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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公主要篡位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緣無果

流亡公主要篡位 面癱小丑 3553 2019-06-20 23:31:47

  明月寒窗,何處話惆悵,天地間,每個人各自奔波在自己所選擇的路途上,舉步維艱地前行。

  有人獨坐榴宮深處空守寂寞,有人長途跋涉守護萬民,有人策馬迎風尋一個因果,有人在責任與自由間拼命周旋,其間愛恨情仇的交織,讓人心更加迷離。

  唯獨情之一字,始終貫穿著前行的路途。

  世外逍遙之境,清風隨云歸,與世隔絕的林間茅屋,升起裊裊炊煙,屋中爐火正盛,佳肴飄香,方度離與三千正用完了早膳。

  方度離解了衣衫,三千為他換藥,重新包扎了傷口。

  “十二爺?shù)乃庍€真是有奇效。”方度離穿好衣服,將頭發(fā)攏到背后,笑著道。

  “我看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完全恢復?!比⑺幬镅b好,低眉說道。

  “只要不再遇上壞事,便無礙?!狈蕉入x舒展了一下胳膊,不經意間的拉扯,傷口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想去哪兒?”三千似乎覺察到了方度離的心思問道。

  方度離站起身,無可奈可笑著說:“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我想回方家一趟?!?p>  此地雖好,但方度離明白,外面還有許多的事情尚未有結果,他不可能躲在這里一輩子。

  “你要回去?那我陪你一起吧?!比дf罷便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不必了,我一個人回去,你在這里等我,你要是回去了,便很難脫身了,父親他們是不會再放你離開的?!狈蕉入x面色凝重,他好不容易才讓三千逃出了方家的掌握中,這次不能再讓她進退兩難了。

  “我不喜歡空坐著等待,況且,你別忘了是誰救了你,你們方家里面也有想要你的命的人。”此刻,三千雖知曉方度離的好意,但她卻不愿再次和上次那般空等待了,那樣的滋味和不安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

  “我會小心的,上次只是讓他們有可乘之機,這次我會暗中行事,等我確認了方家現(xiàn)在的狀況,我便回來接你。”方度離轉身面對三千,他的眉間盡是自信與憐愛。

  “我。。。你此話可是真?”三千不敢看方度離的眼睛,她怕這一看,便讓方度離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但她又不禁想再看他一眼,因為她害怕這一眼是最后一眼。

  “相信我,我方度離從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我說會回來接你便一定會回來,你安心在這里呆著?!狈蕉入x語氣懇切,眼神溫柔真摯,讓人無法反駁,瞬間便打消了三千的猶疑。

  “多久?”自上次后,三千便突然明白,未知的等待是一種煎熬,所以這次,她想試圖問到一個歸期。

  “快則半日,慢則一日?!?p>  說罷,不待三千回話,方度離便拂袖推門而去,三千動了動嘴角,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走到門口,目送著方度離一身白衣,消失在輕煙籠罩的林中,方度離恍若隱入云端的謫仙,飄然間便沒了蹤影。

  “三千姑娘果真與方公子是天作之合,真叫旁人羨慕。”看到呆呆立在門口的三千,云蘿步伐輕盈地走過來,溫柔道。

  “我與方公子只不過。。。只不過是朋友而已,略有交情罷了。”聽到云蘿的話,三千方才回過神來,略有遲疑回話。

  “姑娘不必掩飾,旁人都能看得出方公子對三千姑娘你的情意,而三千姑娘你。。?!痹铺}依舊是半掩著面紗,盈盈一笑,欲言又止。

  “我如何?”三千望著云蘿,她明知道云蘿要說什么,但她此時卻想從別人口中來確認自己的心意。

  “雖然我與姑娘并無接觸,但是關于三千姑娘,我也從兄長口中略有耳聞,聽兄長說,三千姑娘雖然擁有無人比擬的美貌,但性子冷淡,如高嶺之花,雖然內心溫柔,卻除了對親近信任的人外從不表現(xiàn)出來,但觀姑娘對方公子的態(tài)度我便知,方公子在三千姑娘心中絕非一般。”

  “是嗎?”三千似是疑問又似是肯定,經別人這樣一說,她心中也自有定論了。

  “三千姑娘與方公子相處之時,溫柔之態(tài)盡顯,恐怕姑娘自己都未察覺到那時的你是何等讓人著迷,方公子自然不例外?!痹铺}有些悵然,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為感情所困的人模樣大抵都是相似的,而身在其中的人在享受這份朦朧的甜蜜之時,卻又不敢確信這份感情和真心,雙方看破,便是一段良緣,若是無人說破,便是有緣無果,此生遺恨。

  “那你呢?既然看的明白,那你自己可有為誰動過情?”被人窺破心事,三千不再辯駁,于是反問道。

  從顧云蘿到舒風夫人再到如今的恨風月,本來是普通女子,卻一朝入了后宮,本是人間棋子,性命垂危,卻又全身而退,獨居在這樣隱蔽的地方,孤獨一生,這樣一個命運多舛的女子又到底藏著多少無人可知的心事呢?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始終,有些遺憾,是即使回到過去也無法扭轉的遺憾?!痹铺}輕輕嘆息。

  她與他究竟隔著世俗與偏見,或許即使沒有這些阻礙,他們也終究不會有結果,明明這樣活著和死了也毫無分別,但她卻還是保留著一絲希望,想著只要活著,或許便還能有再見的那天,只是那天,究竟何時才會到來呢?

