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這里吹冷風(fēng)吹到何時?”花弄弦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濮陽芷煙的身后,悄無聲息。
“你若不說,我還真不覺得這風(fēng)是有多冷??粗氵@漫山遍野的花,聞著這沁人心脾的想,我總以為,我這是個百花爭艷的季節(jié)。”濮陽芷煙轉(zhuǎn)身微微笑道。
“這么說來,你得謝謝我提醒你了,避免了這風(fēng)寒?”花弄弦手中拿了一件以狐貍毛滾邊的織錦披肩伸手輕柔的披在了濮陽芷煙的肩上,溫柔的讓人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那人人懼怕的暗器之王。
濮陽芷煙伸手抓住了披肩,笑道:“你又知道,我會來你這里?”
花弄弦道:“如若我說,我天天在這里等著你來,你會信么?”
濮陽芷煙道:“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花弄弦眼睛瞇了瞇道:“所以我不會在這里等。”然后花弄弦就笑了,“你說我了解你,你卻不知,你更了解我。”
他確實沒有天天在在這里等著濮陽芷煙,雖說總是很想念這個丫頭,也很想見這個丫頭,可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她不會時常來,所以他從來不會在那里等她,他等他,每日都等,當然只是在他的花閑樓中等。她不知,只需站在花閑樓的屋頂上,他便可以看見她從山腳下如何走來。
濮陽芷煙緩步跟在花弄弦的身邊,一邊看著周身的花海,那些五顏六色,品種各異的花,被花弄弦這個園丁打理的分外好,雖然各色參雜,可是這樣看起來,卻是極美的,到了這花閑山莊,不論是何時,總是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的。
濮陽芷煙道:“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并不了解你,我若是了解你,又豈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來的。而你,卻當真了解我的通透,不論是何種難題,只要被你一點,我總能想的通透。這總讓我以為,你或許是個無事不知的神仙。”
花弄弦笑道:“如若我真是個神仙,我豈非連睡覺都要笑醒了?”
濮陽芷煙卻道:“為何?”
花弄弦道:“無事不知的神仙啊,做神仙豈不是能事事如意了?!?p>濮陽芷煙道:“你也有不如意之事——我卻以為,你從未有過不如意之事?!?p>花弄弦道:“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順心?!?p>濮陽芷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確實遇見不順心的事兒了?!?p>花弄弦道:“聽說了,得芷煙者,得天下,我倒是覺得這話說的確實沒錯。只是不知傳出這話的人又是何居心。”
濮陽芷煙說,你當然是知道的,是誰傳出的,又是為何要傳出。
花弄弦苦笑,他確實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由自主的總?cè)リP(guān)心這人,關(guān)心了,便了解了,了解了便知道了她的處境,也知道了,她家的處境。
兩人款款步行著,不多會兒,就已經(jīng)進了花閑樓了,花弄弦沏了壺?zé)岵璧沽吮o濮陽芷煙。
濮陽芷煙看著花弄弦道:“你怕是這世間最體貼的男子了。但你可知,我現(xiàn)在想要喝的卻不是茶,而是酒?!?p>“我知你酒量不淺,但你該知酒入愁腸愁更愁的。這酒喝多了終究是傷身的,你不過十五歲,整日里喝酒,像個什么話兒,虧你還是當朝的平安郡主,德高望重的三王爺?shù)呐畠?,你說做女兒家的,有幾個像你這般樣子的,煙花之地天天去也酒罷了,把酒當水喝來,真要嫁人了,豈不是會嚇到夫君?”花弄弦挖苦濮陽芷煙道。
“若是我當真嫁人了,那人連我喝酒都懼怕,那就不配做我夫君了。”濮陽芷煙笑著說道。
“那小侯爺還在整日里纏著你?”花弄弦忽然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