烏斯之環(huán)’的形態(tài)糾結(jié)在了一起,可想而知姜悅的睡相是有多么的差。
“我們晚飯吃什么?這種深山里面應(yīng)該不可能有餐廳吧?!比绻且乙粋€詞來代表姜悅的話,那就一定只有非‘吃貨’莫屬了。在她醒來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也只有食物而不會是其他的了。
冷靜與姜悅不同,她即便半年不吃不喝也能很健康地生活下去。但是作為普通人的姜悅就沒有這種異能了。平時姜悅她都會因為他們?nèi)齻€(冷靜、慕容鱈和包月月)吸血鬼不吃不喝而說什么“看來注定你們是沒有口福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們一把吧”說完之后便將桌上的食物和各種零食一掃而空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反倒挺羨慕她們的。因為根據(jù)冷靜的說法,離這里最近的那家餐館要翻過另一側(cè)的山坡再走過一段河流之后才能到達。姜悅自認為是沒有那個體力了。
“對了,你可以帶著我瞬間移動過去啊。”這個時候姜悅又想起了冷靜的本事,只要有她在,這件事情辦起來也就相對簡單了。只不過這個時候冷靜的眼神移動到了其他地方,完全忽略了姜悅的話。
“我們現(xiàn)在沒工夫去吃飯了,有正經(jīng)事要辦。”冷靜一刻也不眨眼地盯著佘山的另一處的山峰,引起了姜悅的好奇心“出了什么問題嗎?”
“有惡魘出現(xiàn)在對面的山峰了,我們現(xiàn)在必須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調(diào)查到新的線索?!敝袄潇o她雖然一直都躲著不敢見姜越,但是時間也并沒有被浪費掉而是到處調(diào)查關(guān)于惡魘來襲的緣由,但最后還是無功而返。這惡魘對于冷靜而言雖然是極為尋常的小妖,她很輕松的就能送他們上西天,但是卻無法像一般的妖怪一樣在死后通過留在空氣中的氣味來判斷它的來源。這惡魘一死,就像是湖面上的霧氣散去一樣,不留任何的蹤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通過留在空氣當(dāng)中的妖氣來判斷藏身之處。這也是為什么惡魘作為妖族中最一般的存在,千百年來卻如螻蟻一般無法湮滅。
不過,也就像是蝗蟲一樣,平時偶爾蹦出來幾個,根本就釀不成大禍,但是成群結(jié)隊得出沒就會成了蝗災(zāi)。但是蝗災(zāi)通過化學(xué)藥劑等方式還有可能遏制,惡魘大量的出現(xiàn),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消滅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想要消滅惡魘靠砍殺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的,反倒會弄巧成拙。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想辦法活捉一只惡魘。惡魘的生存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它們每天夜深出現(xiàn)危害四方,白天便必須要回到老巢去。所以如果能困住一只惡魘的話,再等到早晨把它放走,說不定就能跟著它來到老巢了。但凡是妖怪都要避人耳目,所以它們一般是在山洞中居住的。
而這一次冷靜和姜悅可以說是正好撞到了,在這佘山上就有不少的洞穴,雖然無法斷言那些惡魘是生長在這里的,但既然能感受到惡魘的氣息,那么也就極有可能了。
姜悅不情愿地跟著冷靜上了山,在快要走過去的時候,向后退了一步和冷靜說“我……能不能不過去啊?!?p>“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深了,你一個人呆在這里實在是不太安全。”冷靜并不贊同姜悅獨自留下的決定。既然有一個惡魘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就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如果冷靜她一個人離開后被姜悅碰上了,那姜悅就危險了。
“我沒事,有玉佩護身,絕對不會有事的?!苯獝傔€是不愿意離開,因為只要提到了惡魘,她就會又一次地想到之前自己被惡魘吞掉的場景。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都快被憋出來了。
“那你就呆在原地,我一會兒來找你。切記,那都不要去”這種情況下,冷靜的表情又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模樣,整個人處于高度警惕的狀態(tài),隨時可以開始戰(zhàn)斗。
冷靜離開后,姜悅找了就近的一塊石頭坐下了。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離她吃早飯已經(jīng)過去了10個小時,現(xiàn)在盡量保持體力才是正經(jīng)事。
“你怎么在這兒?”這個時候有人從背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姜悅條件發(fā)射地揮起手臂朝那人的臉上砸去,之后又抬起腳踢了過去。
“你這個臭女人在干什么!”對方為了躲開姜悅的攻擊身體朝后一揚,差點兒從山崖上摔下去。
這個聲音姜悅很熟悉,定下神來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慕容鱈和姜越兩個人可是為什么他們會出現(xiàn)在佘山呢。而且這里距離他們居住的古堡應(yīng)該有至少20里,慕容鱈也沒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只可能是很早就到了“哥?慕容鱈?怎么是你們?你們……不會在跟蹤我們倆吧?!闭f完這些后,她自動跳過了姜越?jīng)_著慕容鱈說“真齷齪,居然連跟蹤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p>“虧我剛才還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蹦饺蓣L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來,手里抓著一直吸血蟲。
姜悅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流出了血跡,只不過因為是瞬間破裂的,所以她并沒有感受到傷口的存在。這么說應(yīng)該就是慕容鱈手里的這只吸血蟲干的好事了,但是姜悅才不會開口謝謝慕容鱈呢“誰讓你在別人背后偷偷摸摸的,活該!”
“我們走吧,這山里面又有惡魘出來活動了?!苯郊皶r地阻止了他們倆個人的爭吵。
“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看起來除了本身就能察覺到妖怪存在的慕容鱈、包月月和冷靜三個人以外,連她哥哥姜越都有這方面的本事了,所以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