  “那你后悔嗎?有后悔過遇見他嗎?明知不可得,卻依然還是遇見?!比剖菃栐铺}又似是問自己。

  “明知不可得,我卻還是不后悔遇見他?!痹铺}說罷朝三千微微一笑,那笑容凄婉,刻骨。

  “走吧,咱們進去吧,外面冷,在方公子回來之前,我可要把你照顧的好好的。”不待三千說話,云蘿便拉著三千進了屋。

  方度離離開后,拿出一方銀色面具戴上,便急急往方府而去,一路御風踏葉,只花了一刻便到了方家府邸附近。

  他行至一道側門處,悄聲打暈了來開門的小廝,溜進了府中。

  他躲在一處假山旁,卻隔著石頭聽到有談話聲,他不動聲色又靠近了一分,透過假山的石縫看去,是他二叔方賢與方度言。

  只聽方度言道:“二叔,那孩子是與您有關吧?!?p>  方賢愣了愣,道:“你不要胡說,那孩子怎可能與我有關?”

  “二叔,在侄兒面前就不要隱瞞了,雖然那夜,那個孩子沖著大伯叫父親,但依照大伯的為人品性和那天的反應,那孩子絕對與大伯無關?!?p>  “你休得胡言。”被人戳破丑事,方賢語氣有些激動。

  “那孩子拿的那枚玉佩分明是二叔您的,別人不知道,但我卻清楚,當年那兩塊先皇賜給方家的玉佩,祖父暗中一枚給了大伯,一枚給了二叔您,而我父親與眾人卻毫不知情,也是祖父擔心會招來兄弟間的不和,所以才未告訴眾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方賢一驚。

  “那時我路過祖父書房時,不小心聽到的,但我覺得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也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如今,大伯的那枚玉佩尚在,而二叔您的那塊卻似乎不在了?!狈蕉妊赞D頭一笑,那笑容卻令人渾身不自在。

  “那也不能代表我與那孩子有什么瓜葛?!?p>  “二叔,我知道這種事情您不想讓眾人知道,而大伯又何嘗不是呢,他心中明白卻一直遲遲未告訴眾人,就是不想讓方家蒙羞也不想折了二叔的顏面,但我卻怕我不小心說漏了嘴?!狈蕉妊晕嬷旖禽p輕咳嗽了幾聲。

  “你到底想如何?”方賢知曉方度言是在威脅他,于是問道。

  “既然大伯已經攬了這罪責,而眾人也以為是大伯犯下的過錯,那二叔何不將錯就錯,順水推舟呢?”方度言聲音極輕,極柔,那孱弱的身姿仿佛隨時會傾倒般。

  方賢驚愕道:“你說什么?你想讓你大伯替我頂罪?”

  “說到底,這種事情,只是折損了顏面,又沒有觸犯律例,只是犯了方家的家規(guī)而已,并非大事,二叔又為何如此懼怕承認呢?既然二叔不愿承認,總歸有人擔起這個責任,大伯是方家家主,我想,只要他謝罪認錯,卸下這家主之位,眾人應該會原諒他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面對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方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沒想到看似平和的方度言卻是這種樣子。

  “不想做什么,只是幫二叔你出謀劃策罷了,想讓這件事早些了結,難道二叔不想嗎?”方度言湊近方賢柔聲細語說道,那聲音仿佛是惡魔的低語召喚著人一步步墜入深淵。

  “我不能陷大哥于不義?!狈劫t沉默了半晌又搖搖頭。

  “呵,嘴上說的兄弟情深,其實你早就看不過大伯當家主了不是嗎?他對眾人過度苛責,只是為了維持方家表面的英明,這樣又有什么意義?他為了顏面,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了狠手,你說,大伯他到頭來會輕易放過給方家抹黑的二叔你嗎?”

  “我從未對大哥做家主有何不滿!”

  “對,你沒有對他不滿,但是你卻對自己的兒子不能做家主不滿,大哥明明比二哥更適合當家主,卻只因為二叔不是嫡子,而讓大哥失去了繼承家主的資格,難道你不覺得不公平嗎?”方度言一步一步引著方賢越過道德的底線,一言一語沖擊著他心底最深處的不安。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終于,內心的準則還是敗給了私心,想到自己的兒子方度隱,方賢便再難保持理智。

  “到時候大伯一定會做個了結,在眾人面前,二叔只要一口咬定,與自己無關便可,其余的交給我就行。”方度言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隨后兩人便一前一后,靜靜離去。

  而躲在假山后方度離卻聽得真切,心中氣急,但卻只得壓下心中的情緒,不曾想,方度言竟然隱藏地如此之深,如此居心叵測。

  雖是這樣想,但他此時的處境卻無法堂堂正正出現(xiàn)在方府中,不然又要惹出風波,但是他又不想看到父親平白無故替人頂罪受辱。

  思來想去,方度離還是覺得應該把東堯找出來,帶他到方家對峙,否則,無憑無據(jù),父親還是洗脫不了嫌疑,免不了要受眾人的猜忌。

  于是,方度離轉身又悄然離去,出了方府,他寫了一封信給方肅,找了送信人把信送去方府,然后又上街去,欲去尋找東堯了解真相,那天,他還以為是東堯為了幫他們脫身臨時想出來的借口,卻沒想到是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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