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思涵看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她手臂架在窗欞上，一手托著下巴，透過窗戶看著外面。
“你在觀察路線，考慮怎么逃跑嗎？”
開玩笑，好不容易，她可以到他家里細(xì)致地調(diào)查，怎么會逃跑呢。
“沒有啊。”白思涵說道，“我只是在想，接下來看見他們，他們會有什么樣的神情?！?p> “聽說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你的弟弟比你小十歲，很崇拜你?！?p> “我沒有！”白思涵提高了聲音，“我沒有親人！”
“白思涵，有一件事我不理解，你怎么會那么記恨你的繼母？”
白思涵沒有說話。
“有時候，把話說出來，比藏在心里會舒服的多。”
“因為她不僅害死了我的母親，還害死了奶奶。如果不是奶奶攔著，那個女人會更早地搬進來。人人都說奶奶是心臟病突發(fā)去世，實際不是，是被人故意害死的，因為那一瓶藥，根本就不是奶奶平常吃的藥?！?p> “你怎么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她換的藥。我把這事告訴了那所謂的父親，他卻覺得我胡鬧。奶奶發(fā)病也是被她氣到的。奶奶走了，她肆無忌憚地搬進來了，為了上位，她不擇手段。我的童年，不缺吃穿，但卻從來沒有感受到一個正常家庭的溫暖。疼愛我的親人，也都被那個女人毀掉了。所以我要當(dāng)上警察?！?p> “可是，你沒有證據(jù)。而且，一旦過了時效性，會無法追究。白思涵，有些時候，自保也是必要的?！?p> “我倒是希望她對我下手?！卑姿己湫?，“就算是犯事，只要有機會，說不定我會親手殺了她。周子崢，如果有人設(shè)計玷污了你的母親，卻賊喊捉賊地帶人來抓奸，你受得了嗎？”
白思涵咬緊了唇，忍住了眼淚。深呼吸一口氣，白思涵說道：“有時我真想試試，催眠一個人，是不是真的讓她去自殺?！?p> 猛的，周子崢停下車子，一把握住白思涵的手，直直地盯著她。
“你做什么！”白思涵皺眉，“忽然停車干什么?！?p> 白思涵扭頭，被周子崢嚇到了。
他臉上的線條緊繃在一起，直直地盯著她，眼睛里滿是怒氣，似乎他在看的是一個令他憎恨的東西一般。
難道真的雙重人格，不會現(xiàn)在發(fā)作了吧。白思涵心里一緊。面子上卻是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子崢。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币蛔忠痪涞?，周子崢說道，“你自己也是警察，你應(yīng)該明白殺人代表著什么?！?p> “我知道啊，但是我可以制造機會。如果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那就不能算了啊。再說，如果催眠真的能控制一個人，那——”
“白思涵！”周子崢顯得異常憤怒，提高了聲音，“身為一名警察，你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再怎么說，那也是你的繼母?！?p> “但是她是個殺人兇手！”
忽然間，白思涵愣住了，腦海里快速地閃過什么，卻又捕捉不到。
剛剛，剛剛她說的話。對了，因為法律無法制裁，所以才自己動手。她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等等，如果這樣說，那么，這幾次案件的兇手，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幾年前那個出事的女孩，是條線索，她必須順著那條線索追下去。
“我不要去白家了?！卑姿己従徴f道，“帶我去，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