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看他的樣子好玩，就多看了幾眼。他十分正經(jīng)地看過來，對月靈一笑?！澳愫?，我是你五王兄白少寧?！?p> “五王兄？”月靈疑惑地問出口。他點頭，點的十分認真。
“血狼族血脈越高，壽命越長，成長期也會越久?！彼呐e止十分沉穩(wěn)，引得月靈也變得十分耐心。他一副自己要好好對自己普及一下知識的樣子，月靈忍不住一個顫抖。
他說了很久，最后十分關愛地看向月靈?！耙院螅揖筒皇沁@宮里最小的了。”
“嗯？”月靈嘴角抽了一下，直直地看向他。
他低頭垂下眼瞼，臉色有些發(fā)紅。
母親看到兩人的樣子，似乎欣慰了不少。她和血狼王說什么，血狼王點點頭。
從那天起，白少寧不管去哪里總喜歡帶上月靈一起。他每次都是忙前忙后，非要自己擺出一種自己是照顧人的樣子。那段日子，月靈會比之前開心許多。
后來，白少寧出去歷練，月靈便自己呆了很久。起初的時候，月靈覺得自己終于落得清閑，十分的開心。后來，開始日日盼著他回來。他一走，走了很多年。第一年的時候，月靈第一次去了迷途山。在山間，月靈再次遇到狐仙。
他看到月靈，似乎陷入什么回憶。他走過來，伸手摸一摸月靈的頭?！靶」媚?，你來了。”
“嗯?！蔽尹c頭，看向他。他伸出手，一道霧氣化為屏幕，展現(xiàn)出一幕幻景。
幻景中的女子渾身是傷才逃進這山間，看起來似乎沒有了半條命。她再遇到狐仙的時候，只是一笑，便暈倒在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她什么也沒說，狐仙也什么都沒問。
“你對她很好?！痹蚂`肯定地說道。
“畢竟我很善良?！焙捎崎e地站在我身側，山谷有微風，吹起他的衣袖。“若不是在這第九界，我怕是永遠也見不到她了?！?p> “你為何不怕第九界的規(guī)則？”月靈問。
“有我的時候，第九界還沒出現(xiàn)呢。”他伸手捋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為何不將我放出去？”月靈問。“時間太久，有些事情我也快要忘了。這第九界，實在是個妙處。小姑娘，陪我看戲吧?！彼突镁爸械乃黄鹣?，月靈又成了幻景中的秦無一般的裝扮。
月靈急急忙忙地跑出迷途山，在入山口看到焦急等待的母親。
母親看到月靈臉色才緩和下來。她瘦了許多，看起來十分的憔悴。她看月靈身上的衣衫破爛，傷口未痊愈，就那樣紅了眼睛。
血狼王在一側安慰，溫聲細語。
此時的月靈看著母親，心情也有些復雜。這是月靈記事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關愛。原來，有人惦記著自己的感覺竟是這樣好。這似乎也是秦無的心情。
月靈回宮之后，血狼王便安排她去一位大人的府邸去學術法。那府邸沒有想象中的豪華，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從屋里跑出來一位老頭，他沒有要月靈手中血狼王的帖子。他看到月靈的時候，十分新奇得繞她走了三圈，最后連連稱贊。
“以后，要躲著點與火有關的東西。”他手間掐了一個咒語，伸手點在月靈的眉間，一道光印落下。從那天開始，便是地獄一般的十年。妖界時間不值錢，十年也不過是轉(zhuǎn)瞬間。
那老頭名喚幻月，月靈更喜歡叫他老頭。雖然幻月這個名字與凌大人無關，但是月靈想著九界的大人物常有給自己取外號的?；蛟S，凌大人外號幻月呢。他每次教完一種術法，就會把月靈扔進去一處幻境，需得打碎幻境才能出來。從那一天開始，月靈的身上常常帶傷。舊傷未好，就又添新傷。
當月靈再次見到白少寧的時候，他的臉色并不好。白少寧喝了很多酒，渾身都是酒香，還夾雜著淡淡的梨花香。白少寧看見月靈，似乎愣了一下?！鞍o。”
“王兄?！痹蚂`連忙過去扶住他，以防他跌倒在地上。
那段時間，白少寧被血狼王責罰的十分厲害。不是關在先祖堂，就是關在思過殿。月靈偷偷拿了吃的東西送給他，他看到月靈進來也只是笑得溫暖。但是，他并不開心。
“王兄，別再喝酒了?！?p> “好”
他答得溫柔，伸手摸摸月靈的頭?！鞍o，七日后有鬼市，想去看看么？”
“好”月靈點點頭乖巧地應和。
鬼市，顧名思義，就是在鬼界的邊沿的一處集市，每逢十五都會開。那位置鬼氣稀薄，對其他界生靈的壓制相對會比較低一點。
三日后，幻月老頭給了我一支桃木簪。“這東西帶在身上，妖邪之物不敢近身?！?p> “可我是妖界的?！痹蚂`覺得自己如今扮演著秦無，這位可是妖界一霸呀。她搖搖頭，并沒有伸手去接。
幻月卻是執(zhí)意要將簪子遞給月靈。“這簪子可是上古之物，有靈的法器，你只管收著就是?！?p> 當那桃木簪到了月靈的手上，月靈才看出自己曾經(jīng)見過它。在幻靈界時，素昔婆婆曾經(jīng)給了她一支朱紅色的釵子。雖然兩支釵子名字不同，但分明就是同一件東西。只是這根桃木簪要更鮮亮一些，看起來更加嶄新一些。那桃木簪溫熱，握在手中甚是舒服。
“小丫頭，行于天地間，要不愧于心。”幻月老頭說完這句話，便消散在原地。他消失的地方，只余下一具白骨。眼看著瞬間枯骨，月靈愣在原地。周圍的景色也變了，荒涼破敗，灰塵和蛛網(wǎng)密布。
“這又是幻境么？”月靈伸手結印要去打的時候，又人推門進來。
來人正是白少寧，他看了看四周。“你來這里做什么？”
“學術法?！蔽液鋈幌肫鸬谝蝗者^來就又的怪異感，今日的感覺更加強烈。我來這里十年，從未仔細想過其中的錯漏。
“凌大人還未出關，你跟誰學？”白少寧笑問。
月靈不解地看向他，他含笑看著我?！案竿跽f讓你找凌大人學術法，結果凌大人正好閉關。后來恰逢妖界西域大亂，父王被請去了。這幾年，你整日溜出宮玩，已經(jīng)有無數(shù)聲音在告你的狀了。你……”他的話仍未說完，月靈已經(jīng)明白了。白少寧也反應過來，抬頭環(huán)顧四周。“教你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