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繞梁,一場聽覺的盛宴讓人回味無窮。
“妙哉妙哉,笛是好笛,曲也是好曲,只是這曲中似乎缺了點什么?!北娙顺两诓唤^于耳的曲子中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北宮瑛忽然出言打斷了這美妙的氣氛。
北宮瑛一言一出,所有人都循著聲音望來,大家都想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這兒胡言亂語,剛剛那場騷動才過沒多久呢,竟然又有人不吸取教訓口出狂言。
旁邊的梓柔被他這么一說也一時有點詫異,再加上眾人的目光盯著,讓梓柔覺得渾身不自在。
梓柔看了看高臺上那位傲然的鳳笛公子,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循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北宮瑛,只見人群中說話那人的面容俊朗,眼梢?guī)Γp眸燦若星河,一身白衣灑脫飄逸,那真誠的表情及不帶任何主觀傾向的語氣,仿佛能讓人一眼便看到他率真又干凈的靈魂,在這種陰沉又黯淡的人群中十分顯眼。
“噢?不知這位公子所說的缺憾是指什么?”臺上的男人突然變得饒有興趣地追問道,好聽的聲音如磁鐵般似乎能顛倒眾生。
眾人一片嘩然,誰不知道這位鳳笛公子向來似乎對什么都沒興趣,別的事情從不多問一句,即使是自己的聲譽被人質疑成為談資也毫不在意不去辯解,以至于大家有時候都會覺得這個美艷的男子似乎是沒有心的,現在卻因為別人的區(qū)區(qū)一句話而露出了甚是少見的表情。
“公子不必太在意,在下只是信口胡謅?!北睂m瑛淡然一笑,眉眼甚是溫柔,并沒有直面回答鳳笛公子的問題。
“請這兩位公子入內閣。”鳳笛公子瞥了一眼北宮瑛旁邊的梓柔,對旁邊拿笛的少年低聲道,隨后長袖一揮,便離了高臺。
“唉,看來我們今日又是一場空?!?p> “對啊,鳳笛公子指明要的人,大家都無話可說?!?p> “那兩人什么來頭,竟得鳳笛公子如此招待~”
眾人對此皆失望至極,紛紛嘆息,搖頭擺手,同時又極其羨慕北宮瑛和梓柔兩人。
梓柔一臉高興地看著北宮瑛,雖然來這芳甸鎮(zhèn)沒有多久,但是每天穿梭在這街上,鳳易樓的第一公子容顏艷絕無雙,笛聲更是比容貌更勝一籌,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只是后來聽聞鳳易樓是只招待男人的男子風月場所,美男眾多,而且不是行內的人根本不知道鳳易樓所處何地,所以芳甸鎮(zhèn)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只聞鳳易玉笛聲,不見塵中立高樓”。
后來輾轉無意中知曉了這個地方便一直想去瞧瞧這只有男子的紅樓,但是自己一個人去這種地方始終是不好,而且萬一被發(fā)現恐怕也是麻煩,如果叫上三千肯定就去不了,正好,這次拉上北宮瑛,機會不可多得。
看著北宮瑛的樣子似乎是想走,她怎么可能白白放過這么個好機會。
“兩位公子,這邊請。”年輕的少年走過來恭敬地北宮瑛說道。
“關公子似乎頗有興趣??!”北宮瑛看著一旁神情蕩漾著暗喜的梓柔試探道。
“既然人家都如此盛情,總不能不給顏面,況且還是鳳笛公子的邀請,多少人都羨慕不來?!辫魅嵋槐菊浀睾f八道,想極力說服打消北宮瑛的猶豫。
“鳳笛公子邀請,我當然會去,只是按照這兒的規(guī)矩…”北宮瑛停頓了一下,忽然轉而大聲說道:“鳳笛公子邀請在下與友人都感到十分榮幸,所以為表心意,在下的朋友這位關公子會出十萬金,希望你們家公子不要推辭?!北睂m瑛的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面前的少年卻是沒有回話,只是抬頭看了看臺邊的主持局面的中年男人。
“這兩位公子愿出十萬金!”中年男人立馬高聲宣告道。
人群又一次沸騰,梓柔被北宮瑛坑得說不出話,兩人在眾人一臉敬佩的眼神中走向內閣,梓柔只能連連賠笑,其實心中早已罵死北宮瑛了。
“你陰我?”梓柔在北宮瑛耳邊憤懣地悄聲說道。
“不能怪我?!北睂m瑛倒是一臉義正言辭,毫不客氣地回道。
梓柔和北宮瑛在少年的帶領下上樓,穿過回廊,又下樓,走過院子,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他們感覺這鳳易樓比外面看起來大得多,然后少年在一處雅室前停下。
“兩位公子請稍等。”少年拱拱手隨即離開。
北宮瑛和梓柔點點頭,心中卻帶疑慮。
兩人環(huán)顧四周,院子雖小卻別有情致。石板鋪就的林中小道邊是落地的宮燈,院子西邊有一處花圃,暗夜中散發(fā)著陣陣清香,花圃附近還有一座雕欄小亭子,東邊有一小洼水塘,微弱的燈光下浮萍依水而生,幾朵含苞的睡蓮隱去了它的芬芳。水塘邊的樹開滿了花朵,夜幕中看不太清究竟是什么花,只是這靜謐的環(huán)境都快讓人忘了外面是歌舞笙簫夜夜不停的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